去卑帶領五萬匈奴勇士攻打居庸關。
龐統等人率領一萬袁軍馳援。
加上居庸關守軍,一萬幾千人固守關口。
攻城,雙方軍力對比在五比一以上,破城的可能才會很高。
去卑率領的匈奴人,顯然沒有占據這麽明顯的優勢。
他們發起無數次進攻,始終沒有半點建樹。
再一次奪關未果,去卑把随軍的左右大都尉叫到帳篷裏。
他問倆人:“羯人那裏有沒有派人去?”
“已經去了。”左大都尉回道:“過不了兩天,羯人應該會到。”
“袁顯歆去了雁門,我們不用擔心他。”去卑說道:“就怕袁家另外調來兵馬。”
“守關袁軍太多,勇士們也是盡力了。”右大都尉懊惱的說道:“袁顯歆會不會是早就料到大匈奴出兵……”
“怎麽可能?”去卑瞪了他一眼:“不要把袁顯歆想的太神,他有多少本事,我在邺城聽的清清楚楚。”
“既然沒可能,爲什麽右賢王來到這裏,始終不能破關?”右大都尉一臉詫異:“大匈奴以往進入中原,從沒像這樣費勁……”
他這麽一說,去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當着左右大都尉,他又不能承認:“隻能說袁顯歆比以往那些大漢官吏聰明,卻不能說他早有準備。”
“天色已晚,要不要再攻打一次?”左大都尉問道。
“不用。”去卑說道:“中原人擅長野戰,他們必定夜間加強了防備。”
幾個人正說着,帳外勇士禀報:“左右大當戶到了。”
“左右大當戶?”去卑一愣:“他們不是跟着左賢王攻打雁門關?怎麽來這裏了?”
“難道雁門關出事了?”左大都尉回了一句。
“先請他們進來。”去卑心裏沒底。
他吩咐守帳勇士放左右大當戶進來。
帳簾掀開,闖進來兩個蓬頭垢面、神情慌亂的人。
見到他們,去卑沒敢立刻相認。
“右賢王!”直到左大當戶帶着哭腔說話,去卑才認出他們。
“怎麽回事?”他向倆人問道:“左賢王呢?”
“左賢王……左賢王被殺了……”左大當戶哭喊着回道:“袁顯歆是個妖人,他會驅使死屍作戰,我們帶去的勇士,被殺了不少,其他人都跑散了……”
左右大當戶痛哭哀嚎。
去卑聽的心煩,喝止倆人:“夠了,哭什麽哭?也不怕被人聽了笑話。”
左右大當戶這才止住哭喊,一臉悲楚的看着他。
“你倆确定袁顯歆可以驅使死屍?”去卑向倆人确認。
“确定!”左大當戶回道:“我們親眼見他驅使死屍,也與死屍厮殺過。左賢王在突圍的時候被一員敵将斬了!”
去卑錯愕,他怎麽也不敢相信,堂堂匈奴左賢王劉豹,才到雁門,居然就被人砍了!
“袁顯歆在哪?”他問倆人。
“就在後面尾随。”右大當戶回道:“他一路往居庸關來,應該是要對付右賢王!”
“他帶了多少人馬?”
“隻有數百人。”右大當戶說道:“那些人雖說個個骁勇,卻很少上陣。每逢厮殺,袁顯歆都是驅使兇屍上前。”
去卑倒抽一口涼氣。
往返邺城的路上,他曾聽人說過袁旭可以驅使兇屍。
那時他認爲袁旭不過是爲了裝出強勢,故弄玄虛。
畢竟真正能驅使兇屍的人,他還沒有見過……
“右賢王,怎麽辦?”左大都尉問道:“袁顯歆會不會真有這樣的本事?”
“他大概什麽時候會到?”去卑沒有理他,而是問左右大當戶。
左大當戶回道:“明天一早他肯定會到。”
“傳令下去。”去卑吩咐右大都尉:“即刻撤走,不在這裏逗留。”
右大都尉出帳傳令。
左大都尉問去卑:“還沒弄明白虛實,難道就這麽走了?”
“虛實?”去卑看向他:“左賢王兵敗,是不是确實發生?”
左大都尉鎖着眉頭沒再吭聲。
劉豹向來骁勇,匈奴左賢王之名,也曾令敵對聞風膽寒。
他去雁門沒有多久,居然就全軍覆沒……
雖然想不明白袁旭是怎樣驅使兇屍,可左右大當戶都信誓旦旦的說他們親眼所見,而且還與死屍厮殺過。
匈奴人反複無常,卻不擅長說謊。
倆人這麽說,一定是真的見到了。
去卑決定撤走,關口上,龐統等人遙望關外。
匈奴大營有了動靜,守在關口好些天的袁熙問龐統:“去卑這是要做什麽?”
“他是打算逃走。”龐統說道:“公子也應該快到了。”
“我聽說左賢王劉豹統領五萬匈奴人,取道雁門關,企圖進入中原。難道他在那邊已經被破?”
“區區五萬大軍,對公子來說,又能算什麽?”龐統回道:“去卑一定是得到消息,所以才這麽快退走。”
袁熙無言,臉上現出驚歎。
他知道袁旭可以驅使兇屍,也确實見識過,可從沒想過,居然能這麽快就把五萬匈奴擊破。
袁熙在心底暗暗慶幸,沒有與袁旭作對到底。
否則,他現在恐怕不會比袁尚好到哪去。
“要不要出城追擊?”他問龐統。
龐統搖頭:“不用,去卑無論逃到哪裏,公子都不會饒他。以往是匈奴人襲擾中原,這一回,他們應該體會到,被中原大軍進擊的滋味!”
袁熙點頭:“匈奴人這回肯定會吃大虧。”
龐統沒再說話。
甘甯和張郃走了過來。
倆人也看出匈奴人在撤退。
“士元,匈奴人要走。”來到龐統身旁,甘甯問道:“要不要我帶着将士們追擊一陣?”
“興霸不用着急。”龐統回道:“公子就在不遠,去卑跑不了!”
“公子來了?”甘甯和張郃彼此看對方一眼,都流露出欣喜。
“要是公子沒到,去卑爲什麽急着逃跑?”龐統說道:“匈奴人這回跳進公子的坑裏,必将承受雷霆一擊!”
袁旭此時,确實到了離居庸關不遠的地方。
他下令讓衛士們紮營。
從雁門帶來的兇屍,在營地外橫七豎八的躺着。
袁旭坐在幾具摞起的屍體上,眺望着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