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棄的東方亦玄帶着一臉腼腆的笑容走了,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東方亦玄便又等在了甯雲兮的房門前。
“主子呦,奴才幫您在這裏守着吧,保證甯姑娘一醒來,就立刻去向您禀報!”嘉寶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主子這是要逆天啊,守門的事都做的這麽殷勤,讓他們這些做奴才的站哪裏呦!
“去去去,别在這裏煩人,哪好哪待着去。”東方亦玄十分嫌棄的攆人,就像是在攆蒼蠅一般,嘉寶不敢多說,委屈吧啦的在東方亦玄身後站着。
甯雲兮起床之後,頭痛胃痛的毛病都消失了,神清氣爽的出了門,然後就見到了東方亦玄,“你醒了,早飯好了,一起去吃?”
“好呀。”甯雲兮淡定的應了,并沒有因爲東方亦玄的殷勤而覺得不自在,不過卻也因此确定了一件事,這人貌似還沒有忘記對自己的感情,貌似還算長情。
兩人吃過了早飯,東方亦玄就提出了要帶着甯雲兮去雪山遊玩的邀請,嘉寶在一旁動了動嘴,似乎是想要阻止,最後卻隻能無奈的閉了嘴,他家主子的決定,豈是旁人能夠質疑的。
“好啊,如果不耽誤你辦公的話。”她也不清楚監軍都需要做什麽工作,但看東方亦玄這個樣子,貌似挺閑的。
東方亦玄面露欣喜,剛想讓人準備出發,就見玄一來報,“王爺,司徒将軍求見。”
“不見,讓他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哼!子不教,父之過,來見他,他也不會放了司徒玥,那女人竟然敢對雲兮無禮,沒殺了她,都是自己最近脾氣變好了的緣故!
“他是來給那個女孩求情的吧?”甯雲兮十分聰明的問道。
“嗯。”
“那爲什麽不見,你總不會不想放過那個女孩吧?”雖然那個女孩是挺讨厭的,但關了一天一夜,也受到教訓了。
“她欺負你,我就不放過她!”任何敢欺負甯雲兮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甯雲兮就覺得有些牙疼,實事求是道“你别這麽說,肉麻,牙疼!”
東方亦玄嘴角抽了抽,瞬間黑了臉,這是哪裏來的神仙姐姐,要不要這麽不食人間煙火,他這麽做,難道不應該很感動才對嗎?
東方亦玄想生氣,但看着面前的甯雲兮,卻怎麽都氣不起來,隻能轉換了一下風格,頗有些傲嬌的說道“你還小,不懂就算了!”哼!不和你一個小丫頭計較!
甯雲兮也覺得好笑,“對,你不小了,都知道怎麽談情說愛玩肉麻了,真是孺子可教!”
“孺子可教不是這麽用的!”東方亦玄氣惱道,但想着這話貌似有什麽地方不對,連忙道“本王哪裏懂得什麽談情說愛,你莫要胡說!”好嘛,本王都出來了,這是多着急啊。
“好吧,我胡說,那麽沒有孺子可教的玄王殿下,現在可以出發了嗎?”不就是哄小孩子嘛,她會的呀!
東方亦玄有點憋屈,言語犀利的甯雲兮,果然沒有昨天軟乎乎的甯雲兮可愛了,哼!
玄王要外出,尤其還是去雪山那種屬于敵方陣營的地方,跟着的人自然不少,玄一到玄九,玄十到玄十四,全部都跟着了。
十六人,十六騎,一行人風馳電掣般踏着皚皚白雪出了城,一路向着最近的一處雪山而去,那也是最爲安全的一座雪山了,再遠一些的,都被雪山民族占據了,隻有這座,因爲地理位置的原因,隻有少數的雪山民族居住在深山老林了,平日裏很難見到,也沒有太大的危險。
雪山民族雖然說是一個民族,但實際上也和一個小型國家差不多了,他們是族長制,族人大概有數十萬之多,不過現在可能要減掉幾萬,因爲都被東方亦玄打殘了。
“這裏就是永仙山,傳說曾經有一個仙子落在這裏,愛上了一個凡人,那凡人卻不愛她,她日日哭泣,夜夜不眠,久而久之,就哭出了這座雪山,那皚皚白雪便是她對愛人的癡戀。”東方亦玄介紹道,說完之後還若有深意的問了一句,“你覺得這個仙子是不是有點傻,明明是仙人,卻要愛上一個不愛她的凡人?”
甯雲兮古怪的看向東方亦玄,這人不會是在影射他們之間的關系吧?
“是有點傻,既然對方不愛她,就該提早放棄,何必浪費時間呢。”甯雲兮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一點想法都沒有,愛不愛的,哪裏是旁人能夠說的算的,甚至有時候都不是自己能夠說清楚的,她何必在這裏評價,隻不過是順着東方亦玄的話頭說而已。
東方亦玄卻搖了搖頭,若有深意的說道“縱被無情棄,不能羞。很多感情,付出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所以哪怕一直被拒絕,直到死亡也沒有得到,也不會後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們去爬山吧,雖然是雪山,應該也有動物吧,我們來比比,看誰獵到的獵物多如何?”甯雲兮實在是不想和東方亦玄談論感情上的問題,但無奈于東方亦玄時不時的就要說上幾句,讓她覺得十分無奈。
“好。”東方亦玄深深地看了甯雲兮一眼,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并不是想逼迫甯雲兮什麽,隻是想讓她記住他們之間的五年之約,莫要以爲他忘記了就好。
山上無法騎馬,留下了兩個人看守馬匹後,剩餘人便上了山,這座雪山相對來說還算是比較平緩,山路并不是十分陡峭,隻是積雪略厚,每一步踏下去,都像是踩在軟綿綿的雪山,好在衆人都穿着具有防水性的長靴,不然沒走幾步,就要帶着冰碴一起了。
甯雲兮的體力很好,但走在這樣的山路上,還是覺得十分吃力,“呼,景色是很美,但真的太累了。”
東方亦玄就笑了,“我背你?”
“不行,我不好意思欺負病号啊,要不讓玄十背我吧。”甯雲兮覺得對付東方亦玄的肉麻,警告似乎沒有多大作用,就得以毒攻毒!
東方亦玄的眼神冷飕飕的射向玄十,玄十全身一寒,苦着臉道“甯姑娘,求放過!”在主子面前說這種話,這是要命的節奏啊!
甯雲兮就笑了,不過她神色突然一變,一支利箭猛地射向了較遠處的某棵樹上!
“啊!”驚呼聲響起的時候,身插利箭的男人已經掉在了雪地上,掙紮着想要起身逃走,卻被趕過去的玄一制服住了。
“主子,甯姑娘,是雪山族人!”雪山民族的服飾比較有特色,使用的武器也大多一樣,很好認。
衆人此時也都走了過去,見到跌落在一旁的弓箭,神色一寒,隻聽東方亦玄說道“殺了吧。”
玄一手起刀落,那人還來不及說什麽呢,就成爲了刀下亡魂。
與此同時,東方亦玄側身一步,擋住了甯雲兮的視線,待人死了之後,才轉身對着甯雲兮說道“雪山民族從不投降,留着也是禍害。”
“你不用解釋。”戰争的殘酷,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東方亦玄就喜歡甯雲兮這種不同于一般人的性子,殺伐果斷,甚至是有些冷酷無情。
“接下來要小心些,他們很少會一個人行動。”東方亦玄這話也是對着玄一他們說的,衆人齊聲應是。
冬季的獵物應該很少,但大概是習慣了雪山上常年積雪的環境,衆人又走了片刻,便見到了兩隻雪鹿,這鹿膚色偏白,鹿角狀若枝葉,看着十分漂亮。
“想吃鹿肉嗎?”東方亦玄拉弓搭箭,一箭射在了其中一隻鹿的腿上,而後不等第二隻鹿逃走,第二支箭緊接着便射了出去,完全是射在了與第一隻鹿相同的位置。
兩隻鹿雖然被射中了腿,但還是掙紮着想跑,玄五和玄六第一時間沖了過去,将兩隻鹿綁了過來。
“主子的箭法越來越好了。”玄一笑着誇贊道,以前主子身體不好,雖然也有學習過箭法,但卻用不上力,根本無法射出這麽遠的距離。
“雲兮,吃烤鹿肉如何?雪鹿的肉很嫩,不比濠子差。”東方亦玄語帶愉悅的說道。
“行,我可以烤肉,再炖一鍋鹿湯。”甯雲兮想到濠子的味道,腿就有些邁不動了,“我看這裏地勢平緩,很适合烤肉,就在這裏休息一會吧。”
“……成,你說的算!”
一行人立刻開始忙活起來,生火的生火,剝皮的剝皮,蓋房子的開始蓋房子……
問怎麽蓋房子?自然是用土系異能了,在這裏的人,都是異能者,也不用避諱什麽,直接搭建了一個簡陋的避風場所,讓甯雲兮和東方亦玄有了個安穩的休息地,不過甯雲兮也沒閑着,她讓人找了一些樹枝來做叉子,親自烤起了鹿肉。
他們這一行人多,準備的東西也不少,除了鹽巴和蜂蜜外,連碗筷都準備了幾副,甯雲兮的燒烤也沒弄得多複雜,撒了一點鹽,抹了一層蜂蜜,香味很快就飄散開來。
“不給他們吃。”東方亦玄見甯雲兮要将烤肉分給玄一他們,立刻出聲阻止道。
“這麽多肉,我們兩個吃不完的。”甯雲兮想要翻白眼,這是小心眼,還是瞎吃醋呢?
“這頓吃不完,下頓吃。”反正不給别人吃,這是雲兮親手做的,怎麽能給别人吃呢!
玄一等人默然無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悄悄的退遠了,好在他們自己也烤了一隻鹿,不然就被小心眼又愛吃醋的主子餓死啦!
“幼稚!”甯雲兮見大家都是這樣的反應,也不再強求,自己割下了一塊鹿肉,大大的咬了一口,嗯,真香!
東方亦玄見她開吃了,也連忙咬了一口,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甯雲兮是他的,甯雲兮的肉也是他的,誰也不給吃,哼!
而就在衆人酒足飯飽的時候,在外圍負責警戒的玄五和玄六突然示警道“敵襲!”
雪山民族喜歡群居,但這種群居大多都是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在這座永仙山上,大大小小估計就得有七八個這樣的村子,而在這附近,就有一個小村子,那名被東方亦玄揪出來殺死的雪山族人,就是這個村子的前哨,因爲常年處于戰鬥之中,他們都十分警惕,很快就發現了東方亦玄等人,并且還組織了一支隊伍前來,大概有三十多人,全部都是青壯年,手中都拿着刀劍類武器,看起來十分兇悍。
雪山民族,本身就是一個戰鬥民族,而且以兇狠殘暴聞名,可以說是全民皆兵,全民皆強盜的存在,遇到這些人,不要多說廢話,直接戰鬥就對了,赢就是活,輸就是死,沒有第三種選擇!
戰鬥瞬間而至,除了東方亦玄和甯雲兮沒有參戰外,玄一等近衛都沖了上去,因爲有外人在,近衛們并沒有明目張膽的使用異能,而是将異能用在了暗處,他們本來就比雪山民族的蠻子們厲害,再加上異能,很快就将對方都解決了。
“主子,對方總計三十五人,死亡二十八人,生擒七人,其中三人重傷,無一人逃脫。”戰後,玄一彙報道,語氣十分冷漠。
“生擒做什麽?留着浪費糧食嗎?”東方亦玄語氣更加冷酷的說道。
最初,在戰場上俘虜了雪山族人的時候,他還會留下俘虜,但幾次三番有戰士被俘虜傷害後,他就再也不會留下他們了。
一聲令下,剩下的七人全殺,沒留下一個活口。
東方亦玄再次向着甯雲兮解釋道“這個民族的所有人都是戰士,就連四五歲的孩子都能殺人,但同時,他們也都是強盜,他們吃的、用的,都是搶來的,活着就是一種罪惡!”
甯雲兮聽着,心下有些發寒,“我說過,你不用向我解釋。”戰争之中最不缺的便是殺戮,很多時候甚至無關對錯,她不需要東方亦玄爲這種殺戮尋找理由。
東方亦玄聽了這話,便也不再說下去,改了話題道“我們繼續上山吧,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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