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人格分裂爲一善一惡兩種人格,武功也出現了破綻。
歐陽靖暗忖:“說起來……石之軒原本是要用邪帝舍利治療精神分裂的,但邪帝舍利已被輪回者奪走,所以……他的精神分裂,仍然沒有痊愈?唔,既然是精神病人,那還是稍微順着他一點,免得惹他發飙……”
當下雙手合什,肅容一禮:“原來是佛陀當面。失敬失敬。”
師妃暄、婠婠、獨孤鳳頓時齊刷刷看向歐陽靖,眼神之中,都有種關愛智障的感覺。
好吧,當石之軒說自己是佛時,她們三個,看着石之軒時,也是用的這種眼神……
石之軒溫和一笑:“歐陽施主不必多禮。衆生皆有佛性,覺悟真理者,皆可爲佛陀。石某不過是在這正覺路上,先行一步罷了。”
歐陽靖無語,心說我也就隻是随口那麽一說,關愛一下精神病人,您怎就順水推舟認下了?還正覺路上先行一步,您怎不說西天路上先行一步?
心裏吐着槽,但爲避免刺激石之軒發飙,他面上仍是一副肅然起敬狀,問道:“佛陀此行靜念禅院,可是成就正覺後,特意前來超度阖寺僧侶的?”
“非也。”石之軒微笑道:“地藏曾發宏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靜念禅院僧衆,如今淪入地獄,超渡他們,是地藏之事,貧僧又怎好越俎代庖?”
“……石之軒的精神病,好像更加嚴重了!”
歐陽靖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心中暗道。
可不是更加嚴重了?
石之軒剛才那番話,言語之間,俨然與地藏菩薩平起平坐,親切地稱呼其爲“地藏”,他這是真拿自己當佛陀了啊!
“那佛陀此行靜念禅院,所爲何事?”
“貧僧成就正覺後,感應到靜念禅院地下,埋着一件對貧僧修爲有益的寶物,因此特意前來取寶。”
石之軒竟是“佛陀不打诳語”,坦坦蕩蕩地将目的說了出來。
“寶物?”歐陽靖好奇道:“敢問佛陀,究竟是何寶物,竟勞動佛陀法駕親臨?”
石之軒道:“貧僧也不知具體是何物。隻知那是一件蘊有土屬靈性,又伴以精純死氣的寶物。歐陽施主若感興趣,不若随貧僧同行,親自前往觀之?”
歐陽靖一笑:“求之不得。佛陀請。”
“施主請。”
當下兩人竟是邊肩而行,有說有笑地往靜念禅院行去。
“……”
婠婠、師妃暄、獨孤鳳面面相觑,相顧無語。
“石之軒以前不這樣啊!”婠婠皺着眉頭,小聲道:“他雖精神分裂,但思維是正常的啊!隻是行事有些莫測而已……”
石之軒從前雖分裂爲一善一惡兩種人格,但他思維仍然是正常的。
隻是當不同的人格主導時,面對同一件事,會做出截然相反的選擇。
比如是否要殺一個好人,善人格知道,此事是錯的,所以不殺;而惡人格也知道,這麽做不對,但就是要殺。
善惡兩種人格,行徑雖截然相反,但頭腦還是清醒的,并未因此變得瘋瘋癫癫。
可今天的石之軒,感覺神神道道的,已經變得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了。
“難道……石之軒被天外異人重創後,病情進一步加重了?”師妃暄貝齒輕咬櫻唇,看着石之軒與歐陽靖并肩而行的背影,細聲道:“精神分裂之外,又出現臆想之症了?”
“難說。”婠婠道:“石之軒心計深沉,智慧絕倫,誰知他是否故作臆症,假癡不癫?走,我們跟上去,提防他暴起傷人。”
說話間,她天魔雙刃已滑至袖口,刃身藏在長袖之中,雙手握住了刀柄。
師妃暄亦将背上的色空劍取下,懸至右側腰帶上,右手搭在劍柄上,保持着随時可拔劍出鞘的姿勢。
獨孤鳳亦手提劍鞘,作足戒備。
三人不遠不近地跟了上去,六隻眼睛緊盯在石之軒身上,氣機亦将他牢牢鎖定,一旦他有暴起傷人之兆,三人便要同時出手。
然而一直來到靜念禅院廢墟前,石之軒都未有任何暴走迹象,反而與歐陽靖相談甚歡,且話題正向着詭異的方向滑去。
“不知歐陽小友婚配與否?”
“在下已經定婚,有了未婚妻子。”
“可惜了……”
“爲何可惜?”
歐陽靖問這話時,還以爲石之軒會來一句:可惜你那未婚妻子,怕是要守望門寡了。然後暴起出手。
因此他已暗中做好了戒備,纏在腰間扮腰帶的星雲鎖鏈,已悄然昂起了鏈首。
哪知道石之軒所言,與他所想截然不同:“石某有一女,年方十九,鍾靈隽秀,國色天香,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女子。吾觀歐陽小友器宇軒昂,修爲精深,出身來曆亦是不凡,實爲小女良配。本欲将小女許配給小友,可惜小友竟已定婚……唉,可惜了……”
歐陽靖一怔,心說本座這是怎麽了?怎麽走到哪裏,都總有人想招本座做女婿?
三國無雙世界,呂布照面就要把女兒許配給本座;大唐雙龍世界,石之軒居然也想招本座做女婿……
話說,本座貌似有點克丈人,你們這麽看好本座,就不怕樹起某些不詳的Flag?
正心裏吐槽,卻不知如何接石之軒話茬時,便見石之軒側首,高深莫測地一笑:“歐陽小友,是否以爲石某莫明其妙?與你初識,便想招你做女婿?”
歐陽靖幹笑,有心承認吧,又怕刺激到石佛陀,惹他發飙暴走。一時隻能笑而不語。
石之軒則繼續高深莫測地笑着,說道:“石某乃佛陀,眼觀三千世界、過去未來。歐陽小友可知,石某在你身上,看到了什麽?”
歐陽靖本不想作答,誰知道你這個精神病人,能從本座身上看到什麽?
但見石之軒笑得高深莫測,他又實在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佛陀看到了什麽?”
“劫。”石之軒緩緩道:“蕩蕩浩劫。”
歐陽靖面無表情:“佛陀咒我呢?話說,既然看出我浩劫蕩蕩,爲何還想招我做女婿?”
石之軒沉沉一歎,面露悲憫:“因爲小友隻是浩劫纏身,而小女……死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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