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的不遠處,一艘長愈百米的大型海船緩緩地随波漂流。
水上飛機的後艙門打開,裏面響起機器的轟鳴聲,很快三艘摩托艇先後從艙門裏沖了出來。飛機滑行一段距離,再度沖上藍天。
三艘摩托艇上,其中的兩艘有專門的駕駛員,楊師道和杜莎坐在後面摟着他們的腰,大呼小叫的似乎覺得很刺激。一行人向着海船急速行駛過去。
唐文一騎絕塵,迎着海風劈破斬浪,他的單人站立式摩托艇很快被他玩出了各種花樣。
靠近大船,船上的人紛紛驚歎。
海船放下小艇,唐文幾個陸續被拉到了大船上。
“好久不見啊!”穿着清涼的周洲,大大方方地上來抱了抱唐文。轉身迎接杜莎去了。
“所有人複位,準備起錨......”
很快,一位大副模樣的人看到救生艇收上來,拿起對講機喊了一句。
絞盤上升,海船幾聲長長的鳴笛之後,海船發動,一路向北。
“這船挺大,不過、這名字誰取的?”唐文看着‘殺鲸劍’三個大字不由失笑。
“怎麽?不行嘛?”周洲翹着蘭花指拎着一瓶酒,拿着兩隻高腳杯從船艙裏走了出來。唐文扭頭去看楊師道和杜莎,兩人已經抱在一起啃起了豬頭。
他撇撇嘴,看着周洲白襯衫下若隐若現的豐挺,有點上火。趕忙接過了她手裏的冰酒,直接對瓶灌了一口。
擡頭望海上眼波浩渺,海風一吹足以讓人忘卻所有煩惱。
在廣闊的天地間,泛舟海上,總有爲所欲爲的沖動。
唐文不敢多看周洲,也不理身後的楊師道和杜莎。往前走了一段,靠在船舷上去吹風。
“怎麽想起來取個殺鲸劍的名字?”
“我小時候是武俠迷。喜歡海,總幻想在海上有座房子飄着......”周洲把手裏的杯子随手放在一個箱子裏,兩隻手撐着欄杆,頭發随風飄起。
唐文笑笑:“你這是童話故事看多了。”
周洲沒有反駁,把挽着的長發松開,一頭黑亮的直發在風中飄揚。
“你這船改裝過?”唐文瞅到了不遠處的兩輛中型直升機。
“當然了,原來是一艘遠洋的捕魚船。不過建到一半,大緻的構架剛弄好的時候。船主破産了,付不起尾款,還涉及到了犯罪。這船被拿出來拍賣,被我買到了。然後就開始改裝,我又不去捕魚,倒是對打撈沉船感興趣,就加裝了一些起吊平台。水下勘測設備......”
唐文想到來前楊師道說的話,又問:“那爲什麽之前說你在追一條抹香鲸,想要龍涎香啊?”
“呵呵,這你就外行了,抹香鲸雖然有龍涎香,可是剛剛從鲸肚子裏取出來的話。其實不值什麽錢。”周洲伸手從他手裏接過酒瓶,仰頭灌了一口。
“哦?還有這種說法?”
“當然,龍涎香這種東西要在海裏泡上幾十年,徹底滌蕩幹淨它的雜質,才是真正的上品。可遇不可求!白色的最好,剛剛取出來的品質最普通。隻能說聊勝于無。”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交替用同一隻酒瓶喝酒。
“不過我确實在追一隻成年的抹香鲸。”周洲眨了眨眼,配着她額前的空氣劉海,有種俏皮的味道。
唐文摸了摸鼻子:“爲了什麽?”
“這個,嗯、你知不知道抹香鲸以什麽爲食?”
“無非是魚蝦什麽的。”他聳聳肩。
周洲彎了彎嘴角:“不是哦,抹香鲸不一樣,它體内之所以能誕生龍涎香和它的食物有很大關系。而且它的食物也很厲害,作爲海洋内的頂尖掠食者,抹香鲸如果不走運的話,也有可能被它的獵物傻掉的!”
“究竟是什麽?抹香鲸每天攝入的食物應該不少吧?”唐文來了興趣。
“大王烏賊。”周洲不再賣關子,紅唇間輕輕吐出一個詞。
“你見過?!”唐文聽到這種生物,精神立刻爲之一震!
大王烏賊是一種生活在深海區域人類已知的最大無脊椎動物。至今沒有太多的影像和圖片資料記錄它們的生活習性。
不過偶然也有驚喜發現,體型超過八十米,體重達到五十噸的大型烏賊在于抹香鲸搏鬥時被發現。它用自己的觸手,阻塞了抹香鲸的呼吸孔,把鲸魚拖入水裏,活活憋死!死掉的鲸魚,變成了烏賊的食物。
“抓一隻大王烏賊怎麽樣?”唐文看着周洲遞過來的手機裏的資料,眼睛發亮:八十米長的烏賊什麽概念?人類最早的航空母艦也不過六十九米!這東西體長比航母還長!在水中的戰鬥力不言而喻。
水中的霸主虎鲸那小身闆在它面前根本不夠看的呀!
然而周洲白了唐文一眼:“真是聽風就是雨!抓了你去哪兒養啊?它生活在深水區,幾百米深的池子不好挖吧?你就不怕它半夜裏爬出來把你吃了。”
唐文咳嗽兩聲,解釋道:“這不是看加勒比海盜看多了嘛!裏面的章魚保羅,能大能小......”
沒想到最後一句剛出口,周洲臉一紅,狠狠白了他一眼,千嬌百媚的莫言。讓他小心髒撲通撲通一陣狂跳:這離了婚的少婦也太勾人了!一個眼神都讓人受不了......
暧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
忽然被一個女人的腳步聲打斷了,來者是周洲的屬下,看到膚白貌美一向對男人不假辭色的周洲和唐文靠的那麽近。還伸手握在同一隻酒瓶上。暗罵自己倒黴、沒眼力價,可已經弄出動靜來了,隻能硬着頭皮低着頭說:“老闆,看海圖咱們應該到沉船附近了。開啓大功率的聲呐探測嘛?”
唐文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愣了愣,皺着眉頭有些出神。眼睛剛好盯在人家胸口的位置上。
周洲十分敏感,察覺到他的臉色變化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立刻掐了他腰間一把。他驚呼一聲,卻顧不上跟她計較,出聲對面前的女人問道:“你是王莉?”
一身仿海軍水手服裝扮的年輕女人這才擡起頭,一臉吃驚地看着唐文:“你是?呃、你好面熟。诶?你好像是我高中同學。”王莉說着愣了愣,看一眼周洲,才繼續道:“我隻記得你好像姓唐?”
唐文摸了摸鼻子,沒想到這姑娘都快不記得自己了,點頭道:“沒錯,我叫唐文。我依稀記得咱倆同學一年多,然後你轉學了......”
王莉其實一擡頭就把唐文認出來了,不過已經在社會上滾過幾年的姑娘自然看得出自家平日裏美麗‘大方’的老闆,看唐文的眼神很不同。這一會兒看自己的眼神也帶着異樣,猶豫了一下,便沒對偶遇的老同學表現出多麽熱情。吃誰的飯,給誰面子。這點社會規矩還是要遵守的。尤其是王莉很滿意現在的工作。
“你們是同學?真巧啊?”周洲看看兩人說道:“那你們聊,我去船艙看看。”
“别、不用,老闆。我去說!我去說......那個、不好意思啊,唐文同學,我還有工作,回頭請你吃飯。”王莉假笑一聲,匆匆忙忙地折回去了,好像忘了自己是來問話的一樣。
周洲收回來眼神,輕哼一聲,奪過來唐文手裏的瓶子,嬌豔紅唇輕輕抿住瓶口揚起了頭。
唐文好笑地看着她:“我家裏已經有好些位了,你要是在進來,算一算能當個十三姨太。”
周洲一口酒噴了出來,被嗆得連連咳嗽。她俏臉绯紅,咬着牙狠狠地說:“當你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