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他這想法說出來，瑞秋兩姐妹一定會狠狠嘲諷他這是富人的煩惱。
“這些珠寶我們能賣嘛？”銷贓這種事兩姐妹又沒做過，興奮過後，看着一箱子珠寶。想起當年祖父做的事，激動又有些發愁。這些東西當年都是報過失蹤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影響。
唐文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看着瑞秋笑道：“你打算怎麽賣？”
說到賣珠寶，年輕姑娘艾米莉明顯有些舍不得，可是皮箱裏隻有珠寶鑽石沒有錢。不賣是不可能的。
“嗯、我們找人估下價，然後我們半價賣給你。”
“哈哈......”唐文輕拍着大腿笑道：“我爲什麽要這些東西？”
“這位南宮小姐那麽漂亮，您送給她不是很好嘛。這些珠寶和她很配呢！”瑞秋顯然想好了才開口的。
南宮采薇笑而不語，對于這箱珠寶從頭到尾她都沒看幾眼。倒不是說她不喜歡亮晶晶的東西，而是奢侈品，珠寶之類的東西平時也是要放在首飾盒裏時時擦拭保養的。
這箱珠寶放在暗無天日的地下保險櫃裏幾十年，光澤暗啞不說，珠寶首飾也講究個款式設計。這些東西自然也就入不了她的眼。
唐文看着瑞秋搖頭道：“恕我直言，這些珠寶對我女朋友來說實在是太廉價了些。你有看到她表現出一絲的喜歡嘛？”
瑞秋臉色微變，看看似笑非笑的南宮采薇，又擔心地問：“您的意思是它們不值錢了？！”值不值錢對她來說可是頭等的大事兒。
唐文搖搖頭，覺得解釋有些費勁，幹脆說：“瑞士不缺拍賣行，這樣吧！我們現在就去找一家，你選一部分出來讓他們的顧問專家看看......”
瑞秋兩姐妹對視一眼，無不憂心地道：“這些東西當年可是被追蹤的。會不會？...”察覺到這樣問有些不妥，結合自己之前的話似乎有種坑唐文的意思。她又連忙解釋道：“我之前想賣給您也沒有别的意思，隻是覺得您神通廣大，一定能處理好這些東西。畢竟流出去萬一有了麻煩......”
唐文懶得跟她計較。擺擺手，解釋道：“幾十年過去了，當事人恐怕早就死完了。這裏是瑞士。又不是比利時。不必擔心，我的律師之前告訴你們的說詞都記下了？”
“當然。我們找到了祖父的日記本，然後發現裏面有......”
說詞很簡單，就是不要像任何人提及她們祖父的身份，就說是意外拿到了祖父的保單信息。抱着試試看的态度來到了瑞士銀行......總之，是一個幸運的大掃除之後發現财富的故事。
至于她們祖父的身份，那不重要。
兩女微微心安，在箱子裏翻找起來。
“這還有個飾品盒！”艾米莉驚喜的嗓音響起。“呀、有鎖呐~”
開箱子是一種享受，這個似乎是黃金制成的不過兩個巴掌大的盒子，唐文一眼掃過去。心裏沒由來地一跳。
“很沉呢！”瑞秋翻着手腕兒，有些吃力地托起來，遞給唐文。
南宮采薇也來了興趣，湊過來不住地打量。
艾米莉繼續往箱子下面翻，剛才她被珠光寶氣迷花了眼，都沒顧得往下看看。
首飾盒不大，暗金色的紋飾隻是尋常，拿不過幾朵懸浮的雲彩。這是古老的翻蓋型的盒子，似乎裏面還有些繃簧機關，裝了一把暗鎖，外面留了個長圓形的孔，想來是插鑰匙的地方。
可唐文越看越覺得它不像個首飾盒。别的不說，單說材質這種金銅合金就很不适合拿來裝首飾。首飾盒在梳妝台上拜訪，那裏還有很多瓶瓶罐罐的化妝品，沾上些許，合金難免不會變色生鏽。
再說它的質量，也實在太重了點。上世紀中葉的富家小姐用起來怕是有些沉重。還有就是，這個顔色，金燦燦的。難免讓人嘲笑品味，說是暴發戶。注重面子的女人們，恐怕都會在意！珠寶不就是拿來争面子的嘛？怎麽可能用這麽俗氣的首飾盒？
南宮采薇沖着唐文眨眨眼睛，用中文說了一句：“這不會是首飾盒的。”唐文笑笑。
瑞秋開口問：“南宮小姐您喜歡這個盒子？”
“呃，我隻是覺得它還算特别。”南宮采薇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心裏有點小怨念：我看上去很像這種品味的女人嘛？
唐文看了瑞秋一眼，說道：“這樣吧。這個盒子也别打開了，這一箱東西我隻要這個盒子就好。其他的都歸你們了。”
瑞秋‘呃’了一句，沒說話。艾米莉卻如同一個不分輕重的小孩兒，說道：“那怎麽行，萬一裏面的東西很貴重呢？！”
唐文瞟了她一眼，屈起指頭敲了敲盒子，說道：“那好，這個盒子給你，那些珠寶給我怎麽樣？”
“呃！”艾米莉一下被噎住了。
瑞秋勉強笑了笑，解釋說：“唐先生不要生氣，我們的意思是，額、您隻要這個小盒子恐怕會很吃虧。不如還是打開看看，要是沒有太大價值，我們再補給您一些其它珠寶......”
唐文定定地看了她兩秒，看的兩女有些尴尬，才挑眉道：“你确定不後悔？就這個盒子的重量來說，裏面八成是黃金。當時局勢不穩，這估計是個小小藏寶箱。不可能有什麽高價值首飾的。”
兩女臉色頓時有些猶豫，看的出來，瑞秋有心答應，艾米莉卻不大願意。未知的、神秘的東西總是莫名地吸引人。尤其吸引年輕的女孩。
“好吧！我們找人估個價，按照約定大家平分好了。”唐文無所謂地擺擺手，示意呂鵬開車。
蘇黎世這座城市号稱全球億萬富翁的都市。這裏住着無數來自世界各地的億萬富豪，城市裏珠寶生意十分發達。
車子緩緩壓過青石闆街。
唐文三兩下弄開了鑰匙孔，瑞秋和艾米莉對視一眼，覺得一個億萬富翁會開鎖實在有些奇怪。
暗金色的箱子緩緩打開，兩女瞪大了眼睛，看到裏面一片金黃。不由得有些失望和失落。
人心就是這麽奇怪，如果是幾天前，能有這麽一小盒黃金，兩個人恐怕會高興的跳起來。可現在，倆人隻有歎氣。
唐文往下翻了翻，确實，小箱子裏不過鋪着四層金條而已。
南宮采薇瞅了幾眼，搖搖頭，伸手指着一個藍寶石戒指說道：“這一箱子黃金也就和這個寶石價格差不多而已......”
兩女聞言色變，艾米莉嘴唇嗫喏幾下，最後什麽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