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确實冷啊!”
唐文沿着舷梯走下來,沖着空中一吐,便是一口白氣。不由活動了兩下手腳感歎道。
鍾楚紅裹着厚外套,看看頭頂無比深沉的雲團,搖頭說:“這邊基本上隻是有冬天和夏天兩個季節。現在我們恐怕要趕上第一場雪了。”
“不會吧?一下雪大熊小熊不都鑽洞了麽!到時候可怎麽找?”兩個女朋友都表示了對熊的喜歡,唐文這一趟的目标很明确。
“倒也不是。我研究了一下,這天氣還夠不上冬眠的溫度,有競争力的公熊脂肪儲存夠了,也許已經冬眠了。不過帶着小熊的母熊可能還要在找一段時間食物。畢竟現在水還沒結冰,極夜也還沒到來。”鍾楚紅拿出自己的平闆滑了幾下,表示現在的溫度還可以接受。别的不說,還沒到平闆手機、一掏出來就瘋狂提示電量低然後自動關機的地步。
“走了!我們先租輛車!”白晴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這時候站再唐文身後打個哈欠,定下了衆人的第一步行動計劃。
阿拉斯加雖然人口少、環境惡劣。不過越是這樣,這邊機場的基礎建設也就越全面。
鍾楚紅看起來對機場這邊都熟悉。帶着唐文幾個七拐八拐,弄到了兩輛老式大号的猛禽皮卡。
按照老美身材設計的的五人座坐五個200斤的大胖子綽綽有餘。如果隻有他們五個是不用租兩輛車的,可考慮到還需要向導和獵人,也就租兩輛。
鍾楚紅輕車熟路的開往海邊的小鎮。她和魯飛同一輛車,楊子龍他們在後面開着。
阿拉斯加就的支柱産業是捕魚和海鮮。尤其是帝王蟹很出名,遠洋出口數量和貿易總量很驚人。
同時這邊的捕魚業也很發達,遠洋漁船、近海漁船數量都不少。不過這兩者的捕撈季節也很短暫。而帝王蟹的收獲季節和所需的設備,和金槍魚、劍旗魚是不同的。很多船專注于其中一種,所以這些船一年倒有大半時光是閑置在漁港的。
兩輛大排量的汽車在一望無際的公路上疾馳,毫無顧忌、風馳電掣的模樣像是要奔向公路的盡頭。徑直去往無垠天際的巍峨雪山處似的。
“這邊的雪山很不少啊?”白晴看着遠處因爲霧氣而更多了幾分神秘的山峰,語氣帶着一種仿佛經曆了久久的霧霾天之後,乍一看到雨後清空、天色碧藍如洗似的新奇。
“全美前二十座高峰,有十七座都在這個面積最大的阿拉斯加州。論山脈雪景,這邊确實是全美之最。當然,美國這片地方可謂得天獨厚。所謂的最高峰一點也不影響大部分人的生活和勞作耕種。咱們國内按照紅線要卡死的耕地面積,在比我們面積還小一點的美國,翻一倍都不止。米國人真是走運。”楊子龍來之前顯然也做了不少功課。
不僅包括阿拉斯加的風土人情,他們肯定也分析了唐文和白晴的性格。知道怎麽樣能快速獲得他們的好感。或者,至少是讓他們感覺和自己相處很舒服。這是他們的專業技能之一。
白晴和唐文即便是知道也不在意,畢竟本來兩人的打算就是把這兩個員工變成真正的自己人。對于他們讨好的小心思,自然是毫不在意欣然接受。
一路疾馳到了晚上來到一座散發着淡淡魚腥味和豐富海洋氣息的小鎮。
這裏和科迪亞克島隔海相望,鎮子上人不多,很少有人選擇從這邊出海。因此當地的捕魚業隻有近海漁船一種作業模式。很是單調。
然而因爲距離科迪亞克島很近的緣故,慕名想看世界上最兇猛動物的人們,從世界各地趕來。因此也造就了島上發達的旅遊經濟。
小鎮的木屋錯落有緻,生活在寒帶的人們并不是很熱情。等唐文幾個在木屋酒店的門口停下車,走進接待室,并沒有聽到猶如在加州時候的各種熱情洋溢的問候語。
老闆是個胡子大叔,木屋酒店的櫃台後面交叉挂着兩把外形粗犷的雙管獵槍。
獵槍交叉之上的區域是一顆雪白而碩大的狼頭。這個精心處理過的标本,兩隻眼睛在幽幽發着綠光。在五點鍾已經漆黑一片的夜裏,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好似在替胡子大叔無聲地示威:我可不是好惹的!
“這是什麽狼,看上去體積不小嘛!”
應該是一種獵人的本能,五個人一進門,這個留着大胡子,活脫脫一副維京海盜模樣的老闆。下意識警惕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楊子龍幾個人的職業習慣讓他察覺到了什麽!
“這是一匹北極狼。”胡子大叔放下手裏擦杯子的雪白墊布。
從酒杯裏抽出來的的雪白布塊沒有一點黑色污垢,讓唐文不僅暗暗點頭,心裏對這家店的衛生情況很滿意。
胡子大叔的胡須黑白相間,雖然沒有修剪的如歐洲紳士那麽有型和柔順。卻也頗具一番桀骜不馴的美感!
按照鍾楚紅的說法,這個老頭很厲害。在小鎮很有威望不說,她每次見到,還總莫名覺得住在他這裏很安心!這在他們特殊工作者而言,實在是難得。遠渡重洋、出國在外的時候,尤其難得!
所以也就記住了這家店。對老闆印象也分外深刻……
“這應該不是普通的北極狼吧?還是說,普通體型的北極狼就長這麽大?”唐文沉吟了一下,等到鍾楚紅拿着所有人的護照開好了房間取了鑰匙。胡子大叔,帶着半月形的眼鏡一個個核對過衆人的面貌之後,才開口問道。
“哦、東方的年輕朋友看來對打獵感興趣?”胡子大叔的口音有些奇怪。至少唐文這個英文技能很高級的人聽起來,很是别扭,就像這個人的母語不是英文。而他語言天賦一般,卻在努力嘗試僞裝一位英國倫敦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