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也許不知道這是個很标準的防禦姿勢,卻也看得出來這人好像是軍伍出身。一舉一動、進退有據,作風很剽悍。
面對這種人是無法留手的,不然那就是坑自己了!
唐文把蝴蝶刀交到左手手裏,右手踹進兜裏按了下房間裏的遙控器。滴滴一聲,房間正上方的空調響了。
絲襪男反應不可謂不快,本就高度戒備中的他,瞬間擰身半跪據槍往上床頭方向瞄了一下......心裏驚疑:平白無故,空調怎麽會響?還沒來得及搞清楚什麽狀況,冷不防眼角瞥見一個人影從窗簾後面竄出來。頓時大驚失色,立刻要調轉槍口。
可哪裏還有時間,唐文就地一滾,手上的刀已經瞬間甩出去。
呃、咯咯......咯......絲襪男一松手,啪嗒一聲,槍砸在自己鞋面上,他戴着手套的雙手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右胸。那裏是肺部的位置,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窒息感卻越來越強。
過了約莫兩分鍾,噗通一聲,似乎是頭磕在櫃子上的聲音響起。
唐文在心裏默繼續數了幾秒,才從床邊高高的舉起手拿着手機對着對面大緻位置拍了幾下。房間裏的音樂掩蓋了一些細微的聲音。
他縮回手調出照片一看,看到對面的絲襪男依靠着衣櫃按住右側胸膛的一雙手掌清晰可見。這才施施然站起來,而絲襪男看到他後,黑色絲襪後面的眼睛充斥着驚恐與憤怒。右手不甘寂寞地顫抖着要去摸落在地上的槍......
唐文哂笑一聲:“最煩你們這種東西!你他媽入室綁架殺人,做得到是你的本事,做不到被老子伏擊了,露出這幅表情是什麽意思?真是蠢貨!”
絲襪男被罵的臉色漲紅,頭一歪咳了幾口血來。
唐文不以爲意地走過去,墊着床單的一角把槍撿了起來。伸手拿起一隻枕頭按在了絲襪男傷口的位置。輕一發力!
絲襪男立刻疼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染滿鮮血的雙手狂亂地推着枕頭,無力地想把它挪開。
唐文歪着頭打量着他,眼神仿若一口永遠不會波動的古井,就這麽冷冷地盯着他也不說話。好一會兒,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放松。仿佛在做一個遊戲似的。淡漠的表情讓人心裏發涼。
“諾、一個問題。外面還有幾個人......”唐文語氣平淡。
“一......一......一個”出乎意料的順利。
唐文卻似乎不滿意似的手上力道更大。絲襪男嘴角流出血沫,雙眼爆出血絲。
“1、1、1加一起是3,你以爲我十以内的加減法不會呢?嗯?”他語氣透着一種詭異的輕松。絲襪男心裏打顫,已經問候了自己同謀人家裏的十八輩祖宗,誰說眼前人就是個聽見槍響就會吓得尿褲子的富二代?這他麽......
唐文手上又加了兩成力,絲襪男直接開始抽搐了。
“最後一次機會。”
終于,在絲襪男覺得自己生命即将走到盡頭的時候,他感到胸口一松,長長吸了幾口氣,嘴角流出的血沫更多了。來不及做更長的喘息,努力說道:“隻隻、隻有......一個”說完這個似乎還覺得不保險,喘了兩口有掙紮說道:“他......姓李......槍”
聲音戛然而止,唐文看了看他,發現折騰了這麽幾分鍾這人血沒流多少,卻筋疲力盡地暈過去了。
唐文撇撇嘴,把床上的床單抽了下來,綁住了他的兩條腿。
又随手把槍放在床頭抽屜裏,落上了鎖。藏好了鑰匙。這才打開玻璃門,來到了陽台上。樓梯肯定是不能走的。
這是一片别墅區,蜀都這個城市地理方位很奇怪,城市間總是高低起伏的,動不動這棟樓就和旁邊幾棟差了百十米的高度。
這個别墅區的地勢也是這樣,而且開發商是把這個特色變成了一種賣點。
唐文所在的這棟别墅,正好是附近幾座中地勢最高的一座。四周長滿了樹木和竹林。燈光照耀下樹影婆娑,影影綽綽的,在這種情況下,分外讓人不安。
他手上一撐翻上陽台,踩在邊緣上,雙手努力把住了牆壁上,白色的從樓頂延伸下來的排水管。往下穩穩地挪動着身體......
“......你敢動我一指頭,我就咬舌自盡!”
啪、一聲脆響,然後是男人惡毒地謾罵:“婊子!你咬啊、咬啊......”
唐文悄悄撥開一樓後院的門,看到客廳裏一個矮胖粗狂的聲音,狀若瘋狗一樣拉扯着周洲的頭發,一手又一次高高揚起......
周洲跌坐在沙發上,正對着唐文的方向。臉和身子被男人的身形擋住了。唐文隻能通過聲音判斷是她。
目光在空蕩蕩的大廳裏轉了轉,發現确實沒有其它人。
唐文不再猶豫,大吼了一聲,從拐角裏竄出來,伸手一刀飛紮在了男人揚起的手腕上。男人慘叫一聲,怒罵一聲,左手笨拙地想要去掏藏在腰裏的槍!
已然沒有了時間,短短不足十米的距離,唐文眨眼間撲了過來,拉住他完好沒有受傷的手。借着撲擊的速度,狠狠一擡膝,無比堅硬的膝蓋之間猛然間撞在了他腰椎上。
胖子感覺自己被一柄大錘砸中了,哼都沒哼,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剛剛掏出的槍撒手砸在地上,唐文踢開,上前抱住了周洲的肩膀。
“周洲姐。你沒事兒吧?”
下午還優雅而風情無限的一個美少婦,這會兒穿着睡衣胸前淩亂春光大漏,雪白半球和黑色的蕾絲文胸都露出了大半。一側臉頰已經微微腫起,頭發淩亂披散着。倒有幾分像一隻豔而慘的女鬼。
周洲有點發呆,看着唐文的臉目光呆呆的,似乎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直到唐文輕拍她的臉頰她才尖叫一聲,一把撲進了唐文的懷裏。
“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嗚嗚......”
哪怕是在堅強的女人,在面對暴力的時候,也是無助而惹人憐惜的。
唐文松了口氣,緊緊摟住她的後背,一隻手輕輕在她絲滑的睡衣上拍打着,輕聲在她耳邊安慰:“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周洲哭的一塌糊塗,淚水打濕了唐文的肩頭。
好一會兒她看到地上的胖男人,又猛然跳起來,拿自己秀美的小腳狠狠地他身上踢了一通。發洩完了,一轉頭沖着唐文委屈道:“我腳疼,你怎麽才下來!我剛才害怕死了!我以爲你沒聽見......”
說完,又撲進了唐文懷裏。梨花帶雨的樣子,以及如今這個場景,唐文實在不能推開她,隻好輕輕抱住略感尴尬地安慰着。
“我好怕,你抱我緊一點......”
感受着懷裏的溫香軟玉,唐文心裏那叫一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