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采薇三個的眼光一起被吸引了過來。
“是找到藏寶地點了！”
“哈！你問他，反正我是什麽也沒看見。隻看到一群接到舉報來例行檢查的水警......”楊師道聳聳肩，把球抛給唐文。
“水警？怎麽回事兒？”
“什麽舉報？有人舉報我們？”
唐文沖他們壓壓手腕，随手關上門說道：“剛才在外面人太多了......今天的事兒，或者說收獲倒不是找到了确切位置。嗯，我從頭跟你們說一下吧......”他花了幾分鍾把水警檢查的事兒很快說清楚了。
“早八點到晚八點、擾民、嘁！”周洲凝着眉頭說道：“這聽起來好像是有人專門針對我們？”
“不錯！那邊那裏有什麽人住？江兩邊一個房子也看不到......”
“水上行船也很少，這邊屬于長江水系的上遊，江面禁止捕撈，擾民這種事兒從何說起？”
房間裏沉默了一陣，楊師道開口問：“那會是什麽人針對我們？那種泥沙船一看也沒有什麽油水可撈，那個領頭的警察我倒也沒覺得他是在撒謊......”說着他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讓他不自在的事兒。
“沒錯！你們分析的都對。所以我才說，今天大有收獲！”唐文給自己拿了瓶啤酒，砰地一聲拉開拉環，易拉罐灌口升起淡淡的冷冷的白霧。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有點疑惑，一時間沒跟上他的思路。
唐文喝了口啤酒說道：“你說什麽情況下别人會舉報我們呢？”
他半倚着牆的潇灑姿勢讓楊師道看着不爽，開口拆台:“怎麽？就不能是根本沒有舉報他們就是要來查我們？”
“嗯、這兩者是一個意思。話句話說，什麽情況下别人會對付你？”唐文轉而又說。
“呃？”楊師道愣了一下。
三個十分聰明的女人倒是聽懂了唐文的話，杜莎奇怪道：“你是說，對方專門沖我們來是因爲我們礙着了他們？”
“呵呵......你們想想，大中午的兩點鍾不到，在幾年都發生不了一件案子的水域，專門頂着大太陽出警冒着得罪我們某某水利部門的情況來跑一趟。會是湊巧嘛？”
“爲什麽？一艘科考船怎麽會......”周洲眨了眨長長的睫毛，眼裏帶着疑惑。
“這次的檢查倒是像一個警告，如果這個推測是真的那麽隻要我們繼續下去。一定還會有什麽其他事發生......”南宮采薇總結道。
“那就不應該把人叫回來！應該繼續的。”楊師道看了一眼在悠哉悠哉喝着啤酒的唐文。
“不用繼續了，我有八成把握，我的推測是真的。”唐文幽幽地說了一句，臉上挂着莫名的笑意。
“那還不趕緊說？！”南宮采薇瞪他一眼。
“咳、咳！好吧，這件事本來我也沒懷疑有什麽，不過這幫人上船的時候剛好因爲太陽的反光，讓我注意到一件事。你們猜是什麽？”他提示性地晃了晃手腕。
“少賣關子？”楊師道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了。
“是什麽？”然而幾個女人卻很配合，在屋裏說了兩天生意和工作上的事兒，她們幾個已經有點悶了。再說，本來這一次出來不就是因爲覺得好玩兒嘛！
唐文沒理楊師道，笑着舉起了胳膊亮出了自己手腕的手表。
楊師道沒好氣兒地打斷：“你那就是一款普通的卡地亞而已，這裏誰的不比你的貴？”
啪地一聲。唐文一拍手：“沒錯！不光你們幾位成功人士的手表比我的貴，就連那位帶頭闖進咱們船艙的小公務員手腕上帶的！都比我的表貴得多！”
“哦？”
“我仔細看了兩三遍，确定那應該是一款五六十萬左右的勞力士。怕是比我手上這塊貴十倍還要多！”
房間裏幾個人被他這個‘勁爆’的消息震得面面相觑。可又覺得他扯得有點遠。
唐文超乎常人的視力，确實讓他在極短的時間内就确定了那個年輕水警手上戴着什麽款式。回來的路上他浏覽了一下勞力士的官網，進一步确定了那是一塊價值不菲的正牌貨。
“說不定是假的。”楊師道語氣平淡。
“嗯，可能性不大。你想他穿着最普通的警服，表現的跟個流氓頭子似的那麽耀武揚威，卻還在小團體裏有着很高的影響力，看上去都能和他們的頭分庭抗禮了。你說那兩個人跟着他是圖什麽？”沒等别人插話，唐文繼續說：“如果說他這個人背後有大人物做背景，那麽連領頭的應該都要靠過去。而他也沒必要大庭廣衆之下給自己的領導難看。畢竟官場子弟這點政治智慧應該有，縣官不如現管嘛......”
“這個人那麽嚣張，一副誰也不放在眼裏的樣子。要是沒點資本怎麽會這種做派。可是如果是政治資本，那麽家裏哪怕再怎麽寵他，也不會讓他在公務時間帶一塊那麽顯眼的手表吧？”
唐文說完，周洲倒是想起了一個新聞：
“嗯，去年不就剛有一個‘表哥’被查了麽！他家裏就算再蠢，也不會這種時候給他買這種表。”
唐文笑了笑：“而且如果真有政治背景的話，去什麽部門不好，怎麽會來做一個那麽偏門的警種？這職位可是沒什麽含金量的。如果要想升職快哪怕去國企央企都比這種選擇要好吧？”
他一步步分析着，不光是在叙述推理，同時也是在說服屋裏的幾個人。
“所以呢？”南宮采薇歪歪頭，把線索串聯起來：“我們礙着了什麽人，他們來找麻煩，這裏面有一個人來曆似乎有點奇怪。可能是個爆發戶。這能說明什麽？”
唐文臉色一下子古怪起來，他忽然壓低了聲音：“我來的路上想了半天，得出了一個能恰好解釋這一切的結論。”
“是什麽？”
“呃、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有人搶在了我們的前面？”
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幾個對視一陣，南宮采薇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已經挖到寶藏了？”
唐文喝了口酒分析道：“你們想。如果是普通的人，他可能世代居住在這裏，一定聽過寶藏的傳說。又或者不管什麽人像當年的日本人一樣撿到了一份木鞘沉銀。那麽他會怎麽想？”
“江裏果然有寶藏，以及，想要更多。”
“沒錯！”唐文打了個響指：“正常人也許不會主動去找虛無缥缈的寶藏，可是既然沉銀出現過，那就有再出現的可能。比如，這邊可是處于地震帶的邊緣，如果有一個輕微的地震，或者某個夏季大量的洩洪......如果普通人撿到了會不會産生動力呢？”
“你這麽一說、這事情聽起來越來越有意思了。”周洲摸了摸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