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哥難倒不必?”楊師傅是真好奇。一般刀術,他是見識過。而比較高深的現在會的人都藏着掖着,最後不知道流落到哪裏去了。
“其實在我看來呢?這種行爲其實是強行給練刀的人臉上貼金,嗯,或者說好聽的是一種比較鄭重的儀式。對于刀術來說不能說沒幫助,很多人就是這麽找靈感的。不過我确實不用。因爲......”唐文眯了眯眼,眼裏的光芒刺向楊師傅,見後者神色一凜之後,他才笑道:“别人要來殺你,總不可能等你焚香沐浴,跟商量好了再來吧?!”
“您走的是實戰的路子!”楊師傅語氣驚喜起來,似乎是唐文路子更符合他們的要求,眼神都發亮。
“刀法,當然要實戰了。”
“那咱們練練?不過我這兒暫時隻有竹刀。”
“沒問題!”唐文用力一點頭。
竹刀在刀柄處設計了一個小的卡扣,看起來是防止刀刃和木質刀鞘摩擦用的。
唐文随意地拿了一把,松松垮垮地站在那裏,還回頭給了南宮采薇一個大大的笑容,看到她威脅地揮舞了一下小拳頭。
這是裏間最大的淨室,裏面空蕩蕩的,除了幾個坐墊蒲團,上百平的房間就隻有一個太極八卦圖。
“小哥注意!我要來了。”兩人隔着三五米站好,楊師傅莊嚴鄭重地說了一句。
他自己親自上場考較唐文還不是正式的考驗,可若唐文連他這一關都過不了,那麽也就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好、你來!”唐文聲音昂揚。雙眼似睜未睜,似乎沒有把他放心上。
實際上也确實是這樣,唐文估計自己要是赤手空拳跟他打,可能要稍遜一籌。但如果自己拿刀,哼哼......
楊師傅說來就來,一甩唐裝袖口,穿着千層底的布鞋腳微微一擡,看不清邁了幾步。圍觀的三個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他離唐文就隻有半米遠了。
這個距離一擡手就能戳中唐文的門面。
南宮采薇下示意捂住了嘴。險些驚叫出聲。
然而下一秒,楊師傅竟然不是出拳,反而臉色一變。身子急速後仰,雙腿啪啪踩在地上,整個人見了鬼一樣,蹬蹬蹬倒踩着地飛快地往後退!
幾人看的雲裏霧裏。
其實唐文也沒有做什麽,隻是趁他用趕蟬步跨過來的時候。把慣用的右手搭在了竹刀的刀柄上。那一瞬間,楊書印,也就是楊師傅。感覺到對手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如果說才内斂的唐文人畜無害,仿若一個雕塑一般。那麽他手一握刀,在楊書印的眼裏就仿佛廣場門口的閉着眼的塑料恐龍忽然睜眼活了過來一般可怖!
氣勢殺人!
可惜他退得雖然快,又怎麽比得上好整以暇,從容出刀的唐文拔刀更快?!
一抹青芒,在空氣裏一閃而逝。
三個普通觀衆下意識眨了眨眼,然後就什麽也沒看到了。
楊書印應該是久沒有經曆過高手之間生死不留手的比鬥了。唐文這一刀刀意直接把他逼到了牆上,咚地一聲,他自己撞在牆上才停住腳。而後又過了幾秒,才長出一口氣。
南宮采薇幾個一臉好奇,心裏跟貓爪似的,不過良好的素養讓他們忍住沒開口。主要是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兩人比完沒比完。怎麽看上去,楊師傅跟唐文花錢雇來的演員一樣?
要不是他前沖、後退速度都快的讓人眼花缭亂,他們簡直要以爲他是個騙子了。
楊師傅震了震精神,深吸口氣,走到唐文身邊一抱拳微微一鞠躬。唐文還禮。
幾個人這才明白應該是打完了。不由咂咂嘴,南宮采薇甚至想喊一聲退票。但考慮自己根本就是混進來的,也就作罷。眨着明媚的一雙眼睛在唐文和楊師傅臉上來回瞅呀瞅!
“多謝唐兄弟手下留情,多年不和人動手,楊某竟然觀天自大了。感謝小哥讓我清醒過來......”
“言重了。”
三個觀衆互視一眼,這才确定他們分出勝負了,聽起來還是唐文赢了。
楊師道和杜莎有顧忌,南宮采薇卻開心又驚訝地道:“小笨蛋?你怎麽就赢了?!我都沒看到你動手啊?”
唐文責怪地看了她一眼,楊師傅微微搖頭:“沒什麽好避諱的。剛才楊某人确實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啊?那麽嚴重?”南宮采薇吓了一跳,一把拉住唐文上看下看。
其他兩人也不住湊了過來,楊師道沒關注唐文,順着楊師傅的眼神看到了地下,發現那裏竟然有些許的黑發。心裏一動,忍不住脫口道:“難道說這頭發......”
“沒錯!”楊書印看起來已經調整了過來。用十分驚歎地眼光看着唐文:“沒想到唐兄弟的刀法已經到了這般境地。收放自如、宛轉随意。不然,我這麽逼人冒進,恐怕這一刀真的要砍下我的頭來了!”
“呃、您說這頭發是他的竹刀削下來的?”南宮采薇一副‘本寶寶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的表情。
楊師傅被她逗笑了,心情松弛下來,隐隐覺得這對于自己的武道修煉也是一種幫助。看向唐文的眼神更是熱切,口中道:“我這邊雖然認可了唐兄弟,可師門的考較恐怕還不能少。真是對不住......”說着就要鞠躬。
唐文趕緊扶住他,可人家是真心誠意的施禮,他目光落在人後背。發現這位楊師傅接了他一刀,後心都被冷汗打濕了......
幾人出了淨室,回到茶室又喝了幾口茶。
四個人起身告辭,楊師傅親自把唐文幾個送出了大廈,看他們上了車。才匆匆返回,路上語氣驚喜地打了個電話,一路生風回到了淨室。撿起自己的幾根頭發拿手帕紙包了起來。匆匆離開了龍虎會所,連自己的包都沒背。定了機票直飛蜀都。
“你真的能用這刀把人砍死?”南宮采薇把竹刀都帶了出來。坐在寬敞的加長車上,和同樣性質勃勃地杜莎一起翻來覆去地看着。
“你們這打得也太不精彩了,我以爲要翻來覆去地打上半個小時呢!”杜莎一副沒看過瘾的表情。
“本來有可能會纏鬥一會兒,可他不知道我會拔刀術,貿然近身,我當然不客氣了,就斬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