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唐文眼神稍微有點猶豫,握了握手又看了一眼托馬斯。
泰勒反應過來,笑了笑:“哦、我們是父子。”
“嗯、這樣啊。”唐文笑着看看兩人的臉。
“這一路過來蠻辛苦吧?我一直覺得坐飛機不是什麽有意思的體驗。”
“是,這兩天飛了幾十個小時确實不好過。”
“哦、那您休息一下吧。晚上我們還有個小型的歡迎儀式!”泰勒老頭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
兩人又寒暄幾句,泰勒、托馬斯一家子退出了房子。
這棟獨立屋建在牧場很靠裏的位置,準确地說,是進入牧場大門又穿過萬畝草場之後,離山腳下不遠的一塊平整的碎石地上。
除了這棟獨立屋,不遠處還有馬廄和員工宿舍。所謂員工宿舍就是一排白色的小平房,唐文第一次來的時候參觀過。是一種整體獨立的木屋,裏面有衛生間、廚房,卧室和一個小客廳。如果需要搬運,隻要有輛吊車把房子吊起來裝在大卡車上,就能拉着到處跑了。這在美國西部這邊很常見。
這種房子在牧場裏也很實用,牧場的東南西北有四個可以接水、接電的宅基地可以擺放這些房子。畢竟幾萬頭牛的牛群不可能收攏在一個地方。那樣工作量也太大了點。而且容易毀壞草地。
南宮采薇伸了個懶腰,冬季的衣服遮不住她曼妙的身段。她今天上半身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大衣已經脫掉了,毛衣外面是一件藍色的夾克。下身是黑色彈力牛仔褲配高幫馬靴。加上挽起來的發髻,很有女牛仔的英姿飒爽。
壁爐裏的木柴燒的噼啪作響,似乎燒的是松木,煙氣被壁爐上方的煙囪抽走。空氣裏散發着一股淡淡好聞的木香。
兩個人把腳翹在壁爐前的矮矮的小方桌上,各自縮在一個半圓形的擔任沙發裏。
這種沙發大概是專門爲居住在寒帶的人家設計的,坐在裏面有一種被緊緊包裹着的安全感。沙發靠背上還有兩隻軟軟的熊掌,可以托住人的頭部。
“這沙發真舒服...”唐文喝了口熱咖啡咂咂嘴,嗯、糖放的有點多。
“哼、那當然,姐姐我花了大幾百美金買回來的,怎麽會不舒服?”她喝了半杯咖啡後有點不滿足地站起來,拖過來自己的行李箱,利落地打開。唐文看到了一堆零食!
“呃、雖然我知道這個鎮子比較小,可是不至于連個超市也沒有吧?”嘴上這麽說,他手上倒也一點不慢,眼疾手快地拎出來一包曲奇餅幹。蔓越莓味的,南宮采薇箱子裏半箱子都是這餅幹。
“當然有!就是沒餅幹。而且郵寄業務超級不發達!跟國内沒得比......醫院也貴的要死,還好我買了醫保,這裏一個感冒都要收你幾千美金......我看你不要學什麽盜墓了吧!轉去學醫怎麽樣?”看得出來南宮采薇似乎是真的把這裏當家裏了,狀态很放松,說話很随意。
“我哪裏在學盜墓,我學的那叫藝術好不好?”一盒餅幹吃完,唐文伸手又拿了一盒。
“藝術?喂、别再吃我小餅幹!那是我一個月的量、臭小子!”
“一包太少了,吃不飽,有點餓...話說回來,這裏那麽不好,你怎麽天天往這邊跑?住在酒莊讓人伺候你不是更好?在這邊什麽都要自己做...”唐文往嘴裏丢一塊餅幹,這次是藍莓味的。
“嗯、這個嘛!這邊活的比較舒心,看看那麽高的天空,看看白雲雪山,騎騎馬釣釣魚,偶爾去打個獵...這日子很完美呀!那些小節都能忍了,不算什麽事兒!”
唐文看着她皺起了眉頭,深深歎了口氣:“你難倒不覺得你剛才形容的完美生活中缺了點什麽?如果有一些其他元素什麽的、加進來可能會更好?”他語氣頓了頓,斟酌了一下用詞。可惜南宮小姐并沒有接收到。還很茫然地反問:
“其他什麽元素?”
“哦、沒什麽?”唐文無奈地翻個白眼。
“不過說起來,也還是有吧。”
“比如說?”你終于意識到自己沒男朋友了麽?唐文眼神發亮地盯着她。
“比如那邊的大湖上應該添置一艘遊艇!不用太大,夏天能做個日光浴、喝杯紅酒、看看星星...我說,臭小子你這是什麽表情?”南宮采薇蹙起眉毛。
唐文無語地站起來在房間走了半圈,拉開酒櫃拎了瓶紅酒過來。
“那酒口感一般,我放上去裝飾用的,玻璃杯在廚房裏...”
唐文很快從廚房走出來,也沒用醒酒器,直接把她的腿搬下去。把高腳杯放在矮桌上,直接倒上紅酒。
“怎麽搞的像我要和你談心的樣子?”南宮采薇好奇地皺着眉頭。
“是同哥讓我來找你談心的。”唐文舉起杯子嘗了一口,果然有點酸又有點澀。
“哦~”南宮采薇表情恍然:“所以你剛才是想問我是不是缺個伴侶?”
“嗯!”
“呵、你知道我哥爲什麽找你嘛?”南宮采薇表情奇怪。
唐文搖搖頭:“我糾正你一點,不隻是你哥,我大前天跟爺爺去你家拜訪的時候。全家人都對我表示某種...你懂得!”
“那你表情就不應該這麽輕松啊!小弟。”她嘴角挂上了一絲戲谑。
“嗯?”
“他們之所以對你說這些,是因爲,嘿嘿嘿...”
南宮采薇眯着眼,笑聲讓唐文很不舒服。
“是因爲我這輩子到現在爲止隻有你這麽一個男性朋友啊!小文子同學!”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憐憫起來,眼神裏充滿了幸災樂禍。
“哈!你混得那麽慘?男同學總有吧?”唐文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端着酒杯身子微微後仰,做出一副戒備的模樣。仿佛南宮采薇下一秒就會變成大妖精什麽的撲過來。
“嘿嘿!我已經想好明年怎麽過年了。”這一會兒,她的眼神看唐文跟看着曲奇小餅幹似的。
唐文有點跟不上她的思路:“這跟過年有什麽關系。”
“我過年就會被逼婚呀、引導式相親啊、間接陪家長見一堆男青年啊什麽的......不過以後就不會了。”說着她笑眯眯喝了口紅酒,這會兒倒不嫌酒味差了。
“你把話說明白!我怎麽感覺你在計劃着什麽對我的陰謀?!”
“嘿嘿、陰謀當然是在暗地裏執行了,怎麽能說出來呢......”她舉起酒杯放在眼前看唐文。隔着酒杯,唐文好像看見了一隻美豔的妖精......
接着她話鋒一轉,臉上換上另一種興奮:“說道伴侶!我們養隻熊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