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車主蠢蠢欲動,奈何大多數人的車并不是高底盤的越野,想跟着也是有心無力。
算算今天的路程還有一大半,唐文果斷地把車開下公路,跟在了這一列軍車後面。沿着他們壓出的車轍印走。速度不快,可也比在原地等着強。
“咱們還是把這個牌子剪了吧!藏獒好像都挺貴的,别萬一人家主人找過來...”莊思抱着小黃,手指間摩挲着它脖子裏的冰涼銘牌。
一上車,莊思借口小狗身上還髒,把小黃抱在了自己懷裏。
“嗯、趕快剪!我記得我車裏有個瑞士軍刀...”小狗、唐文是不打算還回去的,要不是自己偶然看到,這小狗估計要死在荒野了。至于說,它主人的損失,不是還有保險公司在嘛...這幫光吃不出的公司,該放點血出來了......
即便是越野性能不錯,在荒野裏沿着車轍印也走的很艱難。路況颠簸起來真是一分鍾都穩不住。
“哎喲!還不如在原地等呢...”地上一道突起的石梁車子一跳,讓莊思第三次撞到了腦袋。
唐文帶着墨鏡,看一眼前面的幾輛車,說道:“你要麽帶上安全帶、要麽再忍一會兒,我估計快要回到路上了。”
“靠!我在忍一會兒...”
小黃狗到了後面幾個女人的膝蓋上,用車上帶的毯子做了個小窩,它趴在裏面睡。即便是車子颠簸,它也睡着了,看起來之前在野外的經曆讓它很是疲憊。
車隊繞過了出事故的那一段,唐文他們離的公路遠了,看不到那邊具體怎麽回事。入眼是些大型機械在來回的作業,有條不紊的,估計是軍方在搶修。
“唉!公路建在凍土層上面,确實很容易出事。”小林打開窗戶伸出頭往外看,冷風呼呼地灌進來。她見過好幾次川藏線上的事故,語氣充滿感慨。
很快車子又回到公路上,唐文不經意間在後視鏡裏看見一輛白色的豐田車在超車,是劉哥他們趁這個機會追上來了。
接下來一段地勢相對平緩,唐文很快超車到了軍車的前面。軍車開的慢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想體驗一下,一覽無餘的路況。
抄到最前面,一條筆直青黑色的柏油路直通天際,遠處又恰逢其會的是高山,路的盡頭便不是很庸俗的隐沒與地平線上。而是對着天空高高翹了起來!
莊思也啧啧贊歎個不停,扯一些有的沒的:“這地勢真叫好!一路看過去,好似龍擡頭,又如蟒翻身!”
“哦?”古娅和小林都表示有興趣。他頓時更來勁了,努力搜腸刮肚地遐想:“咱們現在可是在昆侖山地界,要說這昆侖山可是萬山之祖、衆神之鄉。聽過龍脈吧?”
“那是啥?”古娅微微迷惑。
“哦!就是玄學上說的風水寶地...娅娅你看鹿鼎記的時候,記不記得四十二章經,滿清寶藏,斬了龍脈就相當于斬了大清的根基......”
莊思烏拉烏拉興奮地說了一通,從韋小寶扯道漢高祖斬白蛇起義。
“昆侖山呢,又是中原龍脈之祖......一直給中華大地輸送氣運...你再看看現在,正是因爲這條路被打通了,龍氣南來!所以這藏地才繁華起來...”
莊思說完點點頭,努力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小林作爲一個政治老師,先看了古娅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拆台:“這麽說隻要風水好,躺在家裏什麽都不做也能發财?彩票會從窗戶外面飄到你家裏床頭上?”
“咳、咳!那個,這恐怕需要特别好的風水。”莊思艱難地點點頭。
“喂!劉哥,好啊。我們估計也不會開夜車的...”唐文接了個電話。
劉哥他們在中午休息的時候,跟軍車上的汽車兵打聽了,說是路上除了幾個縣城小鎮可以休息,沿途還有兩個兵站。劉哥他們覺得開個六百多公裏,到兵站休息比較好。這樣第二天隻有五百公裏路程了,還不用開夜車。
說了一下,車裏人都覺得這個選擇也不錯,吃的東西車裏還有很多沒有餐館也不算什麽。
傍晚快到唐古拉山口的時候,車子已經是莊思在開。隻是這裏海拔足有五千多米,一路上聚精會神地開了兩個小時。他開始頭暈起來,最後還是把司機換成了唐文。
過了山口,不遠處就有個武警兵站,除了武警的駐地,還有一間占地不大的郵政賓館。
落日還有一會兒才能到來,過了彩色經幡拂動的唐古拉山口,大家遠遠地看到了那處冰湖,商量了一下還是先去定一下住處,再回來看落日下的美景。
武警部隊正在進行簡單的晚操,在平整的操場上整齊劃一的跑步。和常見的有一點不同,那就是他們沒有人喊号子,隻有個領隊不斷吹着哨子。
郵政賓館和停車坪是獨立于武警生活區之外的。條件當真是隻能用簡陋兩個字來形容,普通的兩層樓闆房,自來水供應來自地下的貯存水。說不上有多幹淨,有淋浴,但晚上隻供應半個小時熱水...
即便是這樣,晚上住的人不少。看情形似乎都是來旅遊的。
稍微尴尬地是隻剩了最後兩間房,一間是一樓五人的大房間,還有一個是三人間。
跟十幾分鍾後到來的劉哥商量了一下,隻好兩撥人湊在一起住。男人們睡三人間,女人們睡五人間。這樣男人有一個要打地鋪,五個女人一間剛好。
簡單吃了點東西,兩輛車往回開了十幾公裏來到唐古拉山口旁邊的湖上。
車子在冰湖旁邊挺好,莊思第一個下車去踩了幾腳。
害怕高反,大家下車活動都小心翼翼的。
除了唐文看上去在花樣作死,他下來先在冰面上跑了兩步,卻因爲登山鞋摩擦力太大沒能滑起來。踉跄着往前沖了兩步,隻好悻悻作罷。
“小唐這身體是怎麽練出來的?比一般的軍人都強啊!”劉哥開了一天車有點累,捧着一個保溫杯在喝茶。
唐文放棄了尋找什麽能當冰刀的材料,拍拍手套站起來:“也沒什麽,可能我适應力比較強吧!”
太陽漸漸西沉,等風景的唐文不知道的是,這時候幾輛汽車摩托車在荒野上找小狗的本地人,已經聽說了有一隻狗,在一輛橘紅色的牧馬人上...
說起來,牧馬人這款車在藏地很常見,但幾乎都是黑色的。橘紅色,實在很紮眼。
他更加不清楚的是,值得花力氣拉回到高原上培養的小公狗。實際上都是有做種狗潛質的。而此時對冰天雪地不感興趣,趴在車裏睡覺的小黃,就是一條小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