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檬撇撇嘴：“是個女人，不是周曉雨...”
“咳、咳！是我小姑，唐玥。嗯，這一個漫長的故事......”唐文把年前的事兒給兩個人講了一通。兩個女孩面面相觑，王珊不可置信道：“你确定不是你吃多了說胡話？”
“你吃多了才說胡話！我下午逃課，遇到老師點名幫我答‘到’啊，改天帶你們去唐宮吃大餐！”唐文快速扒着碗裏的飯。
“呵！還幫你答到？咱們的某位女助教可都快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了！”王珊吐槽一句。
“下午又沒她的課。我走了......”
唐玥在電話裏說讓他下午到唐宮拿錢。聽到拿錢兩個字，他哪裏還有耐心上得下去課？出校門攔了輛車直奔唐宮。
“你好，是來找唐總吧？這邊請。”唐文剛進門，之前見過兩次唐玥的秘書茉莉從迎賓台後面走了出來，對着他說。
“好的。麻煩你了。”
“不客氣。”一聲黑色小西裝的茉莉率先走在前面引路。
唐玥的辦公室是一個套件，外面是茉莉的辦公區，再進一道小門才是她的辦公室。她辦公室裏還配套有一個衛浴俱全的休息間。
到了小門外，茉莉示意他一個人推門進去。
“親愛的小姑，我...呃、咳咳...歐陽老師也在呀？”唐文不自然地笑笑。
房間裏，歐陽鑒定師和唐玥正在研究一個大盤子樣式的瓷器。聽到他的聲音，前者沖他友好的笑笑。後者給了他一個促狹的眼神，這眼神出現在一個知性打扮挽着發髻的唐總裁身上，總讓人感覺有點違和。旋即唐玥笑着說：“來的正好，幫我看看這個瓷器。”
唐文甩給她一對白眼球，走到近前，這是一隻清代青花大盤，品相十分、紋路清晰，不過底部沒有落款。似乎是民窯精品。他上手盤摸了一陣，搖搖頭問：“多少錢收的？”
“怎麽？有問題？”
“假的。”
“假的？假在哪兒？”歐陽鑒定師很驚訝。
唐文摸摸鼻子，看看唐玥，心想是不是說早了，人家職業鑒定師還沒看出來呢，自己先下了定論。
唐玥挑挑眉：“真是假的？說說...”
唐文有點爲難，這東西從器型到款式、花紋紋理、風格等等方面看上去都對。隻是他一上手就知道是假的。鑒定術lvmax之後，就是這麽不講道理。
他想了一下，說道：“我也說不上來，你們測測碳十四含量吧。應該能...”
唐玥擺擺手打斷道：“清代的東西，年代那麽近，碳十四含量誤差可不小！”
唐文看了她一眼：“不會的，這東西年限不超過十年，可能更短也說不定。看這器型花紋，如果是真的應該是清朝康乾盛世時候的民窯精品。測得出來的。”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歐陽老師建議道：“我是沒有看出問題，要不還是測測吧。這樣買家也放心。”
唐玥叫了茉莉進來，和歐陽老師一起把青花大盤裝進盒子裏拿去測碳十四含量了。
“我的錢呢？”沒了外人，唐文沖着自己小姑瞪起了眼睛。
“晚上人家才過來送錢，東西還在我這兒呢！”她纖手指指辦公桌旁邊的保險櫃，故意陰陽怪氣兒地說道：“我當然要當着某人的面交易啦！省的某人到時候以爲我侵吞了他的錢...”
唐文壞笑着走近她，咦了一聲，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打算這麽幹？真是可惜！還想訛你一筆呢。被看穿了...”
“去！小混蛋...”唐玥罵了他一句，正經道：“你怎麽那麽确定剛才東西是假的？”
“感覺呗！隻能說我是天才...”唐文一攤雙手，有點小無賴的模樣。
“行！你是天才！跟我來。”
“去哪？”
“庫房！”
唐玥從抽屜裏拿出一串長鑰匙，帶着他出了辦公室，沒向電梯那邊去，反而走到了防火通道的門對面。這裏赫然也有一部電梯，電梯按鍵上面還有一個表盤，紅色的字體提示：請輸入密碼。她快速地按了幾下，電梯門才打開。
“防守那麽嚴密！裏面東西有多值錢？”跟電影似的場景讓唐文有點興奮。
唐玥搖搖頭：“那倒也沒有，唐宮都是随收随賣的。現在裏面放着的東西，加起來還沒有你的石頭貴。進來就知道了...”
電梯停在了負二層。一個全被銀色金屬覆蓋着的空間出現在兩人眼前。唐玥輸了密碼、插進鑰匙最後還按了一下指紋，叮的一聲響起之後，她才有點費力地拉開了厚重的金屬門。
唐文咂着舌看了看，這門厚足有十幾公分，他試着拉了拉，發覺似乎這防盜門是有助力系統。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重。
這倉庫的空間并不大，頭上的燈發出白蒙蒙的光，他看看地上，連自己的影子都看不到。倉庫裏有三個白色的長台，差不多半米寬，四、五米長。最中間的這個台子上擺着很多古玩瓷器。唐文轉了一圈，發現還有些古玩堆在牆角。于是好奇地問唐玥。
“堆在那裏的都是假的，來看看這些。這幾個跟剛才那個青花盤都是準備後天拍賣的。”唐玥指了指桌上的東西。
“瓷器、木雕，這是紫檀木呢...一個玉蟬...”唐文帶上白手套把玩了一遍。沒有發現赝品，看來歐陽老師還是很有能力的。
“這些赝品爲什麽不賣掉？”花了一兩個小時，把倉庫裏的東西都看了一遍，唐文沒在真品裏發現什麽瑕疵，也沒在被認定爲赝品東西裏面翻出什麽有價值的。
“不賣假貨是唐宮的承諾。不能因小失大啊！”唐玥一邊鎖門，一邊說道。
“那裏面那些赝品放着幹嘛？還不處理掉，用其他渠道也好呀！”唐文有點疑惑，裏面的赝品很多都不是做的特别真。按照歐陽老師的眼力來說，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那都是以前唐宮會員寄托在這裏代售的，很多人知道是赝品之後，直接就表示讓唐宮代爲處理、不要了。爲了避免麻煩，我讓人把這些收拾了起來。畢竟人心難測。還有人靠這個詐騙呢！不過現在我們發現赝品，留都不留，直接讓他們帶走......”
兩人聊着天回到辦公室，秘書莉娜和歐陽老師已經在等了。見他們回來，歐陽老師站起來說道：“唐總，我打眼了！這東西确實是假的。哪怕是碳十四測定最大範圍的那四十年的誤差全算上，這東西也不到五十年。”她苦笑歎了口氣：“也就是說，這東西是新的......”
歐陽鑒定師眼神複雜地看了看唐文。
唐玥接過秘書手上的鑒定報告，看了一眼，故作輕松地笑笑，安慰道：“沒事兒，最多扣你三分之一的獎金就是了。誰都有看走眼的時候。”
“我不是看走眼，是根本沒看出來...”說完，她看向唐文的眼神更複雜了。
“這也沒什麽！以後我們謹慎點就行了。這次的事兒我先聯系下趙總問問。别自責了，我這兒全靠你撐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