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葉檬哼了一聲，覺得最近越看唐文越不順眼了，當即沖着王珊解釋道：“這麽說吧，在古玩行當當中你覺得是真的東西，都未必是真的。可是你都看出這東西有問題的話，那麽這問題恐怕就很嚴重了。現在行業裏的鑒定師開始鑒定的時候，都是反推論證。也就是先假設東西是假的、是赝品！在慢慢上手找出證據來駁斥自己的看法，最終認定是真的。但其間如果有哪怕一點不對，就會全盤否定掉！”
王珊撇撇嘴，說道：“聽起來好嚴謹！”唐文點點頭表示認同。
“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也是整個行業風氣導緻的，真品少、赝品多。有時候怎麽懷疑都很正常”葉檬皺了皺眉，無奈道。
“所以，葉子你帶我們見識一下吧！”唐文說道。
“不許叫我葉子。”葉檬白了他一眼。
“那、檸檬你帶我們見識一下吧！”
“唐文你要死了！”
“哈哈、葉子和檸檬。葉檬你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王珊補了一刀。
葉檬鼓着包子似的小臉，狠狠瞪着兩人，然而卻全無殺傷力。隻讓人覺得更可愛。
三個人說說笑笑來到第一家。
店裏隻有一個年輕的夥計拿着根雞毛撣子在灑掃灰塵，看到唐文三個進來，沖兩個美女看了幾眼。很随意地招呼了一聲：“幾位随便看”然後就繼續他的打掃大業。一點沒有過來待客的意思。
唐文和王珊互視一眼，都沒怎麽來過古玩店的兩人覺得這服務員牛極了。
葉檬小聲給兩人解釋：“這夥計一定幹了一段時間了，一看你們兩個進店非常好奇，就知道咱們是來見識見識。買東西的可能性不大。”
王珊點點頭，幾個人在店裏轉了一會，發現這裏面東西很全，店鋪也不小，有三間門面。葉檬講解說：“這家店應該主營瓷器，從唐朝的唐三彩，就是那些看上去很抽象的小馬什麽的。到清朝的琺琅彩都有。”
“唉！那個是什麽？”王珊指着一個懸起來的看上去很髒的球說道。
“嗯。老闆，這件玩意兒能上手嘛？”葉檬的話聽起來很有江湖氣。
夥計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稍等，我給您取下來。”
本來以爲這是一個渾身黑漆漆的小球，葉檬拿近了一看，才發現上面有許多網眼似的孔。不過似乎時間太久這東西生鏽了。許多小孔都堵得看不見了。
葉檬掂量了一會，似乎看出了什麽來，開口問道：“什麽價？”
夥計有點吃不準葉檬的來曆，想了一下，伸了個巴掌，比了個五。
葉檬笑了一下，掃了一眼唐文。
畢竟是多年的同學，唐文在初中的時候，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說不上來的時候，就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的同桌葉檬。葉檬就那書擋着自己的臉，小聲告訴他。
這時候唐文會意道：“五塊？那麽便宜！那還不快給錢！”這麽說着，臉上還配合地表現出十分驚訝。
“呵呵、兩位說笑了。如果各位真的想要，趁老闆不在，我給個實在價——五千！”
三個人裏隻有王珊皺了下眉頭。葉檬和唐文對視一眼。
葉檬還價說：“五十。”
“美女、你這給的也太低了點。五十不行、我的運費都不夠啊！這樣，您幾位真想要，四千五！”聽到葉檬還價那麽低，這夥計并不惱。古玩生意還不就是一個漫天要價，一個坐地還錢。不還價就買的，一定是罕見的冤大頭。可惜他從在這工作就沒見到過。
“這樣！我是真想買，您給個誠意價。别這樣加來減去的了。”聽了葉檬這句話，店夥計想了一下。說道：“看來美女是個懂行的，也知道這唐朝的香球很罕見。就是有點偏門，玩的人少！這樣，我給您打個對折兩千五。這夠誠意了吧？”
唐文和王珊很驚訝，說道：“這玩意兒是唐朝的？”
葉檬擺擺手，說道：“老闆這就是亂提價了啊！這哪是唐朝的？”說着她手上一用力把這個黑漆漆的球擰開了。帶着鏈子一分兩半，唐文這才知道原來這球是中空的，裏面還有一個小球。
“老闆這要是唐朝的，我這小胳膊擰碎了也打不開它！我看就是民國仿的。”
“喲！姑娘真是個有眼力價的！”這夥計一點也不害臊，笑着說：“那您覺得給多少合适。”
“嗯、總重量和顔色看，應該是鐵錫制品。這東西在北方真不少。不過，我朋友第一天接觸這個！三百。”葉檬低頭想了一下，說道。
“不行、三百太少了點，再給添點，我今天也開開張”
經過了一段耐力的比拼，葉檬五百塊錢拿下了這個黑球。
一出店門，王珊迫不及待地問道：“這個東西值五百塊嘛？”
聽到她這樣問，葉檬從剛才的女強人狀态又轉變成了小同學。開心地說道：“這個東西應該值點錢，它好像是銀的，至少含有銀，而且含量應該不低。”
“銀的？”王珊驚呼一聲，“那我們豈不是賺了？”
“現在還不好說，回頭給老師看看吧！教咱們股東修複的教授一定知道。”葉檬眼裏很有自信。
三個人又沿着街逛了好些家店，唐文和王珊就像小跟班一樣跟着葉檬。覺得認真起來的葉檬很有魅力。
期間葉檬也拿起來幾樣東西問了問價格。不過一聽老闆的報價，就放下了。
出來之後她解釋道：“這幾樣東西老闆的報價都不多不少，比市場高一倍。這說明看出來我是行内人，也說明了他們知道自己的東西價值多少。報個價給我砍而已”
時間轉眼到了中午，三個人喝了點東西，正準備回去。兩個女孩忽然要去上廁所，讓唐文在冷飲店門口等着。
無聊的等了一會，唐文問賣奶茶的小哥。這裏有舊書攤嘛？
小哥好笑地回道：一轉彎就有。
果然，唐文轉了個彎，一個四五十歲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正在牆下面擺攤。
“小哥要看看舊書？”看來距離之近，連唐文剛才的問話，人家都聽到了。
“嗯、等朋友無聊。來看看。”
“哈哈、女人是比較麻煩。”攤主笑眯眯地說，看起來很爲老不尊的樣子。
看了一會兒，唐文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老闆，這本舊書多少錢啊？”
老闆一看他拿的書，露出會意的笑容，小聲說道：“嘿嘿，不貴、一百！”
“一百還不貴？一百我能十本了吧！”唐文沒好氣地放下了書。
“小夥子想清楚了，這可是典藏無删節版本呦”
然而唐文不爲所動，看上去站起來就要走。
于是老闆趕快攔住，說道：“等一下。别心急嘛年輕人。我這還有一本”說着他從包裏又掏出一本品相更好的金瓶梅詞話。壞笑着說道：“這個是删節版的！五十塊。”
唐文看他一臉笑，就知道他打什麽主意。無非就是讓他對比一下，覺得一百塊無删節很值而已。
結果唐文把兩本書都拿在手裏，抽出一大一小兩張鈔票，沒好氣地說道：“我都要了！給我個袋子！”
“你在買什麽？”聽到熟悉的女聲，唐文身體一僵，感覺不妙！
“呀！金瓶梅？”
“珊珊我們走！别理他！”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