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闖知道的,需要在執力觀察之後的未确認戰到底有多麽的苛刻。
因此當整個過程就在自己面前展開的時候,陳闖依然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所不明白的是,神崎俊安居然會和周常進行這種程度的比試。
執力觀察之後的未确認戰确實是近年來比較流行的武者之間的切磋模式……但這裏所指的武者并非一般的武師或者大武師,而是指武尊們的世界。
交手之中,無論任何的招式,都要小于或者等于一個恒定的威力,這對于武者對于自己力度的輸出已經達到了一個苛刻的要求。
這已經不是武者認證的等級所帶來的了,而是需要十分龐大的經驗,以及對自己流派招式的透徹理解!
頃刻間的爆發容易,但是持續穩定的輸出難,太難!
這個怪異的武道館中央的位置,此時塵走如龍,沙散如雨水,在僅僅隻有相同程度力氣的對抗之下,眼前的比試并沒有多麽的酷炫,反而是十分的樸實無華/頂/點/小說……樸實得就像是老太太的裹胸布一樣,無華得也如同廟裏和尚粥裏的那一小撮鹹菜一般。
光頭支部長與少年館主之間的比試,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持續了超過十五分鍾的時間。
沒有人知道這兩個怪胎能夠打多久的時間,是否會一直就這樣永遠地打下去。而作爲這次比試的公證人,姬無垢此時唯有一種感覺可言。
那就是在這種樸實無華的比試之中,感受到了這兩個家夥的真正恐怖……他們就像是兩台精密的機器一樣。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在保持着執力觀察之中的最大值的力度。
是否完全的精确。姬無垢也說不準。但至少在這方面擁有特别技巧的他,在測試了兩人的最大值之後。憑借着經驗還有感覺,以及對二人之間的速度,踏步時候對地闆的破壞,還有碰撞時候所産生的聲響等等,都在指向這個苛刻的标準。
他用足了眼力在看,就像是看自己師門的前輩在進行着爲數不多,但一旦進行便是十分轟動的比試一樣的努力地看,生怕自己看少了一眼。
同樣也是在認真地看着,場上另外的三位美少女是所關心的卻并不是這兩位之間的比武到底精彩程度如何。
洛音:“我也好想和小常子這樣來一次呢。”
周小萌:“我今晚也好像試一試這些招式呐!”
周小樓心想:我也沒有和父親大人試過……什麽能夠又一次初體驗就最好了。
……
……
少女們的心思是很難猜想的。而對于另外兩個觀戰的人來說,此刻也沒有心情去猜測這些難猜的心思,因爲他們的目光已經離不開正在比武的二人了。
或許因爲限制了絕大部分力量的原因,速度很慢很慢……但要是易地而處之後,自己能夠做到這其中的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沒能夠知道這種答案!
“小子,一年不見,進步了不少啊!”神崎俊安此刻氣定神閑,完全沒有因爲超過了二十分鍾的這種程度的比試而顯得吃力。
“畢竟我也沒有浪費一個暑假的時間啊!”少年館主遊刃有餘。
盡管依然還在交着手,這兩位此刻卻是開始了奇怪的交流方式。
神崎俊安一拳揮向了周常的左臉臉頰之上。“前後不是兩個暑假嗎?”
周常伸手拿捏在了神崎俊安揮動而來的拳頭的手腕之上,一拉一扯之下同時揮拳打向對方的鼻梁,“哦,對了。上次認證的時候也是暑假。等等,你貌似害我浪費了一個暑假?”
神崎俊安身體向後仰去,矯健如同蛟龍一般身體一彈。擡起的右腿膝蓋撞擊在了對方的拳頭之上,同時狠辣地揮動另一角。“作爲一個武師冬練夏俯很好啊。”
少年館主不幹了,放開對方手腕的同時身體也同時擺動起來。同時提起的腳尖則是精準地往光頭支部長的膝蓋側邊,想要踢碎一般地踢了出來,“夏天是泳衣的季節你造麽?因爲水資源的問題市内一年才會開放一次的遊泳池不能去,你造麽!”
光頭支部長也不幹了,彈腿在此時忽然收緊,把踢打而來的腳尖狠狠地夾着,“我讨厭夏天你知不知道!無比讨厭人工天幕模拟出來的夏日豔陽!讨厭那些陽光照在了我腦袋上面!你知道因爲這種情況,明明有三根頭發的我居然被人一直喊着光頭的悲哀嗎?”
周常更加不幹了,整個身體急速地下墜下來,雙手撐在了地面,沒有被夾着的腳則是踢向神崎俊安作爲支撐的左腿腿骨之上,“誰管你啊!還我十六歲的夏天!!”
“靠,看我不打死你!!”
“啊哒哒哒哒!!!”
須臾之間。神崎俊安忽然後躍一小步,繼而躬身前沖,不過刹那之間已經沖到了周常的的身前,毫無花俏的一拳直直擊出,目标正是那一身休閑服之下沒有一絲贅肉的腹腔。
當那隻拳頭離周常的身體隻有不到三寸的時候,少年館主的身體就像枝楊柳一般,宛若被拳風的氣流從中折斷,整個人的身體以極其奇妙地向後倒了過去,以自己的腳跟爲軸,畫了一個半圓,電光火石之間,整個人如同一道風般,飄到了神崎俊安的身後,輕擡右掌,拍向對方的後腦勺。
這一掌拍得十分的輕松,十分的随心所欲,十分的理所當然,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街上碰到了一個光頭的熟人,半開玩笑半惡作劇地拍着對方的後腦勺深情并且雀躍般地喊上一句光頭許久不見般的……理所當然!
啪——!!
畢竟是執力觀察後的力度,這樣的打擊對于神崎俊安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可是光頭支部長在這一會兒頓時就懵了!
整個人都怔住了在原地。
意外地感覺到這樣的怕打十分帶勁的少年館主頓時就有種梅開二度的沖動,根本就不想要停下來。
啪啪,啪啪!!
硬生生地拍出來了非洲鼓的韻律!
“靠!!連我爸爸也沒有這樣拍過我的腦袋!!!”
“我家死老頭子倒是經常這樣之拍我,原來挺帶感的啊,根本就停不下來。”
“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如同荒原之上的瘋狂野獸一般,此刻從神崎俊安的身上,一股奇異的氣流迸發而出。他身上的肌肉一塊塊地鼓動起來,身體也在這瞬間急速地拔高起來,再也不是身高一米六。
并且爆衣!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雙腿才在了地面之上,卻是讓地面恐怖地呈現出散射狀态的崩裂,雙手同時抱在胸膛之前,手臂之上的血管一根根地鼓脹起來……
“……話講,你是不是犯規了?”少年館主則是好奇歪着腦袋看着,“說好的執力觀察呢?”
幸災樂禍一樣。
傳來了周小萌萌萌哒的聲音:“犯規!犯規!光頭俊安輸不起!犯規犯規!”
……
滴答,一滴冷汗緩緩地飄落在了布滿沙塵的地闆之上……至于滴答的聲音則是周小萌模拟出來的。
而模拟的對象則是變回了一米六的神崎俊安。
“真……真的要這樣做嗎?”神崎俊安的臉上充滿了一種茫然與不安,看着一雙充滿了魔性的雙手緩緩地降落在自己的腦袋之上。
“支部長,未确認戰是你自己提出來的。畢竟因爲動用了超過執力觀察力量的你算是輸了,所以認賭服輸,武者最基本的品德,希望你能夠以身作則。”姬無垢搖了搖頭,那雙潔白修長的手掌十分穩定地在降落着。
神崎俊安心已死般地看着周常:“你……爲什麽會寫出這種狠毒的要求!”
“因爲我是個強迫症啊……明明是個光頭非要說自己還有三根頭發其實有一根還是痣毛,簡直不能忍啊!”
神崎俊安默然,臉色蒼白地看着姬無垢,“姬小子,我平日對你不薄啊,你要帶薪假我就給帶薪假,你要早退我都沒有扣你一次全勤獎……你怎麽下得了手啊!”
“作爲公證人,我隻是在執行公證人應該有人的直覺而已。”姬無垢歎了口氣:“所以,還是拔掉了。”
神崎俊安整個兒哆嗦起來,“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至少把那根痣毛給我留下來,條件上面寫的明明隻是把掉所有的頭發!!”
姬無垢疑惑地看了周常一樣。
少年館主大度地點了點頭:“既然已經承認是痣毛了,那就留下來。”
姬無垢重重地點了點頭,“神崎先生,我要用力了,你忍着點……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所以,沒事的。“
“雅……雅蠛蝶!!!!”
……
高亢嘹亮的叫聲讓周常覺得,現在的光頭支部長真的很像幾百年前某業界的殿堂級人物,明明老得不像樣還非要整天穿着學生服坐在教室之内與某位同樣老得不像話也穿着學生服的姥爺,一同用着清澈天真的眼神看着教室講台之上正在散發着蕩漾眼神女教師的……某老師。
國之大才啊!
“大木老師,我終于看見真人了!”少年館主心中那個激動啊!
ps:讓我們一起向大木老師緻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