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樣的可能,章氏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陸尋沒有從章氏那裏得到回應,然後跟着便注意到了章氏那明顯不好看的臉色,她隻以爲章氏是哪裏不舒服,連忙關心地問道:“……二伯母,您怎麽了,可是有哪裏不舒服,需要請大夫嗎?”
章氏看着陸尋,嘴唇微微噏動着,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晏池先是看了章氏一眼,然後又轉向陸尋,“尋尋,你先回去吧,我與母親還有些話要說。”
陸尋聞言有些狐疑。
不過,晏池都已經開口了,她心裏縱然有些疑惑,也不可能一直賴在這裏,于是與章氏和晏池打了聲招呼之後,便抱着那隻小匣子自回了梨香院。
等到陸尋離開之後,晏池這才朝着章氏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母親,您快進來坐。”他往章氏那裏迎了過去,“這個硯台,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母親來了都不知道通報一聲,等他回來了,兒子定要好好罰他,讓他長長記性!”
然後又将桌上的東西略收拾了一下,親手替章氏斟了一杯茶。
茶水隻是微溫,但章氏緊緊握着茶盞,隔着杯子感受着茶水的溫度,卻隻覺得心裏像是被灼傷了一般。
她擡頭細細打量着隻隔了一張書桌坐着的晏池。
即使是被她這樣打量着,但晏池面上始終都沒有任何與“心虛”二字扯上關系的情緒,倒是讓章氏一時之間有些忍不住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錯了。
或者說……
是自己想得太過龌龊了些,方才的那一幕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異常。
可是,章氏又怎麽都無法說服自己。
好半晌,她才将手裏的茶盞重重放在桌上,“池兒,你……”
隻開了個頭,但到底是沒能将話說完。
晏池面上有些疑惑,一副很是不解的模樣,“母親,有什麽話您但說無妨。”
竟是再坦蕩不過。
這樣的坦蕩,無疑有些安了章氏的心。
她覺得,若是真的如她先前所猜測的那樣,晏池又怎麽可能表現得這般坦蕩?
所以……
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吧。
自從晏池過繼到陸家二房以來,他本就一直與陸尋這個堂妹最爲親近,這份親近,便是他名義上的親妹妹陸音,那也是有所不及的。
這一點,這幾年來,陸府上下所有人都是看在了眼裏的。
當然了,晏池對陸音這個親妹妹,那也是從來都沒有輕忽過的,因而,就算知道晏池對陸尋親近,章氏和陸音自己心裏也并沒有什麽不高興的。
人與人之間相處,本就是要看緣分的。
隻能說,晏池與陸尋之間有兄妹緣,這又有什麽值得人說嘴的?
回想着這些,章氏心裏又定了定。
一定是這樣吧,方才一定是她看岔了,做兄長的對妹妹寵溺些,這本就是稀松尋常的事,更何況,如今的陸府裏,本就隻剩了陸尋這麽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晏池這個做兄長的多疼她些,也是正常的吧?
章氏這般努力說服自己。
在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說服之下,章氏倒也真的平靜了下來。
現在想想,她先前會有那樣的想法,本就是很不可思議的事。
這幾年的相處下來,章氏對晏池這個兒子也自诩是很有些了解的,雖然年紀不大,但晏池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這樣的晏池,又怎麽會做出那等糊塗事來?
這般想着,章氏才算是真的放心了。
她于是又朝着晏池笑了笑,不過,因爲先前心中所想,她這個笑容到底還是有些勉強,“池兒,我這次來的目的,還是爲了你的婚事,你已經十九了,這婚事可是再不能拖下去,先前母親已經容你考慮了這麽久,你總不能還一直拖着吧?”
雖然已經說服了自己,先前都是自己瞎想的,但章氏心裏卻變得緊迫起來,想要盡早的将晏池的婚事給定下來。
大概隻有這樣,她才能完全定下心來吧。
前面幾次,章氏提起婚事時,晏池都是拿了借口推掉,但這次,聽章氏如此說,晏池卻是半點都沒有推辭,而是道:“是兒子不對,勞累母親一直替兒子操心,不過母親請放心,對于婚事,兒子心裏已經有了成算,用不了多久,一定就能定下來的,還請母親稍稍耐心一些……”
這話說得再懇切不過了。
章氏又打量了晏池好一會兒,确認晏池不是拿這話來糊弄她的,這才總算是心頭一松。
“好好好……”章氏一連說了幾個“好”字,“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這幾年的相處下來,章氏對晏池這個兒子也自诩是很有些了解的,雖然年紀不大,但晏池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這樣的晏池,又怎麽會做出那等糊塗事來?
這般想着,章氏才算是真的放心了。
她于是又朝着晏池笑了笑,不過,因爲先前心中所想,她這個笑容到底還是有些勉強,“池兒,我這次來的目的,還是爲了你的婚事,你已經十九了,這婚事可是再不能拖下去,先前母親已經容你考慮了這麽久,你總不能還一直拖着吧?”
雖然已經說服了自己,先前都是自己瞎想的,但章氏心裏卻變得緊迫起來,想要盡早的将晏池的婚事給定下來。
大概隻有這樣,她才能完全定下心來吧。
前面幾次,章氏提起婚事時,晏池都是拿了借口推掉,但這次,聽章氏如此說,晏池卻是半點都沒有推辭,而是道:“是兒子不對,勞累母親一直替兒子操心,不過母親請放心,對于婚事,兒子心裏已經有了成算,用不了多久,一定就能定下來的,還請母親稍稍耐心一些……”
這話說得再懇切不過了。
章氏又打量了晏池好一會兒,确認晏池不是拿這話來糊弄她的,這才總算是心頭一松。
“好好好……”章氏一連說了幾個“好”字,“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好好好……”章氏一連說了幾個“好”字,“男大當婚女大當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