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賭,我們那個新任将軍就是個娘炮,他來到裂石堡多久了?半個月?二十天?娘的,我是不記得了。看吧,他一直窩在他的房間裏,但是我從來沒有看到他碰過一個女人。”
“他那個小白臉,就是嫌棄軍妓太髒。他要普雷特斯幹淨的處女。”
“哈哈哈,如果有機會老zi也想要嘗嘗那南方的女孩是什麽滋味……”
“不,你一輩子也沒機會,那些南方的女孩都是讓那些貴族和王侯享受的,你一個晚上也支付不起。”
黑水河以北,幽暗森林,野蠻人的領地。這裏的白天靜悄悄,茂密的樹林遮蔽了天空。即便在夏季,這裏也如冬天一般寒冷。氣溫在這裏驟降,死亡般的霜凍如影随形。一路上,小隊士兵們都在閑聊,開着鮑勃的玩笑,反正這個誇誇公子現在聽不到。他們對他有着一萬個不滿,也隻有私下說說。
亞爾曼領隊,他是裂石堡真正的軍團總指揮,雖然那已經是過去式了。自從鮑勃空降北境以來,他便淪爲了副手。雖說是副手,但是軍營中有什麽事卻還都是他在處理。士兵們隻聽從他,雖然表面上對那個年輕貴族公子恭恭敬敬,心裏卻充滿了鄙夷,而且這種鄙夷随着時間的推長日益加重。
高貴的鮑勃從來不和他們坐下來喝酒聊天,而且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裂石堡,終于有機會可以一吐心中的郁悶與不滿。
而亞爾曼也知道,士兵們積壓已久的情緒需要宣洩,否則時間長了會滋生叛逆的情緒。于是,對于士兵們的抱怨和吐槽,他也是睜一隻閉一眼。
他們在密林裏前行,一路上将馬車上的石油倒在雜草堆裏,樹幹上。準備焚燒這片樹林。執行鮑勃的傻逼命令。
幽暗密林是一片詭異的森林,它的樹木樹冠上布滿枯枝敗葉,伸向天空,遮蔽了頭頂的天幕,使得光線如此黯淡。一年四季皆如此,深藍色的汁液在樹木表皮流動着,宛如森林的血液一般。
軍團總指揮官亞爾曼走在最前面,他沒有攜帶火槍,而是在身後背着一把象征着家族榮耀的雙手大劍。火槍在這個時代并不是一件完美的兵器,雖然它的威力超過弓箭,但是每分鍾一到二發的射速使得它注定無法成爲野戰的主力兵器。當你射完一輪子彈敵人已經沖到面前了。因此,攜帶火槍的士兵大多都裝備重甲,近距離射一輪,換近戰武器上陣。而像亞爾曼這種老将軍則幹脆不戴火器。騎士精神讓他們在開戰之初便沖上去與敵人厮殺。
輕輕的薄霧在森林裏浮動着,一種不安的氣息也在逼近。亞爾曼沒有第一時間感覺到,而他的獵犬卻開始不停的狂吠。
很快,迷霧中一個個高大的身影漸漸顯現。
“操蛋,我們有大麻煩了。”
随行的士兵咒罵到。他們拔出了自己的火槍。
“兄弟們,血戰到底。爲了第九軍團!”
亞爾曼拔劍大吼到。冷風吹過他的铠甲,下一刻,森林裏的野蠻人撲向了這些勢單力薄的王國戰士們。
亞爾曼怒吼着第一個殺進野蠻人人群中。一劍劈開了那頭野獸的胸膛。确切的說,野蠻人算是野獸的一種,它們長着濃密的毛發,血紅色的眼睛,野獸般的利爪和牙齒,近兩米的身高,靠蠻力作戰。且數量驚人。有一種說法是它們也屬于人類,屬于變種人類。帝國皇家學院曾經研究過它們的血液成分,發現百分九十五與人類相似,然而,它們和人類卻是兩個不同物種。
亞爾曼一劍撕開了那頭野獸的皮膚,濃濃的血水頓時濺了他一臉。
身後的軍團步兵們朝這些野獸開火着,但是僅僅零星的槍響過後,森林裏便回蕩着各種野獸的嘶吼聲和人類士兵的慘叫聲。
在近距離上,人類步兵根本不是這些野獸的對手。
身材魁梧的蠻人一巴掌便拍倒了那些來自裂石堡的人類士兵。稍微有地位一些的野蠻人拿着粗糙的石錘,大多數野蠻人則直接靠爪子和牙齒作戰。他們鋒利的牙齒可以咬穿人類的骨肉,穿上铠甲才稍微有些防護能力。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人類還是顯得那麽不堪一擊。
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小隊成員已經戰死三十幾人。慘叫聲回蕩在幽暗森林裏,血水染紅了腳下的土地。面對面的搏殺,野蠻人屠殺人類就像屠殺牲畜一般。
亞爾曼當即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一名裂石堡戰士一劍刺進一頭野獸的腹部,然而,這頭野獸是野蠻人的首領。體型龐大,肌肉無比結實,隻聽到一陣鐵器撕裂血肉的聲音,長劍牢牢的陷入野蠻人首領的軀體裏,拔也拔出來。
而這一劍對于野蠻人首領來說,幾乎微不足道。他抓住那名戰士的手腕,一個用力,空氣中便傳來了一陣骨頭脆裂的聲響。地面上出現一塊黑影,那把象征着首領權威的巨大石錘轟然砸下,将裂石堡戰士一錘砸成了肉醬。他的軀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直接被砸沒了,血水和碎渣從石錘下面汨汨流出……
“撤退!撤到岸邊!”
亞爾曼大喊到。
他親自上陣,掩護士兵們撤退。用長劍刺進一個野蠻人的腳掌,而後在對方慘叫之時,拔出長劍,一劍抹斷了他的喉嚨。
血水再次噴湧着染紅了他的铠甲。
血淋淋的戰鬥在森林裏上演,而那些河岸邊的雇傭兵似乎也感到了一絲異樣。他們握緊手中的火槍,緊張的看着那片迷霧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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