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血巫島回來之後,米海爾一直心情抑郁。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想着那座海島上的所見。當盟約達成後,血巫族開始進行他們特殊的儀式——血祭。一種活人祭祀儀式。
米海爾看着幾名食人族的戰士将自己的同伴,或許那不是他們的同伴,隻是幾年前被俘虜的其他部族的人。他們将他綁在樹上,而後用匕首将他的皮膚割開,活生生的取下心髒,作爲獻給神明的禮物,保佑他們旗開得勝。
鮮血讓他們狂歡,部落裏最強壯的戰士必須吃下這顆心髒以表決心,随着血水從那顆新鮮的心髒裏噴出,狂熱的情緒回蕩在整個部族大營裏。
米海爾知道,他們是如此的原始,唯一的優勢就是人多。就像螞蟻一樣,單打獨鬥就是渣渣,團聚在一起的時候,就是一股可怕的力量。米海爾無法想象當這些野人掌握了火器技術之後會是怎樣的場景。
“你真的做好準備了?”
夜裏,一向早睡的卡爾找到了海邊靜坐的米海爾。明天就是談判日了,黑帆艦隊不會妥協,也就是說,明天其實是開戰日。此時的場景和幾個月前他們剛剛抵達錫蘭時是如此的相似。那時,他們的船長将船員們逼到絕境,趕鴨子上架,與雷恩的艦隊搏殺。而現在,他再一次這樣做了。每一次都是冒險與賭博,賭上全部家當,以求更上一台階。離開了保護傘,攀爬便是這般艱難。
“你想聽實話?”
米海爾低聲回到。他有些心虛,畢竟,對于一個經曆了無數戰火的海盜船長來說,他知道漫天炮火,火力壓制是怎麽一回事。當九十艘炮艦出現在你面前時,它的火力可以瞬間覆蓋整個海面。
想要擊敗他們,靠血巫族那些簡陋的武器肯定也是不行的。他在血巫島上布置了火炮……但是對方會不會上當米海爾心裏一點底也沒有。畢竟,不能把對手想得太傻……
“嗯,說出來也許我可以替你分憂。”
卡爾溫柔的說到。他們坐在海邊低喃着,像以往所有決戰前夕那樣。暧昧而溫存。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石堡陽台上,米海爾年輕的妻子維拉正站着靜靜的看着這一幕。
她是有目的的聯姻才嫁給米海爾沒錯,但是作爲女人,她還是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個專情的男人。是隻愛她一個人的好丈夫。然而,海盜裏似乎從來沒有好男人……他們四海爲家,放蕩和無拘無束是他們的本性……
……
無盡之海,三天後,奧瑞克群島的艦隊群抵達了錫蘭島外海邊緣。米海爾帶領着黑帆艦隊前去“迎接”。海風吹襲着海盜船長的臉,将身後的風帆打得啪啪作響。
他深吸了一口氣,爲即将到來的惡戰做好了心理準備。
……
“那個米海爾,你認爲他會乖乖投降麽?”
海面另一頭,奧瑞克聯合艦隊的旗艦東方号上,海盜們正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聊着這場遠征……或者說這場招降儀式。
他們有着數量上的絕對優勢,三十艘炮艦,三十艘運輸艦,二十艘護衛艦和十艘戰列艦。而黑帆艦隊雖然稱霸北海,但是在外海,就是渣渣的存在。幾個月的打聽探查,海盜首領紅胡子亨得利已經大緻了解錫蘭島的艦隊實力。二十五艘,對手不會超過二十五艘戰艦,他隻有一條路可以走——投降。接受自己的一切要求。
亨得利甚至已經開始在想,當米海爾向自己臣服的時候,要怎麽玩弄他的妻子。
“必須的,他沒有其他選擇。他耍不了其他花招,我們有艦隊,這就夠了。”
紅胡子大笑到。
然而,就在衆人談笑風生的時候,旗艦東方号卻猛的颠簸了起來。可以聽到炮彈劃過,墜入水中的巨大聲響。
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亨得利和他的手下們跑出了船樓。
“船長,我們的敵人提前進攻了!”
剛剛出門,便遇到通訊官報告敵情。
亨得利從船員手中拿下望遠鏡。
在鏡頭的視線裏,是成排的黑帆。那整整齊齊的艦隊自海面上出現,并且,在毫無打招呼的情況下便主動發起進攻。這是絕無僅有的。在這之前,亨得利甚至還打算登島去接受米海爾的投降。
問題的關鍵是,這個距離,就連自己的艦隊都無法發起進攻,黑帆艦隊又是如何辦到的?亨得利從内心感到了疑惑。
他連忙下達了全體備戰,艦隊全速前進的命令。因爲,他的艦隊必須盡快接近對方,才能發起進攻。火炮的射程是關鍵。還有,剛才那一波進攻似乎已經過去了三十秒?四十秒?哦,馬上了……以每分鍾一波炮彈的速度,再過二十秒,黑帆艦隊的炮彈又要落下了……然而,不等二十秒,幾秒鍾過後,從遠處的海面上,再次響起了轟隆如雷鳴般的炮聲。第二輪炮轟開始了……
……
海面另一邊,海盜船長米海爾.邁克爾正站在甲闆上,望着碧藍的海面,眉頭鎖緊。在他的命令下,黑帆艦隊全體在垂直于桅杆的橫梁上懸挂單擺炮彈,以此來測量海浪的波動。根據海浪的波動來調整火炮射擊的角度,使得炮彈更加精準。
他要逼對方前進,逼對方開炮,最好将這頭野獸惹怒。而後将他引入陷進圈。
“穩住……穩住……開炮!”
炮兵在各戰艦指揮官的命令下不停的點火開炮,見面不打招呼,超遠距離炮轟,直接給奧瑞克聯合艦隊來了一個下馬威。
很快,在望遠鏡裏,米海爾看到了敵人的艦隊。那些花花綠綠的風帆在海風中狂舞。敵人的艦隊正以驚人的速度接近着,沖向自己的黑帆海盜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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