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正好今晚有一個我們法國文學家的聚會,您有興趣參加嗎?”回酒店的路上,巴蒂斯特向唐甯問道。
“哦?都有哪位大師啊,我看我認不認識?”唐甯随口問道。
巴蒂斯特闆着指頭計算道:“額,有莫泊桑先生、有左拉先生、還有仲馬先生,就是寫《茶花女》的小仲馬”(作爲知名雜志社的編輯,巴蒂斯特認識這些名家很正常。)
隻聽前面這三個名字,唐甯就興奮不已的連連點頭答應道:“我去!我去!”随後又有些自慚形穢的問道:“額、那個,我有這個資格參加這種檔次的聚會麽?”其實這也難怪唐甯會這麽激動,相信任何一個文學愛好者,當得知自己能夠有機會見到這些傳說中的文學大家,都會如此!
“放心吧,這些先生都是很好說話的,而且您現在也是文壇上引人注目的名人,先生們肯定會歡迎你的到來的!”巴蒂斯特拍着胸脯保證道。
因爲光顧着激動,所以唐甯也忘記了問一下這次聚會的主題是什麽,直到到了聚會地點,這才尴尬的發現這次聚會主題有點荒謬
因此這次聚會的目的居然是聯合簽名抗議“修建埃菲爾鐵塔”,沒錯、就是現在那座巴黎的地标建築--戰神廣場上的埃菲爾鐵塔
在前一年也就是1889年,爲了紀念法國大革命一百周年,法國政府決定在戰勝廣場上修建一座高塔,經過多方角逐,最後5歲的著名建築師古斯塔夫--埃菲爾設計的鋼鐵結構、拱形高塔勝出,因此最後才被命名爲埃菲爾鐵塔!(這件事其實是發生在1889年,這裏爲了故事需要挪後了一年,敬請諒解!)
但不知道爲什麽,法國藝術界對此卻極爲抵制,今天晚上便是由著名文學界居伊--莫泊桑牽頭舉行的文學界簽署《反對修建埃菲爾鐵塔》抗議書,其他諸如建築界等由相應的牽頭人進行組織簽署抗議書、最後彙總,甚至這位短篇之王還公開聲稱“巴黎如果建成鐵塔,我就永遠的離開這座城市!”
但有趣的是,在埃菲爾鐵塔建成之後,在這裏吃飯和用下午茶最多的人居然就是莫泊桑,他的理由是“這裏是巴黎唯一見不到那座破塔的地方”
因爲今晚的聚會莫泊桑是發起人,所以巴蒂斯特首先向唐甯引薦了他:“居伊,這位是從倫敦來的中國作家唐甯先生,他的主要作品是”
還沒等巴蒂斯特說完,莫泊桑就插口道:“寫亞瑟羅賓和《小湯姆漫遊未來》的唐甯先生麽,他的作品你就不用介紹了,我基本上都看過,而且我也是儒勒的朋友,可惜這家夥最近不在巴黎,否則一定要把他也拽來簽字!”
“我也很高興認識您,莫泊桑先生,您的作品對我的啓發很大,甚至我年幼的時候還曾經不自量力的改寫過您的《我的叔叔于勒》!”唐甯這并不是在瞎說,他的确是改寫過,詳情請見《跟着科文學曆史》中的《我的叔叔于勒》副本
莫泊桑有些驚訝的說道:“哦?是麽?你也喜歡這個故事?那真是太好了,等一會兒咱們可以好好聊聊,那巴蒂斯特,你先帶唐先生進去吧!”
到了會場裏面,巴蒂斯特又帶着唐甯認識了一下左拉、古諾德、波呂多莫、科佩、勒孔特、魏爾藍、胡斯曼
“巴蒂斯特,小仲馬先生身邊的那個漂亮女孩是誰啊?是他孫女還是女兒啊?”唐甯好奇的問道。
聽到唐甯的這個問題,巴蒂斯特連忙攔住低聲道:“唐,你小點聲,那可不是小仲馬先生的女兒,那是他的女朋友亨麗埃特--雷尼埃小姐!”
“不會吧?看起來這個雷尼埃小姐要比小仲馬先生小很多啊”唐甯難以置信的問道,因爲他原本還想着是不是要勾搭一下這個美女,借此跟小仲馬攀上關系呢,但萬萬沒想到人家并不是孫女,而是幹孫女,看來小仲馬不光繼承了他父親的文學天賦,就連這方面也完美的繼承了下來
“據說是小了四十歲,而且小仲馬先生好像還要娶她呢!其實這種情況挺常見的,你看左拉先生身邊的羅澤蘿小姐就比他小28歲,還有好幾位先生的妻子或者情人都比他們小很多!”巴蒂斯特一臉八卦的答道。
就在唐甯滿腦子這些老家夥“一樹梨花壓海棠”的時候,忽然聽到莫泊桑那慷慨激昂的聲音:“我們深愛巴黎之美,珍惜巴黎形象,現在以法國色彩被蔑視、法國曆史遭威脅的名義,義正辭嚴地抗議這座修建在我們美麗首都的心髒位置的荒謬的怪物。
請諸位設想一下,巴黎的美麗建築怎麽能與一個使人頭暈目眩、怪異可笑的黑色大煙囪放在一起?黑鐵塔一定會用它的野蠻破壞整個巴黎的建築氛圍,令巴黎建築蒙羞,巴黎之美将在一場噩夢中徹底喪失。這是滴在純淨白紙上的一滴肮髒的墨水,是魔鬼強塗在巴黎美麗臉龐上的可怕污點”
聽到這裏,唐甯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感慨,可能在這些藝術家的眼裏,這麽一件粗鄙碩大又沒有任何功效性的現代物件根本就不配屹立在左岸寫着藝術、右岸刻着曆史的巴黎,但偏偏還就是他成爲了後世巴黎的象征!
ps:當時還有一位數學家言之鑿鑿的聲稱“鐵塔建到221米的時候将被自身壓垮,甚至可能會被大風吹倒!”
但埃菲爾告訴公衆,鐵的“強度重量比”遠遠大于石頭和木材,鐵塔“露骨”的結構經過嚴格的非線函數和微分方程計算,留有足夠的“安全儲備”。鐵塔底部拱門并不承重隻起裝飾作用。大風中塔尖會輕微擺動,幅度約6 至7 厘米。酷暑季節鐵塔陰陽面溫差帶來不同的膨脹度,會使塔尖如同一個相反的“向日葵”,從早到晚畫出一個長徑18 厘米的橢圓。
計算表明,如果将塔身的鐵全部熔化鋪在4 隻腳墩之間的地面上,高度隻有6 厘米。如果設想以鐵塔四腳的外接圓爲底做一個等高圓柱形容器,其中的空氣重量将超過鐵塔。這座頂天立地的a 字形“镂空雕塑”是當年世界最高的建築,成爲工業發展的凱歌和科技進步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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