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了大約十分鍾(早期的x光機成像很慢,大約需要一個小時),唐甯覺得對張爺也算是能交代的過去了,反正估計他本來也沒信x光能把他孫子病給治好,可當他剛要開口,忽然聽到對面的張猛有些不耐煩的向自己問道:“照我的這是什麽東西?”
唐甯下意識的回答道:“這是x射線!”但随即就愣住了,不對啊、剛才那句條理清晰、發音清楚的問話怎麽可能會出自這個二傻子的嘴裏?難道自己聽錯了?
而張爺和翻譯還有負責控制住張猛的管家則全都徹底呆愣當場,足足好幾秒說不出話來,隻有張猛一臉懵懂的在那裏問道:“爺爺,這家夥是誰啊?幹嘛用這麽古裏古怪的東西照我?”
“猛子?你、你病好了?”張爺小心翼翼的問道。
張猛甩了甩腦袋答道:“病?我本來也沒得病啊,就是腦子有點沉,睡了一覺,不過倒是做了好些亂七八糟的夢!”
眼見張猛說話清楚、臉上也再不複之前的呆傻模樣,更重要的是認識自己這個爺爺,張爺不禁是老淚縱橫,反身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唐甯感激的說道:“感謝唐先生救下了我家猛子!”說着,就要磕頭。
唐甯怎麽受這種禮,連忙伸手攔住:“張爺,這可使不得,您這不是折煞我麽,再說了、這事兒我也隻是适逢其會、可不敢居功!”
“唐先生莫要自謙,所謂事實勝于雄辯,猛子之前還呆傻癡愣,經唐先生這法寶一照,現在這病就好了,那不是唐先生之功還能是誰的?”張爺反駁道,随後又自作聰明的說道:“當然了,我也知道這法寶不能随便外漏、尤其還是在這番邦蠻夷之地,一旦被人知道,定會引起觊觎,請唐先生放心,小老兒一定守口如瓶、絕不外洩!”
“不是、張爺,您真的誤會了,這、這真的不是什麽法寶啊!”唐甯哭笑不得的說道。
可惜無論唐甯怎麽解說,張爺就是不信,最後還是翻譯小夥幫着勸道:“唐先生,您就别跟張爺解釋了,這不管怎麽說,都是您這x光機一照之下,猛少爺病才好的,所以就算不是他的功效,起碼也是他帶來的福氣,今天張爺這麽高興,您就順了他的意吧,好不好?”
唐甯想了想,覺得跟一個老人争辯也挺沒意思的,于是隻得無奈的答應了下來,接下來張府爲了慶祝張猛大病初愈,是大排宴宴、廣邀賓朋、大肆慶祝,據翻譯小夥私下裏對唐甯說,這也是爲了證明張猛病好了,好方便給他找媳婦,因爲如果外人不是親眼看見張猛恢複正常,哪個好人家肯把女兒嫁給他
原本唐甯覺得不管怎麽說,這次都是治好了患者的病、是件好事,但随後他就悲哀的發現,這件事給他造成了無窮的煩惱!
因爲張府大宴賓朋的那天去的人太多,所以好多人都知道了唐甯新發明的x光機居然能治瘋病,要知道别說在那個時候,即便是在2019年,精神病也是極難治愈的病症,因此好多家屬帶着病人蜂擁而至,紛紛苦求唐甯幫忙進行治療,這讓唐甯極爲頭痛,而且無論怎麽解釋都沒有用,人家就是不信,哪怕前面有人失敗了,後面的人也要試一把才肯甘心
而且不光這些散人患者,因爲上次安東尼事件而熟悉的瘋人院也邀請唐甯帶着機器去院裏給患者診治,甚至就連倫琴教授在聽聞這件事之後,都專程發電報向他詢問是否開發出了x 光機的新功能!
無奈之下,唐甯隻得出去躲一下,正好他想要找阿歇特雜志社續簽一下合同,于是便啓程來到了法國。
對于唐甯的到來,阿歇特雜志社非常重視,還特意安排了熟悉唐甯的大胡子編輯巴蒂斯特專門負責陪同。
“唐甯先生,在倫敦承蒙您照顧那麽久,現在您到了巴黎,有什麽需求請盡管跟我說!”巴蒂斯特說的這并不是假話,因爲他之前去倫敦向唐甯約稿的時候,唐甯的确沒少帶着他品嘗倫敦美食和遊覽倫敦美景,現在人家到了他的地頭,自然得輪到他盡地主之誼了。
在享受了一頓正宗的法國大餐之後,當巴蒂斯特問起唐甯想去哪個景點看看,唐甯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那就先去巴黎聖母院吧!”
之所以唐甯會首先選擇這裏,是因爲當初他去法國旅遊的時候差一點就趕上了巴黎聖母院大火,再加上當時沸沸揚揚的各方反應,所以到了1890年的巴黎,他第一個想看的就是巴黎聖母院。(其實這是我父母的經曆,他們去西歐旅遊回來的第三天巴黎聖母院就着火了,至于我、哎、你說我一個小會計,怎麽出國手續就這麽麻煩呢,我又不是什麽領導)
對于唐甯的這個要求,巴蒂斯特倒是不意外,因爲文人麽,基本上都喜歡去這種文化古迹或者有前輩墨寶的地方去旅遊,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其實我最羨慕的就是餘秋雨先生《文化苦旅》這樣的旅遊方式,這才是正經的文人玩法,憑吊前輩、尋求共鳴,最後還能用一本書将自己的感悟記錄下來,多完美!另外人品和作品是兩回事,黑瞳王的書咱們不也一直都在看麽?)
到了巴黎聖母院,唐甯這才知道原來此刻所見的都是1844年複建的,真正的巴黎聖母院在18世紀末的法國大革命時期已經被毀的就剩下一口大鍾了,甚至一度還被當做藏酒用的倉庫
後來還是181年維克多--雨果大師的神作《巴黎聖母院》面世之後,這才引起民衆和政府的關注,開始了重建設計和募捐,然後整整花了二十三年的時間這才重建完成!
ps:看來現在年紀是大了,熬一次夜得好幾天才能緩過來,真跟年輕的時候沒法比,想當年上大學的時候,通宵一夜第二天照常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