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瀚琪的動作很快,倒是認證比較慢,周瀚琪皺着眉頭看着那慢慢轉的圈圈,心情莫名的有些不爽,然後他就想擡手在鍵盤上面敲擊點什麽,結果卻沒能敲成功,因爲照雨伸出了手,壓住了周瀚琪的手腕:“快好了。”
幫忙查的人比查的人還着急這種事情實在是少見,這麽幾個小時下來,照雨激動的心情已經平複了幾分,她更多的還是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周瀚琪的查詢結果。
圈圈終于轉完了,出現在照雨面前的是一張更加詳細的表格,記錄着那個男人所有的訊息,從他的出生到現今的二十五年,他比孤燈年紀大,身世跟孤燈也有所不同,照雨認真的從頭到尾看完,然後關掉了屏幕。
“有什麽奇怪的嗎?”周瀚琪看着照雨,似乎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照雨卻站起了身:“沒有什麽奇怪的,你能回家了嗎?”
“可以。”周瀚琪點點頭,伸手拉着照雨起身,他能感受到照雨對這個年輕人的關注,他想了想,開口問道,“要不要找人盯着他?”
照雨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靈魂轉世這種事情我不關心,如果他是孤燈,派人盯也盯不住,如果他不是孤燈,派人盯了也沒有意義。”
“他如果不是孤燈卻被人故意弄出來像孤燈一樣在你的面前晃來晃去,我覺得應該是有一個人想見你。”周瀚琪說的那個人照雨也想到了,她皺着眉頭想了想,開口問道:“最近從山谷那邊來的出貨量,正常嗎?”
“正常,都在範圍值以内,你帶回來的那幾朵花實驗室已經在分析的,但得到的數據都很奇怪,找不到可以匹配的物質。”周瀚琪一直很好奇這種靠内力養活的花,很難想象竟然真的有這麽奇怪的生物。
“剛好給你的生物實驗室找點事情做呀。”照雨不是很理解這些研究設備,但那花需要靠内力而生存是隆王朝的定律,而且越是功效強大的花朵耗費的内力更多,浮煙如果還在那個山谷裏養花,她是絕對沒有力氣出來找她的麻煩的。
“嗯,說的也是,他們一天到晚喊無聊,剛好給他們找點事情。”
什麽叫婦唱夫随,這就是,如果生物實驗室的負責人如果在這裏,一定會拼命的捶桌:“你小子在這裏得瑟什麽,說了幾次要出結果需要你媳婦兒來配合研究,你就偏偏不帶她來,還讓我們出結果嗎?還讓我們出結果嗎?還讓我們出結果嗎?!!!”
可惜的是周瀚琪聽不見,勾着照雨往外走的時候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樣,生物實驗室的老教授看到了一定會捶胸頓足,這家夥到底是什麽腦子啊,談戀愛就連老師都出賣了嗎?雖然他隻是客座老師,被周瀚琪選修了幾節課,但也是老師不是麽?
照雨回家,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并沒有像某些人惦記的那樣失眠不語情緒失控輾轉反側,于是沒過幾天,那個人就又晃到了照雨的眼前。
參加電影發布會其實是管理,華國國内大大小小的電影發布會每個月都層出不窮,照雨有時候參加,有時候不參加,邀請函都是情理上發過來的,當然帶着善意,卻也未必需要次次回應,照雨往常都是推掉的,今次答應下來照雨的下屬都很吃驚,更不用說别人了。
按照慣例做頭發上裝換衣服,照雨并沒有打算跟其他女藝人争奇鬥豔,所以她還是老裝扮,一條略微緊身的小禮服下,是非常容易活動的夜行衣,當然不是照雨隆王朝帶來的,而是周瀚琪特意爲照雨研究的,全華國甚至全世界,就這麽幾套吧。
“照雨姐,你來了。”
“照雨姐,你什麽時候來的?”
“照雨姐,早知道你來,我一定會跟你一起過來的。”
出乎照雨的預料,這個圈子對她非常的友善,有些甚至隻見過一兩面的人似乎都認識照雨,而且還很殷切的上來打招呼,照雨基本都是點點頭,連音兒都沒有回,因爲真的不知道誰是誰。
進場花了二十多分鍾,照雨沒有留意各種長槍短跑,因爲她太過随意的姿态,長槍短跑也沒有注意到她,等到照雨在寫着自己名字的椅子上坐下來之後,有些記者才意識到照雨入座了,作爲“明姬”的關系企業,對于照雨的地位他們非常清楚,立刻有人調焦設定,爲照雨拍攝一連串大圖。
打了招呼,各自入座,主持人上場,流程開走,幾乎是管理,大家也習慣了,偶爾低聲細語幾句,照雨專心的看着大屏幕上的電影,并沒有留意身前身後有什麽人,雖然知道人進人出,但對方都沒有惡意,所以照雨也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電影播放了三十來分鍾,旁邊有一個人坐下,那個人的視線并沒有停留在電影上,而是停留在照雨的側臉上,照雨看完了當前的場景,才轉過頭來,男人清秀的臉龐在電影的點點星光下閃閃發光,照雨轉過視線,隻當沒有看到。
電影又播放了二十分鍾,男人一直沒有轉開視線,所以照雨再一次收回了視線,與男人四目相對:“有事嗎?”
男人看着照雨,眼裏仿佛帶着眷戀,照雨定定的看着男人,眼神波瀾不驚:“如果沒事就不要一直盯着我看,會被揍。”
“姐姐。”男人壓低了聲音,語調帶着說不出的沉悶,照雨轉回了視線,定定的看着電影:“亂認人也會被揍,而且是揍得半死,絕對沒有上次那些人打得那麽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他們想拍你,所以我就給他們一個教訓,而且如果他們不是别有所求,怎麽會被我算計成功?”男人得語氣有點稚氣,看到照雨毫無反應,他忍不住有些小炫耀的開口道,“我故意跟他們說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绯聞的照片,他們果然上當,就來我身上找,監控又錄不到聲音,所以他們這次要在拘留所裏呆上很多時間了。”
“哦,謝謝。”照雨點點頭,并沒有謹慎的拒絕,反而是那種“你自己想做的,不是我要求的,看在你誠心的份上,我就勉強道個謝吧”的感覺,男人眨巴眨巴眼睛,眼底閃過了一絲委屈。
“你在生氣嗎?”
“并沒有。”照雨搖搖頭,“我在看電影。”
“這個電影有什麽好看的,你不看我嗎?”男人真的很不甘願,他都做了這麽多了,可是照雨還是對他愛答不理的,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别人辛苦拍出來的,在沒有了解之前,還是值得看的。”照雨這樣說,男人有些别扭,他伸手捧着自己的臉蛋,胳膊肘放在前排座椅的椅背上,正好是個空座位,電影屏幕清晰的展現在男人的面前。
“這個人是傻瓜嗎?明明女的房間牆角放着一個包袱,他是真沒看見還是假沒看見,還有,因爲對方是個女人所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後背交給那個女人,在明知道對方有嫌疑的情況下,在我們那邊,這個男主角能活過兩個時辰嗎?”
男人的念念叨叨并沒有打擾照雨的興緻,一直看到電影結束,大燈一個一個亮了起來,照雨才轉過臉,看着男人,男人趴在自己的胳膊上,竟然睡着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似乎有些稚氣,但再仔細看看,好像又沒有什麽特别的,開始陸續有主創人員上講台了,還有人在招呼着觀衆席上的大咖,整個電影院開始喧鬧了起來。
照雨原本以爲沒有人會理會她的,卻沒有料到竟然有兩個眼熟的叫她下去,照雨微笑着搖了搖頭,這并不是她的劇,她也實在沒有必要蹭這個熱度,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沉睡的男人醒了過來,有些迷迷瞪瞪的之後好像一時沒能意識到自己正在哪裏,然後他看到了照雨的臉,那一瞬間的表情仿佛是一個迷路的小孩。
“姐”
照雨看着男人的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站起了身,“跟我來吧。”
男人楞了楞,然後有那麽一瞬間,他的臉上露出了喜色:“好,姐。”
照雨領着男人從後台的小門除了放映廳,男人跟在照雨的身後乖巧的緊,絲毫沒有任何的危機感,仿佛照雨對他做什麽事情都可以,看着照雨在前方的背影,男人隻覺得特别的滿足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他擁有滿滿的幸福感。
“讓你來的人,她最近恢複的很好嗎?”照雨一開口,男人的表情就愣住了,他盯着照雨,他希望照雨給他一個反應,一個内疚或者心虛的反應,但是照雨卻沒有,她隻是淡漠的看着男人,絲毫沒有舊人相會的喜悅。
“姐,你還是不相信我嗎?”男人有些難過,他看着照雨,神情哀傷,一開始的那種委屈已經徹底的不見了蹤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心痛,難受到極緻的心疼,“我以爲我的出現,會讓你感到喜悅,我以爲我的出現,能讓你解脫,但原來姐,你其實并不想見到我的,對嗎?”
男人那種仿佛天地崩坍的感覺,很能激發母性,但對于照雨來說,卻絲毫沒有影響,照雨的表情,冷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爲什麽,姐?”男人猛烈的搖着頭,“真的是因爲那個男人出現了,所以你才變成現在這樣的,我有什麽不如他?你告訴我。”
照雨猛然擡起了眼,看着男人的眼神裏帶着銳利的刀刃,男人毫不示弱,仿佛自己做了天大的犧牲,而照雨不但不領情,還把他的愛戀踩到了腳底下,輾來輾去。
照雨看着男人,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按下了快捷鍵一号,電話在響了一聲之後,很快被接通:“是我。”
照雨開口:“幫我安排一下飛機,卻山谷。”
“好的。”周瀚琪似乎是在查着什麽,很快又回應過來,“我現在過不去,你先走,一個小時之後我去山谷找你你會呆那麽久嗎?”
“嗯,預計呆半天,我現在去機場可以嗎?”
“去吧,車子五分鍾以後停在門口。
“好。”照雨挂了電話,連道謝都沒有,看着面前怔愣的男子,照雨擡手勾了勾,“跟我走吧。”
男人的雙腿猶如灌了鉛,他看着照雨,有些幹幹的開口道:“我們,去哪裏?”
“你從哪裏來,我們就去哪裏。”
男人想喝點水,但是他沒有帶水出來,照雨已經轉身離開了,男人在原地足足掙紮了三分鍾,才擡起了腳,跟在照雨的身後大步走了起來,他沒有什麽好怕的,對!
照雨走出電影院的時候,正好是衆多明星退場的時候,想要露臉上屏幕的都走了正門和後門,不想湊熱鬧的人已經從通道進了停車場,直接就從距離電影院百米以外的出口離開,看着被衆多媒體圍住的各色藝人,照雨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目标明确的向着一輛車子走去。
跟在照雨身後的男人覺得自己被拉開了距離,他突然很怕被照雨丢下,他慌忙跑了幾步,想要追上照雨的步伐,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順着他的奔跑方向,有人發現了照雨,立刻蠢蠢欲動起來。
舉起來的攝像鏡頭剛剛才捕捉到了照雨的身影,立刻就被一片黑幕擋住了,拍攝的人有些不爽的擡起了頭,嚷嚷道:“幹什麽”
從頭到腳黑衣黑鞋,大晚上的帶着墨鏡,清楚的顯示着“不好招惹”四個字,想要抗議的人下意識的收住了音,整個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們要幹什麽?”以爲黑衣人會說什麽,結果對方就是站着一動不動,記者剛想往後退一步,換個角度,結果那個黑衣人直愣愣的就順着攝像頭的鏡頭轉動了一下,依舊擋住了整個鏡頭取景。
于是記者确認了,這些人就是不打算讓他們繼續拍攝了這個照雨,真的是背景雄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