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有什麽淡淡的呼吸聲從男子的脖頸處傳來,卷發的男人有些不耐,忍了兩步沒有忍住,猛然轉頭想看是哪個保镖那麽膽大包天,結果卻迎上了兩名保镖一臉懵逼的臉,似乎不明白自家老大突然這樣轉臉是什麽狀況。
“……”兩名保镖的神态不似僞裝,卷發男子猶豫了一下,重新轉回臉來,加快腳步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結果沒走出兩步,脖頸處又傳來了冷冷的呼吸氣息,卷發男子終于忍不住,直接停下腳步整個人轉過身來。
“你們兩個幹什麽?!”這兩個保镖跟在身邊已經三年了,之前的兩件事情要求每個人都出保镖,他毫不猶豫就派了這兩個出去,結果現在這兩個在幹什麽?跟他玩遊戲嗎?是覺得自己拿捏到了什麽還是翹辮子了。
“老闆,什麽事情?”保镖之一到底是老資曆,看出了自家老闆的異樣,他警惕的環視了一下四周,卻沒有覺察到任何蹤迹,他下意識的想要上前擋在卷發男子的身前,卷發男子卻擡手推了一下他的胳膊肘。
“你們誰幹的,在我脖子這裏吹氣?”
兩個保镖面面相觑,随後意識到自家老闆是真的生氣了,立刻表清白“并沒有啊老闆,我們都是正常走在你身後的。”
“老闆,這裏就有監控可以查看的。”監控不但可以還他們清白,還可以找出那些搗鬼的家夥,這是有多久了?那些陰溝裏的耗子們都爬了出來嗎?
卷發的男子看着信誓旦旦的兩個下屬,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再說什麽,現在雖然可以去保安中心查看監控,但難免會讓人覺得耽誤時間,卷發男子拿出了手機,原本想給老大打電話,但很快就想起來老大現在肯定在忙碌,就算他打了電話也不一定有人接,更有甚者那個醋壇子恐怕會直接變女瘋子。
卷發男子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車前,等待着保镖給他開門,琢磨着一會是給老大留言還是直接讓人去安保中心,卻沒有料到身邊的保镖竟然半天沒有動彈,卷發男子覺得自己今天簡直是踩到了狗屎,哪怕剛剛那些騷擾他的并不是兩個保镖,但是他們現在的反應也該被狠狠教訓一頓。
賣命不就是爲了要錢嗎?那給他們的懲罰就是不給錢!
卷發男子轉過頭,面對着空蕩蕩的停車場,他的表情瞬間僵硬了起來,人呢?
有些惶恐的四下轉動着視線,卻沒能找到自己的目标,這種可怕的感覺讓人有些膽顫心驚,之前感受到的那種異樣又一次湧上了心頭,卷發的男子忍不住擡高了音量大叫道,想要引來安保中心的注意。
“是誰?給我出來!你想幹什麽?”倉皇的猶如孤單落群的野狗一般,卷發男子不敢離開自己的車子,他的身上是有車鑰匙的,隻要他能打開車門,他就能躲到車子裏去。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應該繞到架勢座上的卷發男子反手摸到了車門的把手,剛剛本能的用後背抵住車門的他現在想要打開車門有些艱難,但是他還是盡量的堅持着,隻要能躲進車子裏,這是家裏給他改裝過的車子,有各種功能,防彈啊防撞啊,哥說過,隻要對方不是開坦克過來,他就什麽都不用怕。
那種涼涼的呼吸再一次掠過脖頸處,之前還能說是敏感或者是惡作劇,但是此時再一次熟悉的陰森敢襲來,誰敢說是玩笑他一定讓對方好看!
卷發的男子不敢回頭,他生怕自己回頭會看到一張恐怖的臉孔,畢竟是夜路走多了的人,他也不是天生的殘酷性子,不過是被小群體後來帶着的,漸漸的就喜歡上了這樣或者那樣的娛樂方式,但即便如此,骨子裏的膽小偶爾還是會冒頭出來找存在感,就像這次鬧出了兩條人命的事情,他就是有點害怕的,所以其他人都留在酒店的時候,他卻想早點回家,如果在華國的家感受不到安全,他甚至打算回自己的國家去,隻有那裏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現在,好像有些晚了?
“咔!”身後傳來了車門被彈開的聲音,脖子上的陰冷氣息也越來越重,卷發的男子想要打開車門攔住那詭異的氣息進入車裏,就必須要轉身,可是他害怕,害怕自己看到無法承受的東西。
“不,看,看,我,嗎?”森冷的氣息變成了聲音,卷發男子再也控制不住,慘叫一聲轉身猛然拉開了車門,他期盼着自己的車門能狠狠的撞上那個裝神弄鬼的家夥的臉,最好再給她一個狠的教訓,事情就可以結束了。
但是,什麽都沒有,被拉開的車門空落落的彈了開去,卷發男子已經成功的坐進了車子裏,然後,他沒有絲毫猶豫的伸手,去拉車門,隻要車門關上,他就安全了。
車門與車子的縫隙間,垂落了大把的黑色長發,這種發長和發量,絕對是女性的,卷發男子原本就不是很殘忍的個性,會玩遊戲的玩具也幾乎都是女性,黑色的灰色的銀色的粉紅色的長發他見識過許多,但是這種倒挂着垂下來的頭發,他卻是第一次見,隻一次就足夠讓他膽寒。
“走開,走開!”卷發的男子尖叫着,猶如曾經的那些被他戲耍的女孩子,隻想逃過這些殘酷的遊戲,而相較于那些精神堅韌的女孩子,卷發男子顯得更加的弱雞,甚至沒有辦法分辨出自己的對手就忙不疊地想要自保。
照雨一口氣提在丹田,足尖輕輕的點在車頂上的重量并不比一粒塵埃重多少,提前知會了周瀚琪,說自己想要玩一下,周瀚琪沒有多問一句,兩分鍾後給照雨發了一條消息“随便玩,盡性了再告訴我。”
于是,整棟大樓的監控都落入了周瀚琪的手中,隻要照雨想,哪怕她在大樓裏大開殺戒,也沒有人有辦法從監控裏找到任何的線索,這樣的感覺很爽,而照雨更加放的開,憑借着好身手,她貼在兩個保镖的身後往卷發男子的脖頸處送冷風,成功的讓他瀕臨崩潰,然後用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法讓兩名保镖短暫窒息昏迷,消失在了卷發男子的身後。
此時此刻,她倒掉在半空中,長發垂在車門口,激蕩的内力阻止了車門的關閉,也讓那個卷發男人保持着吱哇亂叫的狀态,然後照雨微微下垂了身體,伸出了手。
猶如老虎鉗子一般的手腕抓住了自己的肩頭,雖然本能的想要抵抗,但是下一秒就被拉出去而且還狠狠砸在水泥地闆上的疼痛感還是讓人慘叫了一嗓子,卷發男子從來都不知道這樣的摔打竟然會這樣的疼,他的眼前不由的飄過那些被他們戲弄推搡倒地的女人們,原來他們是真的痛,不是故意裝的啊。
被摔倒在地闆上,半個身體都是劇痛的,爬不起來隻能仰頭看着天頂,然後卷發男人發現了自己的保镖,被人像是鹹魚幹一般挂在停車場屋頂的金屬消防管道上,頭和腳朝下,胸腹部壓着金屬管子,雖然不知道死沒死,但昏過去是肯定的,因爲他們甚至都沒有掙紮一下。
“你到底是誰?你出來!”快要崩潰的男人忍不住叫嚷了起來,回應他的卻隻有空曠的停車場回音,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
“不要裝神弄鬼了!”半邊肩膀的疼痛漸漸的褪去,卷發男人卻沒有起身,他想讓對方自己送上門來再收拾一下,卻沒有料到對方根本不搭理他,這樣的感覺并不好,卷發的男人忍不住再張揚了一把,也許是太自信了,他的話頭有些大“怎麽了,裝神弄鬼結束了,現在不敢出來了?”
這樣的說話方式實在很欠揍,站在陰影處想要等待一下把卷發男子的情緒激發到極緻崩潰的照雨不想再等了。
似乎感到什麽氣息的靠近,卷發男人猛然側頭,沖着異樣的方向看了過來,看到的就是一身黑色緊身衣并且帶着墨鏡的照雨,如果是平時他們一定會狠狠嘲笑這樣裝備的人,告訴她們土不是她們的出錯,出來作妖就是要挨打了。
照雨看出了卷發男子本能的反應,不由得在心裏感歎,這個她以爲第一個逃出來的膽子應該很小的男人,手上恐怕也沒少惹事,對于那些年輕的女孩子恐怕也沒有手軟的。
這個世界也許真的是弱肉強食,女人欺負小孩,柔弱的男人欺負女人,強壯的男人欺負所有人,擁有的權勢越高,目标對象的配置也越高,但是,這是不對的,這裏不是權勢者玩樂的遊樂場和後花園,他們終有一天要明白的。
“你,你想要什麽?”即便到了此時此刻,卷發男子也還想再爲自己争取點什麽,看到照雨大剌剌的毫不遮掩的走過了停車場,他的心頭暗喜,剛剛這個女人躲起來了,隻要這次安保中心的人看到了她的身影,不可能不派人過來的。
照雨看出了卷發男子的想法,覺得他實在是天真,這種情況下還懷抱着幻想,是不是那些年輕的女孩子也是同樣的,以爲自己能活下去,因爲自己忍過了就能熬出頭?哪有這麽簡單的事情啊,資本,資本的世界。
想到這裏照雨有些厭煩,她擡頭看了看金屬管子上的兩個人,頭朝下久了容易腦溢血,他們雖然該死,但是照雨卻不打算自己動手,讓他們說實話,其他的有人來處理的。
照雨已經走到了卷發男子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卷發男子露出了一絲略帶讨好的笑容,照雨眯了眯眼睛,開口問道“奈奈是怎麽死的?”
在照雨說出“奈奈”兩個字的時候,卷發男子就愣住了,等到照雨問完了問題,他有些空茫的看着照雨“奈奈是誰?”
“噗!”
那個“誰”字發音剛剛落地,卷發男子就猛然起身,猶如炮彈一般向照雨撲來,在他們這個位置上的男人都怕吧,怕自己被綁架,怕自己被殺了,所以他們多少都練習過防身術,對于他們來說,攻擊一名年輕女性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當然,不包括對方也是練家子。
照雨就是練家子,她出腿的速度比卷發男子快了很多,卷發男子的拳頭才剛剛碰觸到照雨手腕上的衣物,下一秒鍾胸口就被人踹了一腳,這一腳仿佛把他全身的骨頭都踹碎了,慘叫聲卡在了喉嚨處再沒有辦法往上湧,卷發男子覺得他快要窒息了,如果不能把那聲慘叫聲嚷出來。
照雨輕松放倒了卷發的男人,擡頭又看向了頭頂的金屬管,那兩個挂着的保镖似乎很老師,照雨輕輕的往上推了一掌,一股内勁往上沖,因爲角度選的好,保镖的胸口被托了一把,直接腳朝下往下落。
照雨微微讓開,心裏默默數了兩個數,兩個保镖落在卷發男子身上的聲音還不太一樣,這樣一砸雖然讓卷發男子差點沒背過氣去,卻也讓他胸口的淤血彈了出來,滿口的鮮血從嘴角噴出,淅淅瀝瀝的落在了水泥地闆上,卷發男子眨了眨眼睛,直接翻着眼白暈了過去。
“他不願意說,你們願意說嗎?”照雨微笑的蹲了下來,看着因爲跌落而清醒的兩名保镖,一個迷茫的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則清醒的眼帶仇恨的看着她,于是照雨認真的繼續說道“方便回答我嗎?奈奈是怎麽死的?”
一個拳頭攜帶着兇狠的氣息向照雨襲來,照雨稍稍往後退了幾厘米,拳頭擦着照雨的臉頰而過,照雨的大拇指食指中指電光火石間擒住了那拳頭的手腕,輕輕的一陣,清脆的咔嚓聲就響了起來。
“願意告訴我嗎?奈奈是怎麽死的嗎?”照雨淡淡的開口,視線依舊落在眼神清明仇視着她的那個保镖臉上,而之前裝迷茫的保镖,現在被折斷了手腕,額頭上沁出了黃豆大的汗珠,卻咬緊牙關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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