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雨名下有一間娛樂公司,她是這間公司的最高權利人,自己又接拍各種戲,她身上的社會福利是非常完善的,公司不但給她把五險一金交到了頂點,各種意外傷害保險高額商業養老保險,能買的全都買了,所以照雨在跟着周瀚琪介紹的那個心理學博士讀書的時候,走的是兼職路線。
不得不說周瀚琪未雨綢缪的本事,上輩子照雨就展現了在刑偵方面的天賦,當然一半是因爲照雨在隆王朝的多年經驗,另一半卻是因爲照雨本身的第六感,周瀚琪還沒有見過哪個人像照雨這樣敏感罪惡,幾乎是一抓一個準,所以這輩子照雨雖然投身了娛樂圈,但是周瀚琪總覺得照雨會想要重新回到刑偵的懷抱,所以他找了一個同事幫忙,給照雨介紹了一個心理學的博士老先生,斷斷續續的學了一年,倒是把該拿的分都拿到手了。
心理學博士老先生擁有所有的帶生資格,隻是年紀上去了所以基本上把報考他的學生都推給了就讀他碩士或者博士的有資格的學生帶了,照雨的入學完全是看着周瀚琪的面子,畢竟筆試堪堪及格的人原本在面試組裏是淘汰的首要人選。
照雨是擁有天生覺察犯罪觸角得人,在面試的時候面對着各種紛繁複雜的案件選列,來一題解決一題,也并沒有像其他學生那樣侃侃而談,仿佛想用大段大段的話砸暈考官異樣,她的每一句話都切中重點,讓人不由自主的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是看在周瀚琪面子上勉強出來的老教授在面試最後改變了心意,照雨成功的錄取了老教授的學生資格,第一個月拿到了作業就是兩本厚厚的心理學教材——“背熟了再來找我”。
那個時候照雨還在拍戲,根本沒有辦法花費大量的時間來背書,即便是這麽要強的照雨也是在三個月後才重新找上了老教授,面對老教授的抽查,照雨每一個回答都背的磕磕巴巴,但每一個問題都找到了正确的答案。
“你這丫頭,感覺不錯怎麽學習那麽差?”
“大概是因爲不擅長吧。”
老教授的教訓照雨沒有放在心上,盡量通過每次的考試,一次不過就再補考一次,除了抓捕浮煙的時候中斷了一個月的學習,照雨之後即便是在修養的時候,也好好的看着書,老教授來看過照雨兩次,都是沒有打招呼的抽查,看到的就是照雨坐在沙發上認真看書的模樣,而坐在另一邊的周瀚琪也是埋頭敲電腦。
老教授很喜歡這樣的氛圍,所以在周瀚琪拿來的推薦信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告訴那丫頭,别給我丢臉,也别太沖動,她是以心理學專家的身份去的,不是以刑警的身份去的,拍戲的時候那是假的,抓捕犯人可是真的。”
周瀚琪點頭應聲,于是也知道了老爺子背過身偷偷看照雨拍攝的影片的事情了。
“在職讀的?”中隊長想到上司說照雨有推薦信,而且是符合流程的推薦信的事兒,原本他以爲是上司糊弄他的,後來想想又不可能,現在聽照雨這樣一說,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符合了,但是中隊長卻更加的疑惑了,“你是一個藝人,怎麽會喜歡犯罪心理學這個東西?如果你真的一開始就喜歡了,爲什麽不一開始就走刑偵或者警校這條路?”
照雨看着中隊長,在他的眼底裏看到了一絲可惜,于是照雨知道自己已經基本取得了中隊長的贊同,她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下來,雖然沒有笑,但還是能讓人清楚的感到自己被尊重的對待了“站在中隊長你的立場上,你覺得身爲一名刑警做事方便,還是像我這樣一個要紅不紅的藝人做事方便?”
中隊長被照雨的問題問住了,腦海裏有兩個人瘋狂的在打架,一個人列出了所有的對比優點,一個人列出了所有的對比缺點,來來回回十幾次之後,中隊長表示自己有點頭暈,但是嘴巴上卻是不肯認輸的“當然是刑警執行方便了啊,我們有執法權。”
“嗯,當然,但是在前期偵察的時候,如果手上沒有搜查令或者是其他的東西,想要進入一些私人住宅或者是私人聚會恐怕很難,就算真的進去了,可能會在對方的提防下錯過很多重要的細節。”
照雨說的是實話,中隊長無言以對,他們入門偵察的時候确實會碰到這種情況,而且還是避無可避的,像一些潛伏偵察的地方,自己手下的刑警不是因爲眼神太銳利暴露了就是因爲做事風格不符合那個派對的常态或者是臉孔太生而被逐出派對,行動的隊員很氣悶,他這個身爲隊長的還不能打上門去讨說法,太憋屈了。
這樣想着,中隊長又看了一眼照雨,這是一張精緻的巴掌大的臉孔,所謂的半紅不紅的藝人因爲之前的微x熱搜,早就成了過去式了,現在在演藝圈裏提一提“照雨”兩個人,給面子的人至少在七成,剩下的三成中兩成看到“明姬”兩個字就會明白了,剩下的一成要麽是拎不清的新人,要麽就是“明姬”的敵對,碰到這一成時,照雨不用給面子,“明姬”也不用。
“如果有需要,你能進入派對幫我們找尋線索?”雖然覺得這個案子應該不會需要照雨出動,但是中隊長的心裏莫名有了期待,以後有什麽牽扯到類似的案子,照雨應該會願意幫忙的吧。
“當然可以。”照雨點點頭,态度理所當然。
中隊長沒有想到照雨答應的這麽幹脆,他遲疑了一下才确認道“會有危險的,這跟拍戲是不一樣的,對方是真刀真槍真拳頭。”
“我這也不是假的啊。”照雨聳聳肩膀,态度非常的認真。
中隊長看着照雨平淡的臉孔,仿佛在談論天氣般的自然,他突然想起網上關于照雨拍戲流傳的說法,說照雨的打戲靠的從來都不是威亞。
從來都不是威亞,難不成還是真打?!
中隊長不信,所以他自然的跳過了這個點,合上資料站起身,認真的看着照雨道謝“這次真的非常感謝你的幫忙,否則我們不可能那麽快找到線索。”
“不用客氣。”照雨回答的很真摯,“你們隻是沒有确認真的有東西在河裏。”
照雨的話稍微寬慰了中隊長一些,但他多少還有些耿耿于懷,對于他來說,那個時候派年輕人下水确實舍不得,自己跳下去又不像話,那些孩子肯定會跟着他一起下去的,但确實也因爲如此差點錯失了更多的線索,中隊長在心裏重新整理了一下工作計劃,決定還是重點培養幾個水性好的隊員,并且在公務車裏配至少一套的潛水裝備。
照雨不知道中隊長心裏在想什麽,隻是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她想先告辭了“那麽,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非常感謝。”
雖然還有其他的想法,卻又覺得好像說不出更多的了,中隊長看着目送着照雨走出了會議室,才發現剛剛從照雨那邊要的資料還沒有還給照雨,中隊長下意識的擡手舉着資料問了一句“照雨小姐,你的資料。”
“不用了,我已經記住了,中隊長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直接喊我照雨。”照雨的背影已經完全的消失在了會議室大門口,中隊長重新在位置上坐了下來,認真的看着照雨留下的資料,會議上每一個重點都用藍色的筆記了下來,每一個她自己的想法都用黑色的筆标注了出來,整整齊齊飄飄亮亮,讓一直帶着糙老爺們的中隊長感觸良多。
“這些臭小子的報告要是有這麽漂亮就好了。”
最後收拾好了手裏的東西,中隊長走出了會議室,剛剛跟他道别的女孩子現在被他的兵圍着,好像在簽名……
“你們幹什麽,不用幹活了嗎?”中隊長實在覺得丢臉,忍不住咆哮出聲,“這麽空的人跟我進辦公室彙報一下自己的工作。”
原本還圍着照雨要簽名的人瞬間鳥獸散,沒給中隊長一點機會,最後一個逃開的刑警隊員喜滋滋的拿着簽名本沖着中隊長扮了個鬼臉,偏偏中隊長還拿他沒有辦法,這小子是他老婆的堂弟,算是分量極重的小舅子啊。
“謝謝。”
這次輪到照雨道謝了,剛剛出會議室就被圍上要簽名,隻要想到上輩子一起工作的同事,照雨就不想拒絕,于是她認認真真的一個一個名字簽下來,直到會議室裏的中隊長竄出來開始咆哮。
“我姐夫肯定是被我姐罰跪了。”
“……這是工作聊天群,小子,還不撤回!”
“嗷~~~”
最後拿到簽名的那個大男孩反應了過來,迅速的撤回了消息,但已經晚了,放下手機的中隊長點了大男孩的名“唐堂正,給我進來,彙報工作!”
走進電梯的照雨轉過身,看到那個大男孩苦着臉跟着自家姐夫進了辦公室,腦海中卻猶如被雷擊中般的轟鳴,按照照雨的記憶,“唐堂正”這三個字在十來天後會成爲黑白色的字印在各大媒體機構上,成爲被連環兇手殺害的第一個公職人員,而他的姐夫,某區刑警分隊中隊長在抓捕嫌疑犯的工作中,因爲情緒的影響誤傷了普通民衆,導緻停職調查,還要承擔民事賠償,最終沉寂了下去。
原來,是他們啊。
照雨看着緊閉的電梯門,剛剛那種想要盡快抓住嫌疑犯的念頭越發的堅定起來,因爲那種人渣毀掉無數人的人生,這種事情怎麽能允許呢?
走出警察局的時候,照雨帶上了金屬框的大眼鏡,在腦海中努力的回憶着這起案件的細節,如何在萬全的情況下找出對手的位置是重中之重,照雨很有耐心,她相信那個兇手也很有耐性,隻是自己比那個兇手稍微着急了一些。
“不能這樣啊。”照雨輕輕的喃喃自語了一句,“怎麽能讓你就這樣窺探着其他人的幸福呢。”
照雨眯了眯眼睛,金屬框的眼鏡遮擋了她眼中的銳利,但無法掩飾她周遭的氣場,剛剛還在地鐵欄杆上亂轉的熊孩子似乎感受到了照雨的壓力,鬧騰的正開心的他停住了動作,忍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差點就嚎叫出聲。
“媽~~~”
七八歲的小胖墩撲到了自己老媽的身上,正用兩個書包幫小胖墩占位置的女人被這樣一沖差點吐出來,但她立刻就伸手摟住了小胖墩,一臉寵溺的說道“寶寶,怎麽了?誰吓唬你了?”
“那個,那個姐姐。”小胖墩環視了一下車廂,站在車箱連接處的照雨氣勢十足,跟剛才讓他毛骨悚然的那種威吓感一模一樣,小胖墩張揚慣了,直接擡手就指着照雨,他這一指,照雨的視線就順着過來的,小胖墩原本是本能的想收回視線的,但是意識到了自家彪悍的老媽在身後,他有什麽好怕的,硬生生的就停住自己的手指不收不動了。
照雨眯了眯眼睛,看着對方的眼神帶着說不出的味道。摟着小胖墩的女人立刻瞪圓了眼睛,臉上的肉都擠到了一起,看着照雨的眼神帶着兇狠“你這人怎麽回事?吓唬小孩子是什麽意思,小孩子生性活潑,你跟個小孩子計較什麽?”
這番先聲奪人讓整個車廂裏的人都爲之一震,之前這小子鬧騰的時候就有人有意見了,但是鑒于在場的都是年輕人,他們不太敢冒被碰瓷的險,都期待着一個有正義感的老大爺出來,絕對是實力相當的對手。可惜的是一直沒有老大爺或者老太太上來,車廂裏的人也隻能忍着,而現在,熊孩子的老媽跳出來了,清楚的表示她知道自己孩子的“熊”,并且“熊”的理直氣壯,這樣的三觀實在讓人碎裂,有幾個看上去像是大學剛畢業的年輕人,就有些蠢蠢欲動了。
“原來你知道啊,自己的小孩子在車廂裏蹦蹦跳跳,影響其他人的事情。”帶着金屬框眼鏡身材高挑氣場十足的年輕女人開口了,那種平淡而冷漠的聲音,讓人莫名的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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