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女孩子啊,真是越來越任性了……”宋明遠不由得想到學姐曲玲玲,雖然她長得好看,但是脾氣也是相當的古怪,一陣風一陣雨的,頭疼。
……
張雨鶴出現在學校的消息,很快就被傳開。
“他醒了啊。”
“他還沒死?”
“真是命大,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死。”
“可惜了,事情已經過去快兩年,張雨鶴想要參加高考,至少也要等到兩年後。”
“他的成績那麽好,當初在班上也是頂尖吧?”
“張雨鶴回來了嗎?”班主任老師敲了敲桌子,心裏着實對這個學生感到遺憾。
“張雨鶴這個家夥,奪走了我一個寶貴的學生!”另一個班的班主任,臉色不由得有些忿忿。
當年張雨鶴所在的六班教室裏,不少人都被勾動了當初的回憶。
……
“雨鶴學長,這裏這裏!”孟思甜今天穿着意見天藍色的百褶裙,原本紮起來的頭發,此時也輕披了下來。彎彎的柳眉下,明眸善睐。
她朝着宋明遠熱情地揮手,就好像在召喚自己的好朋友。
“真是個自來熟。”
宋明遠看向不遠處那個一米五左右的女孩,發現她今天要比昨天漂亮不少,青春的小臉蛋上,竟然化起了妝容。
或許因爲個人矮了點,孟思甜很明智地穿上了一雙增高鞋,看起來身材比例更加勻稱不少。
“小小年紀不學好,化什麽妝。”宋明遠沒來由地開口責備。
“我以爲你會喜歡我這樣的打扮。”孟思甜跺跺腳:“哎呀,人家可是第一次和男孩子單獨去外地,打扮打扮怎麽了,和你一起出去,你不也有面子嗎?”
“算了,走吧。”
“車票我已經買好了。”孟思甜舉着手中的兩張車票,得意道。
“回程的車票我買。”
“雨鶴學長真客氣。”孟思甜道:“那我的人身安全,就托付給雨鶴學長啦。”
“你打扮得這麽漂亮,我怕我第一個把你的人身安全給侵犯了。”
“不會的,因爲……”
孟思甜欲言又止,覺得後面的話,或許不應該說出來。
“因爲什麽?”
“因爲夏七雪學姐,才是明德一中真正的校花!”說起夏七雪,孟思甜露出一種羨慕的眼神,同樣想到夏七雪的結局,她不由得十分惋惜。
“待會兒我們直接去仙川一中找莊恒,但你打聽到莊恒在哪個班嗎?”
“問問就知道了。”孟思甜對這種事,一點都不怯懦和腼腆。
相反,宋明遠總是希望把所有的事情,準備的妥妥當當,将所有的未知,降低到最低。
車上,不少人的目光,落在漂亮的孟思甜身上。
孟思甜有些高興得意地偷笑。
“你笑什麽啊。”宋明遠看不過去。
“嘻嘻,雖然你長得還不錯,但是和我的吸引力相比,你還差的太遠了。”
“那是因爲我素顔,你化妝,有本事你素顔。”
“素顔也比你好看。”孟思甜從包裏拿出兩袋方便面:“白象哦,小時候的味道。”
“不吃油炸食品。”
“你不吃,我吃。”孟思甜已經像小老鼠一樣,開始啃食着方便面。
到了仙川。
仙川和想象中有所不同,這裏的發達狀況,也遠遠超出了兩人的所料。
這裏,很窮。
這裏似乎就隻是一個小城市,經濟發展程度一點都不高,完全對不起仙川一中,文理狀元故鄉的稱号。
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仙川一中。”
等到了仙川一中,兩人更失望地發現,仙川一中的建築設施,比明德一中的建築設施差遠了,看起來像是十年前的老中學。
不過,這裏雖然各種條件都不怎麽樣,但仙川一中,蜚聲全省,就算是在國内,也是有一定的名氣。
“不好意思,我們這裏上課期間,不允許外面的人進校。如果你們想要進校的話,就等中午放學的時候再進去吧。”門衛說道。
好在時間已經将近十一點。
兩個人在附近的小吃店,吃了碗蛋炒粉和番茄雞蛋面。
“你知道嗎?我很少在外面吃。我爸媽對我的管教很嚴厲,就算是吃方便面,我每次也都是偷偷地吃。”孟思甜道。
“看不出來,你這麽可憐。”
“也還好啦,在學校裏的時候,他們就管不到我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已經有學生,漸漸從仙川一中的校門口出來。
“走吧。”
孟思甜每次都能夠主動站在前面,包括詢問莊恒在哪個班級,都是她一馬當先。
“問出來了,莊恒不在,據說今天趕回家去了,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那我們真是白跑了一趟。早知道這裏,就直接去莊恒的家了。”
“我不知道莊恒的家在哪裏,等我回去再給你打聽打聽。”孟思甜努了努嘴:“現在怎麽辦?”
“回去吧。對了,我買票。”
“那肯定當然是你買票,你還讓一個女孩子買票,成何體統。”孟思甜笑的時候,露出兩顆白白的門牙。
從明德到仙川,再從仙川返回明德,宋明遠身體很是疲倦。
終究是沒有恢複完全,像這樣長途奔波,宋明遠不是很能吃得消。
先把孟思甜送回家。
孟思甜很燦爛地笑着揮揮手:“雨鶴學長再見!”
宋明遠也抱之微笑。
隻是微笑有些疲倦。
“到家了。”拖着沉重的身軀,正要往樓上走去,忽然樓梯門口閃現出一個青年,皮膚有些黑,但形象十分俊朗,五官分明。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不動,就好像是一座木雕。
等宋明遠準備坐電梯上樓,那人才低沉地開口說話:
“張雨鶴,你說……你爲什麽要醒來呢?”
那名青年,眼睛竟然有些濕潤,似乎是剛剛哭過。
“你知道嗎?張雨鶴,這兩年來,我一直很自責。所以我拼命讀書,拼命想要忘掉那件事。”
“我在仙川一中的成績很好,老師們都說,我有考上清北的潛力。”
“我原本以爲,我的人生,就要撥雲見日了,可是,張雨鶴,爲什麽你又活過來了呢?”
“你爲什麽不去死啊!”
同樣的一句話,兩個不同的人說出來。
你爲什麽不去死啊。
真是憎恨到了極點。
青年吸了吸鼻子,昂着頭俯視着宋明遠:“張雨鶴,隻要……隻要你死了,那件事應該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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