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獨孤鳌做夢也不會想到,他眼中這位準屍帝地喽啰,便是準屍帝咬下自己的手臂所化。
當年準屍帝,還不是準屍帝, 隻是一個和吳天、獨孤惡一樣,爲了天命而奮力争殺的一員。
隻是在那場洪流之中他敗了,敗在了吳天的手裏,屍體墜落生命禁區。以秘法修煉成了喪屍之體,成爲了生命禁區的一員。
當年那場仇怨和遺憾,一直都橫亘在他的心裏,讓他無時無刻都不想着報仇。
吳天出事,他是少數沒有幸災樂禍的人之一, 因爲他早就已經決定, 那個人隻能死在自己的手裏。
所以當吳天歸來,他是興奮的,從來沒有那麽興奮過。
隻是目前,他的身體,還無法完全從生命禁區之中離開,但是仇恨,卻讓他見不得吳天的好。
所以當天庭重立地消息傳來,他便咬掉了自己的一條手臂,讓手臂化作分身,扮成使者找到獨孤家,讓這個野心勃勃的獨孤鳌當他手裏最鋒利的那一杆槍。
不隻是吳天,所有可能和他争奪天命的人,都該死。
爲了活下來, 爲了成就曾經沒能成就地仙帝,彌補遺憾,他吃了妻子, 活了下來。爲了活得更久,變得更強,每一千年,他就吃一個自己的親人,這些年來他吃了他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女……
所以他不能失敗,所以他激将了獨孤戰,讓獨孤戰成爲他重臨世間的第一個炮灰。
而對于這一切,獨孤鳌都默認了,并沒有阻止。
沒有了天才獨孤戰,獨孤家就是一群土雞瓦狗,沒有了未來,可是獨孤鳌依舊沾沾自喜,認爲沒有了獨孤戰,整個獨孤家就能更加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心。
認爲,沒有了獨孤戰,以後的獨孤家,就隻是自己一個人的天下,不,他的野心又豈止于此。
準屍帝冷笑,不和實力相稱的野心,隻能是一道催命的符咒,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他已經看到了獨孤家的死期。隻是對這一切,他都毫無同情,甚至因爲自己導演的這場鬧劇而怡然自得。
新神國建國大殿,和新神皇登基大殿一并舉行,獨孤城内張燈結彩,鼓吹着有一個傳說的崛起。
但是仔細觀看,就會發現,那些唾沫橫飛的,不是獨孤家的親信,就是獨孤家的走狗,整個獨孤城門窗緊閉,沒有一個人對此有任何的喜慶之色。
孤寂,冷清的街道,沒有一個行人,随着幾聲天鍾敲響,新神國的創立大典正是開始。
當看着堂下那由獨孤家人扮演的文武大臣,看着登極台外那孤零零,冷清清的地面,獨孤鳌臉色冷峻,一臉殺機。
一群人一看到獨孤鳌地臉色,頓時内心惴惴,可是卻不敢多言。
“人呢?”低沉愠怒的語氣在整個城内蕩開,震得生靈們渾身一顫,原本喜慶熱鬧的大典,卻沒有一個觀禮之人,這時多大的諷刺。
“可能是不知道陛下隆恩,特準觀禮,所以那些愚民都在家裏焚香沐浴,閉門慶賀!”
獨孤家的長老,獨孤殊,拜禮答道。這一句話出口,獨孤鳌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見狀,其餘百官紛紛松了口氣,獨孤鳌卻冷聲道:“來人,傳旨,寡人仁義施恩,現在就讓他們過來朝聖!”
“可是陛下,吉時将至,是不是……”
“你現在是要抗旨嗎?”獨孤鳌臉色一沉,雙目噴火,那人哪兒還敢再說什麽,立刻告退而去。
不久,安靜的街道就突然喧嚣了起來,一隊隊士兵挨家挨戶地敲門,不由分說将人給攆了出來,一個客棧之中,唯一的一對住客,也被士兵掀出了門外,跌跌撞撞地到了街上。
那少年臉色一變,立刻就要動手,但卻被身邊的人給攔住了。士兵提着兵器,驅趕着這些人往登極台走去,一路上,一群居民罵罵咧咧,說的沒一句獨孤家的好話。
聽到這些居民的語言,那青年沒頭一皺,立刻露出了一抹嘲諷。
“當年二哥勤政愛民,登基也飽受争議,這獨孤家如此倒行逆施,不得人心,居然也有臉稱王!”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李元霸,而在他身邊的卻是一個長髯紅臉的漢子,便是曾爲四大元帥之一的關羽,如果趙公明在這裏,一定就能一眼認出他來。
畢竟都是四大元帥之一,也是曾經的同僚。這麽多年,他終于出現了。
和李元霸遇到。
“得民心者,得天下,但往往野心昭彰的人,卻最不顧民心!走吧,咱們去瞧瞧熱鬧!”
兩人顯得十分熟絡,但誰知道他們認識也才不久地時間。天庭重開,李元霸的性子不喜歡受到拘束,尤其是趙公明讓他不要在這裏添亂。
賭氣之下他便離開了天庭,四處遊走,在池水之畔遇到了這個紅臉大漢,兩人相談甚歡,然後便結伴而行。想着陛下登記在即,所以才趕回了天庭,但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回來就聽到天庭傳說,有個鳥什子獨孤家要在天庭之内立國,自然氣不過,帶着關羽就找到了這裏。如今再聽到這些居民對獨孤家惡行地控訴,怒從中來,恨不得立刻就出手滅了這獨孤家。
但關羽卻摁住了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什麽,獨孤業居然是被封了将軍?以前他就猶如惡霸,要是掌了兵,我們的日子還怎麽過,不行,我要搬出這裏!”
“獨孤章這個殺千刀地居然也當了官,我可憐的女兒啊,爲父日夜想着爲你報仇,可是如今賊人勢大,爲父有生之年又該如何爲你報得了這個仇啊!”
一群人不是怒罵就是痛哭,獨孤城哪兒還有半點喜慶打得氛圍。
這些人,大多親人都死在了獨孤家的殘忍之中。
他們,也不顧忌自己的命了。
将人趕到了登極台附近,正準備祭天布诏的獨孤鳌,聽得台下的聲音,一張臉長得烏青。
這普天同慶的日子,怎麽覺得像是在奔喪。作爲即将登基爲皇的他,如何受得了這份屈辱,一聲冷哼,立刻将人群吓得一震。
“還不給朕跪下!”
冷漠的聲音,睥睨的視線,落在人群之中。可是沒有人吓到,都梗糾糾地挺在那裏,眼中滿是怒火和仇怨。
“建國,登基,你獨孤家也配,還我女兒命來!”
一聲怒吼,一個中年男人越衆而出,直直撲向了那高台左近,奔着一個白面青年殺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