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風生中,飛府緩緩駛出了淵城。
一時間,所有人的神經還是控制不住的緊繃了起來,但雙眸中卻也透露着一些期待與興奮。
雖然已經身處瘴氣中這麽多天,但在座玄聖還是在心中感慨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緊張感了。
自從成爲玄聖後,在這玄龍大陸上的幾乎等同于無敵的他們早已忘了什麽叫危機感,所以再次面臨這種恐懼時,他們除了緊張之外,多多少少也有些熱血沸騰。
而江北然就沒這麽多心思了,什麽期待緊張的,都與他無關,他就是出來刷點的。
至于他爲什麽一定要坐着施鳳蘭的飛府出來,原因也很簡單,不管這淵城看起來再怎麽固若金湯,甚至連玄聖都将它當做最後的堡壘。
但對于江北然來說,跟着他才永遠是最安全的,所以實在沒有任何理由将他們留在淵城之中。
【選項一:向南繼續飛。完成獎勵:秘傳真卷(地級上品)】
【選項二:向北飛。完成獎勵:烈火皇吟(地級中品)】
【選項三:向西飛。完成獎勵:随機基礎技藝點+1】
‘來了來了。’
在看到系統提示的瞬間,熟悉的感覺瞬間讓江北然回過神。
之前在淵城中地位搞的太高,人設又神秘的不行,搞的就算玄聖遍地,也壓根沒人來招惹他,這都好幾天沒屬性點入賬了。
選擇了三之後,江北然對施鳳蘭說道:“調整方向,朝西。”
“好嘞~”施鳳蘭答應一聲,熟練的操縱着飛府朝着西面飛去。
【選項任務已完成,獎勵:伏火+1】
但才飛出沒多久,系統選項就再次跳了出來。
【選項一:繼續向西飛。完成獎勵:煉妖爆(地級上品)】
【選項二:降落到地面。完成獎勵:雷鳴禁書(地級中品)】
【選項三:迅速攀升。完成獎勵:随機基礎屬性點+1】
面對地級中品起步的選項,江北然絲毫不敢怠慢,立即對施鳳蘭道:“迅速攀升。”
“是~”
随着飛府猛地向上拉升,完成獎勵再次跳出。
【選項任務已完成,獎勵:意志+1】
接着飛府攀升了沒一會兒,系統提示就再次跳了出來。
【選項一:向南飛。完成獎勵:度厄掌(地級上品)】
【選項二:向東南方向飛。完成獎勵:靈鶴皇咒(地級中品)】
【選項三:向北飛。完成獎勵:随機基礎技藝點+1】
‘卧槽……這頻率也忒高了吧。’
在心裏喊上一聲後,江北然立即看向施鳳蘭道:“朝北。”
“沒問……”
強行吞下還沒說出的“題”字,施鳳蘭立即調轉飛府,朝着北面開始飛。
【選項任務已完成,獎勵:蔔陣+1】
但很快,新的系統提示又來了。
‘我去……這真是沒完了。’
江北然頓感有些無奈。
他本來還想着可以通過孟思佩出去找找機會呢,結果現在剛出門,就被逼的到處打轉,哪來的機會出去探索。
而且這還是飛府上坐着十數位玄聖的情況下,竟然還能這麽輕易觸發地級的選項。
這瘴氣中到底有多少蠱修?這些蠱修又到底有多強?
谷梁謙他們也是有些懵,初次探索瘴氣,他們一個個都是摩拳擦掌的,結果出城後江北然就操控着這飛府一個勁在原地打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
【選項任務已完成,獎勵:幻音+1】
片刻過後,随着第八次系統選項跳出,江北然忍不住扶了扶額,對施鳳蘭說道:“回去吧。”
施鳳蘭還是一如既往的聽話,直接點頭道:“好的。”
但身後坐着的那些玄聖就忍不住了。
“回去?什麽意思?回淵城嗎?”曹驚骅第一個問道。
“沒錯。”江北然朝着他點了點頭,并一臉嚴肅的說道:“瘴氣中有着超出我想象的危險,并且我找不到任何突破點沖出去。”
“這……”曹驚骅一下被江北然的氣勢唬住了,畢竟這位江大師一直不能以常理論,就算淵城中有這麽多頂尖高手,也不敢說已經完全看透了他。
隻是出城後曹驚骅就一直通過天眼陣在觀察周圍,并沒有看出什麽異象來,隻覺得飛府上下翻飛的,像無頭蒼蠅般到處亂蹿。
原本曹驚骅還隻是覺得江北然比較謹慎,先檢查一下淵城周圍,然後再出發。
結果……就回去了?
‘玩呢!’
其他玄聖明顯也接受不了這個結果,他們護着江北然出城,怎麽說也算是放下身段的,結果這出來晃了兩圈就回去?這不尋開心嘛。
感覺到氣氛不太對的谷梁謙主動起身看向江北然道:“江大師,究竟是怎麽回事?”
“晚輩剛才已經回答過曹前輩了,瘴氣中有着超出我想象的危險,強行探索,是取死之道。”
‘嘶……’
聽到江北然将話說的這麽嚴重,不少玄聖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是别人說,他們也許會譏諷兩句對方膽小。
但這位江大師“橫空出世”後,不管幹什麽都給人兩個字。
靠譜。
所以衆人都不覺得他是在胡言亂語。
可所有玄聖都和曹驚骅一樣,自從離開淵城後就一直在觀察周圍的瘴氣,實在是沒看出任何異象,怎麽在江北然的口中就危險成這樣了?
在幾位玄聖等待江北然的回答時,施鳳蘭已經駕駛着飛府回到了淵城中。
松了一口氣的江北然繼續解釋道:“相信各位都能察覺到,這瘴氣一直在進化,變的越來越險惡。”
衆玄聖紛紛沉默,最後還是谷梁謙點頭道:“确實如此。”
“剛才諸位是通過天眼陣觀察周圍,但殊不知這瘴氣的濃郁程度早就足以遮天蔽日,無論使用肉眼還是神識都無法穿透它,看清其中究竟隐藏着什麽,當然,天眼陣也不行。”
江北然這話一出,不少玄聖齊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因爲上一次去救援神夢宗時,他們就已經感受到了江北然口中的這種感覺。
在瘴氣中和那些蠱修戰鬥時,玄識很難鎖定他們的位置,原本以爲這是蠱修的功法,現在聽來,原來又是這瘴氣在搞鬼。
點點頭,谷梁謙瞬間就接受了江北然這個說法,“那不知江大師又是怎麽知道那些瘴氣中隐藏着危險的。”
“無意冒犯各位,但在使用天眼陣上,晚輩能看到的東西會更多一些。”
一瞬間,所有玄聖都沒了脾氣,因爲這話的确沒什麽冒犯的,眼前這位可是剛剛才修好了玉麓陣,而這玉麓陣不久前還讓兩大九品陣法師束手無策。
所以在陣法水平上,在這淵城中都不會再有人會質疑江北然分毫。
谷梁謙自然也是很認同這一點,所以在聽到江北然這個回答後,他瞬間就釋然了。
“這瘴氣中的危險,江大師可否具體說說?”
其實江北然也壓根沒看到那瘴氣中究竟有什麽危險,隻是跟着系統選項到處飛而已。
不過就算用猜的,江北然差不多也能想明白大概是怎麽回事。
長出一口氣,江北然擡頭說道:“雖然不想這麽說,但如今淵城應該成了潼國最後的修煉者集中地,那麽如果各位是這場戰争的發動者,會怎麽做呢?”
說完江北然也不等在座的衆玄聖回答,直接繼續說道:“他們必然會圍剿這最後一個據點,并且讓任何一個修煉者逃出淵城。”
谷梁謙聽完點頭道:“你說的這些我們也都想到了,隻是不試一試,又怎麽知道我們能不能沖出這包圍圈?”
谷梁謙話裏的意思很明顯,淵城外面很危險這點他們早就想到了,但他們可是這大陸上最頂尖的修煉者,如今更是抱團在一起,又有什麽困難克服不了。
搖搖頭,江北然回答道:“在座各位的修爲自然是大陸頂尖,晚輩也相信正常情況下那些蠱修絕不是各位的對手,隻是……這瘴氣的苦頭,相信各位都吃過了。”
江北然原本也不想把話說到這份上,但谷梁謙既然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那他也就回答的再清楚一些。
但谷梁謙仍舊不打算認這個理,繼續道:“瘴氣固然麻煩,但我們也不打算隻靠蠻勁沖過去,若是飛府被發現,我們也有應對方案。”
“谷梁前輩,現在整個潼國已經完全被蠱修控制,剩下的就是殲滅這座淵城裏所有的修煉者了,在有着如此明顯目标的情況下,您覺得外面會沒有任何陷阱等着我們嗎?”
“另外瘴氣的成長速度也超出了我的預計,現在各位如果再次進入瘴氣作戰,難度将遠超之前。”
“可以說現在天時地利都站在蠱修那一邊,魯莽冒險的結果隻會使我們蒙受巨大損失,而這損失……我們承擔不起,淵城也承擔不起。”
江北然這句話算是徹底說到谷梁謙痛點上了。
沒錯,修煉者這方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失敗,這支小隊一旦出了什麽閃失,那麽淵城大概率也會跟着一起完蛋。
“唉……”
沉默許久後,谷梁謙長長的歎出了一口氣。
在出發前他又何嘗沒想到這一點呢,隻是再這麽耗下去,他們隻會越來越被動,那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上一把。
但江大師作爲目前瘴氣方面的權威,既然他說了瘴氣的毒性要比之前更強,那麽在他們實力仍在倒退,瘴氣卻越來越強的況下,他們的确沒有任何機會突破包圍圈。
“罷了,那就請江大師盡快煉出可以化解這瘴氣的靈丹,助我們沖出去。”
“這是自然,請谷梁前輩放心,晚輩自當竭盡全力。”
聽到江北然又一次的承諾,谷梁謙朝着身後的玄聖們招手道:“既如此,各位就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再應對那些雜碎。”
一衆玄聖聽完心裏都有些堵得慌,憋了一股子勁兒結果連拳頭都沒揮出去,實在是有些憋屈。
但形勢比人強,如今情況下,再憋屈他們也隻能受着。
于是乎,一衆玄聖黑着臉紛紛離開飛府,但就在谷梁謙也準備離開時,江北然突然朝着他拱手道:“谷梁前輩請留步。”
谷梁謙正要跨出去的步子一頓,扭頭看向江北然問道:“還有事?”
“是的。”江北然點點頭,在确定其他玄聖都離開後再次開口道:“相信谷梁前輩您也很清楚,如今情況緊迫,我們必須想出辦法來渡過這段最危險的時期。”
谷梁謙聽完不禁眯起了眼睛,疑惑道:“江大師……莫非心中已有主意?”
“主意談不上,隻是一些可能性而已,隻是這些可能若想要實現,都需要谷梁前輩幫襯一把。”
“說吧,隻要是能解開眼下困局的,什麽辦法本尊都願意試一試。”
“那晚輩就不客氣了,這一來,從今日開始,晚輩每日還是會出城探尋一次,看看能否找到機會沖出包圍圈,或是發現一些關鍵線索。”
谷梁謙聽完有些詫異,剛才聽江北然說的這麽危險,他還以爲江北然不會再想出去了,卻沒想到他心裏竟然已經打定了這樣的主意。
“沒問題,本尊也沒打算失敗了一次就放棄。”
“這二來晚輩希望谷梁前輩可以召集淵城中所有的九品玄藝宗師集中起來,晚輩想要向他們讨教。”
“嗯?”這個要求屬實讓谷梁謙有些詫異,“你說的是……所有?”
“沒錯,隻要是九品宗師,無論他是哪方面玄藝的宗師,晚輩都想見一見。”
“你……”雖然江北然已經帶給過谷梁謙許多驚喜和驚吓,但都遠比不上他現在的猜想更瘋狂,“北然,莫非玄門十六藝……你全部都精通!?”
谷梁謙問問題時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那倒沒有。”江北然搖搖頭。
“呼……”谷梁謙聽完莫名的松了口氣,雖然江北然如果真的精通所有玄藝對現在這種情況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但那也實在太可怕了,這不僅颠覆了他對玄藝的認知,甚至颠覆了他對整個大陸的認知。
“不過也差不多了。”江北然補充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