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成施家和乾天宗合作這件事對于江北然來說并不算什麽難事。
因爲施家對他有需求,有需求就代表着他有價值,而且是相當高的價值。
别的不說,就那位九品陣法師司徒志,整個施家除了他還有誰能接待?
所以在他極具價值的情況下,促成一次合作實在算不上難。
見江北然回答的如此果斷,闫光慶對他的評價頓時又高了許多,也徹底相信了施家客卿這個位置必然是江北然憑本事坐上的。
“痛快!”闫光慶猛地一拍扶手,起身道:“那便這麽說定了,老夫在此等着你的好消息。”
“那就請闫宗主靜候佳音吧。”說完江北然仿佛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朝着闫光拱手道:“哦對,晚輩還有一件小事想要請闫宗主幫個忙。”
此時的闫光慶心情大好,直接甩手道:“盡管說。”
“說之前晚輩想先問個問題,那荀家可是爲您辦事的?”
“沒錯,怎麽,你和他們有過節?”
“不不不。”江北然搖搖頭,“隻是晚輩有一師妹,姓方,名秋瑤,這孩子在修煉一事上專心的緊,實在是無心男女之事,隻是那荀家二公子也是個癡情兒,三番五次的……”
“行了。”聽到這,闫光慶直接點了點頭,“你的意思老夫明白了,放心就是。”
雖然那荀家就隻是個幫忙跑腿的附屬家族,但就算再小,人家也是乾天宗養的狗。
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所以江北然也隻是很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荀家有條發情期的小狗需要管管了,打一頓意思意思就行了。
見闫光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江北然也就點到爲止,朝着闫光慶拱手道。
“那就麻煩闫宗主了。”
“區區小事而已,談不上麻煩,北然可還有其他事?”
“沒有了,多謝闫宗主如此關照晚輩,晚輩感激不盡。”
“客氣客氣,那老夫現在就安排人助你去尋那驚天焱。”說完闫光慶拍了兩下手。
“啪!”“啪!”兩聲過後,門外一名弟子打扮的少年走進來朝着闫光慶行禮道:“宗主。”
“帶這位貴賓去洛安堂休息,好生招待。”
“是!”
應了一聲後,少年走到江北然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到:“尊客這邊請。”
點點頭,江北然朝闫光慶拱手道:“多謝闫宗主款待。”
“嗯,你先去休息會兒,老夫安排的人很快就會去尋你。”
“好,那晚輩就先告辭了。”
江北然說完跟着那少年朝着外面走去。
就在厲伏城看着王大哥緩緩離去時,耳邊突然響起了王大哥的傳音入密。
“等會兒你師父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不必替我隐瞞。”
厲伏城聽完愣了愣,剛想問些什麽,就看到師兄已經離開了中堂。
“伏城啊。”
聽到師父喚自己名字,厲伏城連忙朝着師父行禮道:“是,師父。”
“你對你這位大哥……了解多少?”
在今天之前,闫光慶雖然覺得江北然這小娃娃挺有意思,但也就僅限于有意思,畢竟在這玄龍大陸上,一個修煉廢材,又沒什麽特别的天賦,要不是分不清林婆蔔卦蔔到的究竟是誰,他恐怕連這點有意思都不會給。
但當他看到自己徒兒送來的信上寫着江北然想來面見他時,他一下就将晟國吞并梁國這件事和他聯系了起來。
明明他根本看不起無法修煉的人,卻還是這麽想了。
如今事實證明他的直覺依舊像往常那般準确。
這個江北然的确不簡單,非常非常的不簡單。
要說晟國突然吞并梁國這件事和他無關,闫光慶是怎麽也不會信的。
但他怎麽也想不到這江北然竟然會是施家的客卿,這屬實颠覆了他的許多看法。
同時也開始真正想要多了解一下這個他曾經隻是覺得有些意思的小娃娃。
見王大哥剛走,師父就問起自己王大哥的事,厲伏城不禁感慨道。
‘王大哥果然是神機妙算啊……’
感慨完,厲伏城朝着師父拱手回答道:“回禀師父,江大哥的确有着許多過人之處。”
“哦?”闫光慶坐直身體,很是感興趣的問道:“說來聽聽。”
“例如徒兒的布陣之術,便是江大哥幫我啓蒙的。”
“他很會布陣?”
“江大哥的布陣法究竟有多厲害,其實徒兒也不是很清楚,但絕對不低。”
“有意思,好,再跟爲師說說别的……”
……
在這對師徒一問一答間,江北然已經來到了洛安堂休息。
捧來一壺茶和一盤茶點,那少年朝着江北然行禮道:“請您在這稍事休息,若有事要吩咐,晃動您手邊的鈴铛就行,在下先告退了。”
江北然聽完點頭道:“多謝。”
等少年離去後,夏鈴铛立即從江北然身後走出,拿起茶壺将茶杯倒滿。
“主人家請用茶。”
“嗯。”點點頭,江北然接過茶喝了一口,思考着闫光慶會派個什麽樣的得力助手來幫他。
“鈴铛,你練會兒功吧。”江北然放下茶杯說道。
夏鈴铛聽完愣了一下,但還是立即應聲道:“是,主人家。”
江北然讓夏鈴铛練功到也不算是心血來潮,一來是這盤棱峰靈氣真的很濃郁,肯定是極爲适合練功的。
二來是江北然想試試夏鈴铛的奇遇會不會就在這。
比如她一練功,就引來什麽乾天宗老祖說她其實是個修煉奇才,隻是哪哪被堵住了而已,然後“咔咔”一頓點血,瞬間就把夏鈴铛從一個中庸之才變成天縱奇才。
劇情扯不扯的不重要,江北然現在就想讓夏鈴铛趕緊有點事做做,不然這麽一直跟着他也不是回事啊。
随着夏鈴铛盤腿坐下,江北然也随手拿出一本陣法書看了起來。
“你好,請問是江北然,江公子嗎?”
就在江北然喝着茶,看着書,内心期待着夏鈴铛能碰上一段奇遇時,一個悅耳的聲音突然傳入江北然耳中。
擡頭看去,隻見一儀容韶秀的少女站在門口朝着他盈盈一拜。
少女看起來十分清絕脫俗,她手提薄紗绮羅裙,身姿曼妙,墨黑的長發如瀑布般順滑,似綢緞般輕柔。松松地绾起青絲,斜叉珠聯璧合,垂銀星弦月以襯之。
再往下看,則眸如空靈,唇若櫻瓣,純稚無邪。
‘啊這……不會吧?’
放下書,江北然起身回禮道:“正是在下。”
微微一笑,少女又朝着江北然行了一禮道:“你好,小女子名叫闫關月,是父親讓我來助您尋那名爲驚天焱的寶材。”
‘神他媽得力助手是他女兒……’
雖然在聽到這闫關月叫自己名字時江北然就已經猜到她應該是闫光慶派來幫他的,但在确定她的确是那個得力助手,以及闫光慶女兒這個身份後江北然還是蛋疼了。
原因無他。
這女人身上容易找麻煩的标簽實在太多了。
長的又好看,身份又這麽高,以江北然的豐富經驗來看,這女人的舔狗絕不低于三位數,而且都是乾天宗的舔狗,“質量”比晟國那些肯定還要好上許多。
天知道能引出什麽樣的大人物來。
而就在江北然分析着眼前這個女人的危險等級有多高時,闫關月已經緩步來到了他面前。
“江公子,這次我來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
闫關月這句開場白屬實有些讓江北然沒想到,甚至還有點猜不出她的意思。
“先請坐吧。”闫關月對江北然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江北然雖然一時間沒搞清闫關月的來意,但既然系統暫時還沒跳出提示,他先聽聽也無妨。
“請。”朝闫關月回了一禮後江北然坐回了他的座位上。
迤迤然行了一禮,闫關月坐到了江北然的身邊開口道:“首先我想向江公子你确認一下,你要尋的可是奇珍譜上排名第三十二的驚天焱?”
“沒錯。”
“好的,那麽我這邊有兩種解決方法能供您選擇。”
‘夭壽……這是系統成精了?’
在江北然心中吐槽的同時,闫關月繼續道:“第一個辦法是我幫你尋找到驚天焱所在的位置,然後在告知與你。”
“第二個則是我全權幫您處理這件事,等我取得驚天焱後通知你來取。”
“不知江公子更喜歡哪種方法?”
‘倒是意外的簡單粗暴啊……’
這兩個方案最核心的區别其實很簡單。
那就是人情大小。
若隻是讓闫關月幫忙找到驚天焱所在的位置,那對于乾天宗這樣的地頭蛇來說,絕對稱不上是什麽太難的事情。
但若是要讓她直接把驚天焱取來,那欠的人情可是相當不小了。
畢竟光是珍奇譜排名三十二這個名頭就已經足夠高貴,再加上别人留着驚天焱有用的話,想獲得的難度就會更高了。
想明白這兩點後,江北然直接拱手道:“若是闫小姐真能直接幫在下将驚天焱取來,那在下自然是感激不盡。”
在這兩個選項之間選擇,江北然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猶豫。
‘欠!人情這種東西,就是要往大了欠!’
道理很簡單,你隻會永遠惦記着那個欠你錢的人,而且是欠的越多,你越惦記他。
甚至你還會因爲他欠你錢的原因不得不去護着他,因爲他要是沒了,你的錢也就真的沒着落了。
人情也是同理,他欠闫光慶的人情越多,闫光慶就會越護着他。
最起碼在他将這些人情還清之前,乾天宗就是他的保護傘。
另外人情這種東西其實也是種非常好用的交際方式。
我送你一件黃級防禦型法寶,你送我一件黃級攻擊型法寶。
“經濟”上雙方都沒有損失,但在關系上卻是親密了許多。
如果能持續的有來有往,那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
相反若是什麽事都想着不麻煩别人,我自己來就好。
這當然也是一種輕松的生活方式,但久而久之的,你就會發現你沒朋友了。
如果江北然能舒舒服服當個死宅,那他絕對也會選擇這種能自己解決,絕不麻煩别人的生活方式,但現在不行,他已經背負了一個國家的命運,該交際的時候……還是得多多交際啊。
見江北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二個辦法,闫關月微笑點頭道:“好的,那請江公子在設個期限,最晚可以接受何時收到這塊驚天焱,當然,我一定會争取再最短的時間内将驚天焱幫你取來。”
聽着闫關月十分有條理的問詢,再加上她那悅耳動聽的聲音,江北然不禁感覺到如沐春風,但同時也感覺到了一種極強的既視感。
‘這闫關月要是去當銷售的話,一定是金牌銷售。’
“半年之内皆可,另外就是如果三個月内還沒得到驚天焱的話,也請告知我一聲。”說完江北然拿出一疊符紙交給闫關月道:“有了進展或者結果時闫小姐都可以通過疊紙鸢的方式将消息傳給我。”
“好的,沒問題,”闫關月伸手接過符紙點了點頭,“那我這邊沒什麽問題了,江公子還有什麽需要額外交待的事項嗎?”
“沒有。”
“好。”闫關月說完站了起來,“那我現在就着手去辦可,一有消息就會用紙鸢通知你的。”
“多謝。”
“不客氣,那小女子就先告辭了。”闫關月說完朝着江北然行了一禮,緩緩退出了中堂。
‘還真是個幹練的女人,看來闫宗主在教育子女這方面還挺有一手的。’
既然不用親自去找驚天焱了,江北然也就沒了繼續待在饧國的理由,雖然他現在的确是需要好好了解一下饧國,但那也是在乾天宗站穩腳跟之後,不然打探來的消息基本都沒什麽太大價值。
看着仍在修煉的鈴铛,江北然在心裏歎了口氣。
奇迹……不對,機遇仍舊沒有發生,他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懂夏鈴铛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了,系統指定拖油瓶?
但要說她拖油瓶吧,她其實也沒怎麽拖,就這麽安安靜靜的跟在他身後,其實并沒有添什麽麻煩,隻是江北然還是更喜歡獨來獨往一點。
“走吧,鈴铛。”感慨完之後江北然對夏鈴铛喊道。
“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