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明很快便把他們是騙子這件事告訴了難民們,其中包括了他們的光頭也是一個多月前才剃的。
然而難民們聽完後既沒有義憤填膺,也沒有破口大罵,而是陷入了更深的絕望。
這座蘭若寺是他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如今卻隻是一場騙局,他們之後又該何去何從?
看着雙瞳失去高光的難民們,江北然歎了口氣。
雖然他可以煉制出靈藥來破除此毒,但靈藥隻有修煉者才能服用,普通人吃下後很有可能直接爆體而亡。
所以當務之急是調制出普通人也能服用的解毒藥來,而此事殷江紅已經着手在辦了。
将幾個發國難财的“和尚”綁在一起,江北然離開了蘭若寺,在一處空地上吹了聲口哨。
“giao!giao!”
口哨聲剛起,一隻瑛蜂鳥便以極快的速度向江北然掠來,驚喜的在他身邊飛來飛去。
“知道你想我了,來,這次給你吃點好的。”
江北然說着從乾坤戒中拿出兩塊星嚣兔肉給瑛蜂鳥丢了過去。
“giao!giao!”
聞着味的瑛蜂鳥瞬間就在半空中将肉塊肢解吞下肚,發出了滿足的叫聲。
伸出食指讓瑛蜂鳥停上來,江北然往裏塞了個小小的信筒道:“去吧。”
“giao!”
快活的叫了一聲,瑛蜂鳥振翅而去。
看着瞬間消失的瑛蜂鳥,江北然不禁有些懷念林家的那塊腰牌。
雖然瑛蜂鳥的傳信速度已經足夠快,但比起能夠像手機這樣随時通話的腰牌來還是弱爆了。
江北然當然是有研究過那塊林家腰牌的,隻是裏面的确涉及了不少他還沒接觸過的知識。
其中最深奧的當屬乾坤學。
如果硬要用科學來解釋玄學,那麽乾坤學就類似于空間論,裏面似乎有折疊空間的概念,相當高深。
‘還是慢慢來吧。’
經曆了剛才的蘭若寺事件,江北然幾乎可以确定晟國現在對他已經非常“友好”了。
管了一件明顯有後台的閑事,系統卻沒有跳出任何選項,這放以前江北然想都不敢想。
但同樣也說明晟國真的已經很難賺到屬性點了,想要繼續變強的話,就必須去外面轉轉,比如饧國就是個不錯的去處,最起碼還有乾天宗宗主這麽個熟人加靠山。
‘唉,要是沒這三年後的大事件預告,在晟國當鹹魚也是很香的啊。’
唏噓中,江北然開始布置接下來的“三年計劃”。
“師兄!!!師兄!!!”
正當江北然羅列着各種計劃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欣喜若狂的喊聲。
扭頭看去,隻見吳清策騎着血影獸狂奔而來,速度之快仿佛一道紅色的閃電。
穩穩的停在師兄面前,吳清策立馬翻身下獸,朝着江北然拱手喊道:“拜見師兄!”
僅僅四個字,江北然卻能聽出裏面的顫音,可見吳清策的确十分激動。
笑着點點頭,江北然開口道:“造型不錯。”
吳清策如今的發色依舊是半銀半黑,大概是爲了配合這發型,吳清策穿着的圓領袍也一樣是半銀半黑,而且是不對稱的半銀半黑。
也就是吳清策的頭發是左銀右黑,衣服是左黑右銀。
“多謝師兄誇獎。”吳清策難掩笑容的行禮道。
打量完吳清策的新造型,江北然又用精神力測了測他,而這一測,着實讓江北然驚了一下。
‘玄靈九階!?’
之前測到顧清歡已晉升玄靈時江北然已經很意外,但想到他有自我結界這個完美“陪練”,修爲提升的快倒也算合情合理。
可吳清策竟然都快要沖擊玄王境了江北然是想不到的,要知道他上次離開時吳清策的境界不過是大玄師而已。
這進步速度可以說是絲毫不遜色于任何一個少年天才。
‘難道是雷炎淬體丹将他的潛力徹底激發了?’
從一開始江北然就知道吳清策的确有些修煉天賦,但也就是有些而已,和那些頂級的天才相比還差得遠,所以才用雷炎淬體丹爲他改善了體質。
可現在呈現的效果明顯遠超他的預料。
“修爲提升的很快,說說吧,這一年遇到了些什麽。”
聽到連師兄都誇獎自己快,吳清策的高興情緒瞬間封頂,他這一年裏每天都保持着極高強度的自我訓練,而且是哪裏危險往哪裏鑽,好幾次都是死裏逃生。
而他這麽拼是爲了什麽?不就是爲了保持住自己在師兄心目中第一弟子的位置!
如今得到師兄的親口承認,吳清策頓時覺得什麽都值了。
興奮了一小會兒,吳清策開始将自己這一年多的經曆娓娓道來。
“所以說,有三個地方對你提升最大是嗎?”
“是的。”吳清策點點頭。
他這一年裏轉折點不少,第一次讓他突破了玄靈,第二次讓他連升三階,第三次直接就将他飛升至玄靈九階,離玄王也隻差臨門一腳。
“這三處地方是你自己找到的,還是另有說法?”
吳清策回憶片刻,回答道:“這三處……都是宗主讓我去的。”
‘得,破案了。’
江北然始終還是覺得吳清策的修爲提升速度有些太快了,如今終于找到原因。
看來作爲吳清策的師父,陸胤龍的确是用心培養了。
了解到了真相,江北然也就沒繼續問下去,轉而指着身後的蘭若寺道:“這次叫你來有三件事,一是把廟裏那幾個和尚處理掉,二是把國内所有的那種和尚都處理掉。”
順着師兄的目光看了眼蘭若寺,吳清策拱手道:“是,我明白了。”
“第三件事是想辦法把這裏的難民都帶到廬臨郡去,好生安頓。”
“是!”
“嗯,就這三件事,去辦吧。”
吳清策聽完又應了一聲“是。”,隻是腳步卻有些猶豫,畢竟一年多不見了,他還有很多事情想向師兄請教。
“學什麽不好,學别人婆婆媽媽,趕緊去。”
被訓了一句的吳清策隻好低頭告罪一聲,大步流星的朝着蘭若寺走去。
又長大了許多的血影獸沒有直接跟着吳清策過去,而是雙眼死死盯着江北然。
它還記得這個男人當年是如何戲耍它的,也記得是他喂自己吃下了那顆每個月都會讓它肚子疼好幾天的毒藥。
如今感受着江北然依舊平平無奇的氣息,血影獸有些蠢蠢欲動,想要爲當年讨一筆賬回來。
感受到血影獸的視線,江北然擡起頭看了它一眼,然後微微一笑。
“清策,你有東西落下了。”
正當吳清策要邁入蘭若寺時,突然聽到身後師兄的呼喚聲,剛要扭頭,就看到血影獸從天而降,砸到了他面前。
“嗚嗚嗚……嗚嗚嗚……”
看着血影獸劇顫的雙瞳,以及口中的驚恐的嗚咽聲,吳清策似乎明白了怎麽回事。
隻見他一腳踩在了血影獸的頭上,瞪着眼呵斥道。
“你不會是對師兄不敬了吧?”
血影獸聽完一頓搖頭,口中嗚咽聲更盛。
“諒你也不敢,師兄若是真的想殺你,就隻需一瞬,明白了嗎?”
“嗚嗚嗚,嗚嗚嗚……”血影獸聽完一個勁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解決完蘭若寺的事,江北然再次坐上祥雲回到了歸心宗。
落到自己的小屋前,江北然一推開門就發現桌上有幾封書信。
上前将信拿起,江北然發現上面幾封都是之前師兄出門時給自己留的,上面說清了他要去哪,以及去多久,如果可以的話,看到信時就給他回一封。
将這些信一封封看完後,江北然先将它們放到了一旁,又拿起了另外幾封。
‘哦,原來是他寄來的。’
另外幾封信的寄件者正是現在遠在梁國的厲伏城,前面幾封信都是彙報他所見所得,但估計是因爲一直沒等到回信,所以後面幾封信就明顯有些慌了。
因爲他第一時間不是覺得王大哥沒收到信,而是自己做錯什麽惹王大哥不開心了。
直到大半年前,他終于忍受不住猜測自己到底哪裏錯了的煎熬,想辦法回到了晟國,然後在歸心宗打聽了一番才知道王大哥的确許久沒回來了,而且也不在皇宮。
讀着信的内容時,江北然忍不住笑了一聲,因爲他真的是隔着信紙都能感受到厲伏城的那份焦躁不安。
‘看來以後出遠門還是得做些适當的安排。’
江北然曾經認爲自己擁有系統護身,不可能落到被逼入絕境的情況,也不會被鎖死在某個地方。
然而事實卻告訴他。
“你會。”
所以江北然準備下次出遠門前先找個代理人,代替自己處理這些小事。
将厲伏城剩下的信念完,
江北然發現他在梁國是越過越滋潤,如今不僅有了自己的根據地,連勢力都擴大了許多。
不過這些都算是在江北然的預料之中,主角命格嘛,這點本事都沒還當個啥主角。
讓江北然感覺到上心的是最後幾封信,信裏提到他發現了一件大事,希望能和自己當面說,另外還附加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想請自己去梁國,因爲他暫時脫不開身。
聽到有大事,江北然第一時間是拒絕的,但他剛冒出這個想法,選項就跳了出來。
【選項一:當做無事發生。完成獎勵:須彌妖軸(地級下品)】
【選項二:晚些處理。完成獎勵:鴉九雷法(玄級中品)】
【選項三:回信告訴厲伏城原地待命。完成獎勵:随機基礎技藝點+1】
看着這樣的三條選項,江北然也隻能歎口氣,選擇了三。
同時也明白這件事他八成也得管到底。
【選項任務已完成,獎勵:玄刻+1】
将信送出,江北然頓感心累,因爲又要出遠門了。
不過比起玄皇滿地走,玄宗不如狗的祁國,梁國就隻能算是個幼兒園,壓力應該不會太大。
‘說起來,這梁國我倒還真是一次都沒去過。’
雖然梁子早就結下了,但江北然一直都沒親自去看過,不過通過各方面的情報倒是已經将這國家給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想到又要出遠門,江北然也顧不上什麽新三年計劃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掉再說。
到了晚上,正在油燈邊看書的江北然突然擡起一根食指,然後就看到一隻速度奇快的瑛蜂鳥停了上去。
“giao!”
不等瑛蜂鳥叫第二聲,江北然拿出一片肉給它喂了進去,同時從它的羽毛中将信筒拿了出來。
攤開看了眼,信上厲伏城對江北然終于回信一時表現的極爲激動,同時表示自己會等候王大哥大駕光臨。
順手将信收起,江北然繼續翻閱手中的書籍。
想到以後自己出遠門會是經常發生的事情,江北然覺得自己還是要把晟國這個基礎打牢固的,一想到那種每次一回來晟國就“面目全非”的樣子,江北然就覺得相當有成就感。
“哒……哒……”
子時,仍在看書的江北然突然聽到外面有一陣落子聲,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怎麽回事。
“吱呀”一聲,江北然推開門,跟外面正在與門對弈的墨夏打招呼道:“許久不見,你長高了不少。”
雖然墨夏現在是坐着,但江北然還是看出他的身子明顯高了許多,估計現在的身高已經将近八尺了。
“師……師兄!?”
目瞪口呆的墨夏喊道。
“嗯,是我。”江北然點點頭。
“您回來了?”
“剛回來。”
“我能和您對弈一局嗎!?”
‘……’
看着小棋癡滿臉期待的樣子,江北然也不打算潑他冷水,對他招了招手道:“進來吧。”
“多謝師兄!”
墨夏說完迅速的收拾起了棋子和棋盤。
盤坐在地上,江北然接過墨夏遞來的棋笥,同時用精神力檢測了一下墨夏的修爲。
‘玄師三階……嗯,總算有個正常的了。’
墨夏并不是什麽修煉天賦出衆之人,一年多的時間從玄者晉升到玄師三階已經足以證明他平時是有下過苦工練習的。
泡上兩杯茶,江北然打開棋笥的蓋子道:“有研究出什麽新的套路嗎。”
墨夏聽完搖搖頭:“如今堂内無人與我下棋,我也隻能一個人照着棋譜練習,很難想出什麽全新的套路。”
“程禮堂也不和你下?”
“禮堂他閉關了。”
想着那位同樣嗜棋如命的程禮堂竟然會高挂“免戰牌”,江北然就能想象他在墨夏這吃了多大的癟。
‘這小子,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尊師重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