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項一:就寝。完成獎勵:辰火秘法(玄級下品)】
【選項二:強化宮中陣法。完成獎勵:随機基本技藝點+1】
‘嗯!?’
就在江北然做完今日總結準備躺下睡覺時,系統突然跳出了兩個選項。
‘竟有刁民想害朕?’
這一點江北然是沒想到的,首先是這會兒峰州黑白兩道剛被清洗完,那些叛亂分子也好,二五仔也好,應該都處于群龍無首,十分消停的階段。
哪個不要命的這時候跑出來當“急先鋒”?
再者他是剛登基,龍椅還沒坐熱呢,就算是那些慷慨激昂,覺得殺個皇帝就能改天換日熱血義士,也得先暗中觀察一陣,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狗皇帝再動手吧?
“怪事……”
江北然坐起身,将泯然從乾坤戒中拿出換上,接着便消失在了寝宮之中。
悄聲無息的來到玄聽殿上方,這裏是整個皇宮的中心,足以俯瞰整座皇宮。
‘癸、庚、醜、戊、酉……’
‘嗯……這皇宮建造者還挺懂風水和陣法學啊,可惜還是過于貪心了一點,什麽都想要,反而擺出了一個烏龍陣。’
皇宮中擺下的是二十八宿鎖鬼陣,以雷池之法在宮内的二十八宿位上擺下對應的符寶和符篆,一旦有不懷好意者來犯,心神就會被禁锢,從而陷入迷失之中。
若是以一個臨時陣法來論,這二十八宿鎖鬼陣擺的極好,完全能看出擺下此陣者的深厚學識。
但若是以一個長期防禦陣法來論,那這二十八宿鎖鬼陣就破綻百出了。
因爲日月星辰在不停轉動,所以每個時辰的陣法格局都是不一樣的,每天有十二個時,從每年冬至上元到第二年冬至上元爲一個循環,總共是三百六十日。
按一個時辰一個陣法格局來算,全年共有四千三百二十局,而在這四千三百二十局中,又有一陣法格局是會重複四次以上的。
以九宮格局來論,冬至上元、驚蟄上元、清明中元、立夏中元,皆屬同一格局,需要以奇門來排局。
而已經如此錯綜複雜的陣法格局還隻是一個基礎而已。
以時節不同,風水格局等變化還要加入十天幹與十二地支的六十種結合,且大陣還有陰遁與陽遁之别,這就又注入了完全不同的數千種格局。
若是說擺下臨時陣法能看出一人的陣法學識,那擺下長期大陣則能看出一人的陣法底蘊,兩者的功力可以說是天差地别。
‘驚蟄一七四、春八五二、大雪四七一’
“呼~大工程啊。”
拿着羅盤查出所有需要調整的星宿眼後,江北然開始了對大陣的調整。
【選項任務已完成,獎勵:陣法+1】
‘總算搞定了。’
趕在太陽升起前,江北然将整個二十八宿鎖鬼陣強化完畢,此刻這個大陣已經能順應天地氣節變換,自動調整,任何時辰都能發揮出最好的效果。
坐上玄聽殿屋檐的一角,江北然右腿落在半空中晃蕩,左手拿着羅盤時不時的轉動一下,望着遠方初升的太陽繼續思考着之前沒想明白的問題。
雖說宮裏這個二十八宿鎖鬼陣擺的無法在所有時辰裏都發揮出最好的效果,但用來對付一些玄師境的修煉者足以。
選項既然是要強化二十八宿鎖鬼陣,那就說明會來宮裏找他麻煩的最起碼是玄師境以上的修煉者。
而大玄師就算是在掩月宗這樣的大宗裏也是中流砥柱級的存在,能讓他們執行這種自殺式任務那可是千難萬難。
就像那日在英傑會上,朝廷和二五仔準備了十年之久,也隻不過湊出了幾個大玄師來執行挑撥計劃。
畢竟一個修煉者能晉升至大玄師,就說明他在修煉一途上的天賦已經超過許多人了,怎麽可能不惜命。
用手遮擋了一下逐漸開始刺目的陽光,江北然心念突然一動,一個新的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中。
他之前想的是殷江紅雖然口頭上讓江北然放心,保證絕對沒人敢來動他,但暗中還是極有可能留下了一個,甚至幾個高手在宮中護衛。
這個念頭剛升起時,江北然心中是鄙視了殷江紅一下,還老狐狸呢,就這?
簡直是盲目自信。
但現在再想一遍的話,也許這個麻煩……就是殷江紅派來的呢?
從認識殷江紅起,到現在的數次談話,江北然都能感受到殷江紅始終在懷疑他的實力絕不僅僅隻是練氣境這麽簡單,期間多次用言語試探過他。
隻是因爲他親手測過自己體内的玄氣,才屢屢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如今我當上了皇帝,殷江紅老那狐狸明顯想要跟我展開更多合作,所以在合作之前想要徹底摸清我的底子嗎……’
‘老東西就是喜歡疑神疑鬼的……’
按照這個想法來推算的話,江北然就有點明白選項的意思了。
殷江紅之所以始終懷疑他藏着實力,是因爲他表現出來的東西實在太少了,如此聰明絕頂,且“無意間”就能化解峰州危機的一個少年在歸心宗中待了六年,就隻鑽研出了精湛的棋藝?
殷江紅怎麽都不信。
點點頭,江北然眼珠一轉想到:‘言語試探幾次無果後打算換個方式?來硬的?’
那選項讓他去強化二十八宿鎖鬼陣的意思就很簡單了,目的就是告訴殷江紅。
‘您猜對了,我的确藏着東XZ的就是這天下無雙的布陣之法。’
和圍棋這種消遣之物不同,布陣者隻要有足夠的時間,越好幾階擊殺修煉者也是完全能做到的,在自身實力不夠之前,将這份才能隐藏起來當底牌十分正常。
而且陣法的學習與修行極其艱難,其中需要學的變數和格局極多,僅用六年時間就能随手完善二十八宿鎖鬼陣這樣的高級大陣絕對稱得上天縱之才了。
‘這應該足以打消殷江紅的疑慮,讓他覺得自己已經看清了我的底牌。’
‘希望這次之後,老家夥能消停一點吧。’
不過對于殷江紅這樣的試探行爲,江北然倒也是完全理解,就像他自己收小弟一樣,絕對要知根知底,通過層層篩選以及系統肯定後才會收入麾下。
殷江紅也一樣,他是想和自己幹一番大事業的,肯定也想要對他知根知底,人之常情嘛。
‘但底牌這種東西,自然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才算得上底牌,多一個人知道,都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張明牌啊,而明牌是沒法讓對手措手不及的。’
覺得自己十有八九猜中了的江北然收起羅盤跳下屋檐,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寝宮之中。
完善了一晚上的陣法,江北然卻并不覺得困,反而神采奕奕的,索性也就不補覺了,從乾坤戒中拿出一本《典論》研讀了起來。
直到辰時,一名宦官來到門口喊道:“陛下,該用早膳了。”
“進來吧。”江北然合上書喊道。
随着“吱呀”一聲,巨大而又沉重的紅木門被推開,四名宮女跟着宦官一起走了進來,其中包括了孔芊芊。
“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去爲陛下更衣?”
宦官見四個宮女都愣着,連忙用他那尖細的嗓音催促道。
“是。”四名宮女應允一聲,來到了江北然旁邊。
帝袍的穿着有些複雜,尤其是束腰這一塊,若是綁不好,影響美觀是小,一旦走到外面帝袍散開了,那這些宮女可都是殺頭的罪。
所以在看到孔芊芊拿起束帶研究時,江北然一把奪過說道:“你去門口等着吧,這裏用不着你。”
見先生不信任自己,孔芊芊有些委屈,但還是聽話的退了出去。
将束帶順勢遞給左側的一個宮女,江北然突發興緻問道:“叫什麽名啊?”
那宮女聽完一愣,接着便是心跳加速,甚至連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
‘皇上問我名字了!皇上問我名字了!’
但激動之餘,宮女還是立即做了個萬福回答道:“回禀陛下,奴婢賤名喚作晴兒。”
“嗯,不錯的名字,在宮中待幾年了?”
“回禀皇上,女婢六歲就入宮了。”
‘tui!’
這一刻江北然确定了,那鄧博絕壁有惡心的癖好。
在江北然心中不齒鄧博的性癖時,晴兒心中卻是已經樂開了花。
從昨日這位新皇入宮後,她就一直伴在左右,發現這位皇上沒怎麽認過人,在宮女中被問名字的她更是頭一個。
‘莫非皇上要寵幸我了嗎?我要升嫔妃了?不對,我可是皇上在宮裏的第一個女人,莫非……’
雖然晴兒腦子裏腦補着各種展開,但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沒停,幫着江北然将睡袍換了下來。
‘啊~皇上的身材真好,好想撲進這厚實的胸膛裏。’
另外兩個宮女看着晴兒發春的樣子則是又嫉又妒,心中都想着我不比她晴兒好看百倍?皇上一定是沒注意到我。
于是在接下來幫江北然換帝袍的過程中,另外兩名宮女媚态盡顯,不停擺弄着自己玲珑的身姿,可惜江北然已經沒了聊天的興緻,正在思考等會兒上朝時該說些什麽。
兩名宮女雖然心中失落,卻是絲毫不敢表現出來,隻能默默的退到兩旁。
在宦官的引領下,江北然來到了用膳的關雎殿,坐到長桌前,沒一會兒一道道早膳便被端上來了。
“八寶饅頭~”
“海清卷子~”
“奶皮燒餅~”
……
每一道點心被端上來時,宦官都會用他那尖細的嗓音報一遍名字,很快,足足三米長的桌子就被擺滿了一半。
光是米面食就有四十多種花樣。
‘還是皇帝會享受啊。’
其中好幾道面食連江北然都不曾做過,算是長見識了。
“玉絲肚肺~”
“燌羊~”
“瑪瑙糕子湯~”
“鲟鳇鲊~”
……
面食剛上完,肉食就緊跟着也一起上來了,很快另外半張桌子也被擺滿。
拿起一塊夾糖餅咬了一口,江北然開口道:“通知禦膳房,以後早膳不必如此複雜,朕吃不了這麽多。”
宦官聽完立即回答道:“皇上每道點心淺嘗一口便是。”
江北然一皺眉,回道:“你在教朕該怎麽用膳嗎?”
那宦官一聽,連忙吓的跪在地上磕頭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那官宦聽完想着反正已經惹怒皇上,索性豁出去了。
“陛下,這早膳是祖宗定下的規矩,一百道,不可多,也不可少,寓意着百花齊放,百無一失,百……”
“再說一遍,誰定的規矩?”
宦官低着頭回答道:“祖上定的……”
“誰的祖上?”
“這……”
宦官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記住,以後朕的話就是規矩,起來吧。”
“是。”
作爲空降的實權皇帝,江北然可不打算被任何莫名其妙的皇室規矩所束縛,怎麽舒服怎麽來就是了。
用完早膳,江北然剛準備去上朝,可就在快要到玄聽殿時,他突然改變了想法。
扭頭看向身邊的宦官,江北然開口道:“朕今日不早朝了,你去通知那些大臣,讓他們回去吧。”
那宦官聽完先是一愣,接着立即回答道:“是。”
雖說他心中很是奇怪,這皇上昨日一天明明都表現得很勤勉,怎麽今日突然就不早朝了?
不過帝王心思他也不敢猜太多,連忙跑去了玄聽殿。
此時衆大臣已經在殿外等候,而且今日一個個都是帶着奏折來的,準備今日和尚書一樣表文呈奏。
然而就在一衆大臣交頭接耳時,宮内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
“陛下曰今日不早朝,各位大臣都退下吧。”
所有大臣聽完齊齊一愣,臉上紛紛露出了失望以及果然如此的表情,但牢騷話可不敢在這說,應了一聲“臣等遵旨”後紛紛退出了玄聽殿。
一退到皇宮外,衆大臣便立即開始長籲短歎。
“唉,終究還是位不理朝政的快活王啊。”
“昨日我便說了,那皇上就是個武夫,什麽都不懂,你們還費心準備這麽多東西,何必呢。”
“是啊,皇上逍遙不是挺好,我們也跟着一起逍遙便是。”
“嗚呼哀哉!老臣這奏……白費了,白費了啊!”
……
就在衆大臣沉浸在哀痛中時,一個聲音如春雷一般在他們耳邊炸了開來。
“喲,都罵着呢,挺好,挺精神的。”
而發出聲音者,正是剛剛取消了早朝的江北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