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老A例行擔任藍軍的一次演習中,有個中校,曾在山林中,對部下說:
“來得時702團,全軍有數的裝甲團之一,打狠點!”
後來,他被一個二傻子似的兵攆着追了一路,堂堂中校中隊長,被人攆的跟猴子一樣爬了峭壁,最後還被死死拖住,成爲了“光榮”的戰俘。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鋼七連。
很不錯的連隊,比傳說中更優秀。
他以爲就隻有這一次的交集,卻沒想到最後自己和七連杠上了似的。
許三多、鄭英奇、成才、伍六一、馬小帥……
一個個從七連走出來的兵進入了老A,甚至連曾經的鋼七連連長,都成了老A的先副後正的中隊長。
已經是上校的中校回想着那一次演習以後到現在爲止的種種,露出了一絲和煦的笑意。
不再是那種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懷好意的笑。
一張精心裝起來的照片就放在辦公桌上,上校目光從照片上掃過,不敢過多的停留。
因爲,照片上的好幾個熟悉的臉龐,已經再也看不到。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
“進!”
辦公室的門打開,已經是中校的吳哲邁步走來,敬禮:“隊長,找我有事?”
“坐。”上校壓壓手,吳哲毫不客氣的坐下,他目光從上校的臉上掃過,換作以前,他喜歡和“坑隊長”直挺挺的對視,但現在,他的目光從不在隊長的臉上過多的停留。
他不喜歡看到隊長現在消瘦的樣子。
上校将水杯推到吳哲跟前,示意吳哲自己去倒水,在吳哲擺手中,他問:“你們中隊現在怎麽樣?”
“還行,老鄭不在,有點吃力。”
“那就好。”
“嗯?”吳哲一個激靈,緊張的看着上校,上校的臉頰很消瘦,以前那副身體感覺充滿了力氣,但現在雖然還和以前一樣的挺拔,但刺目的虛弱感卻很容易分辨出來。
吳哲強壓下心疼,怪聲道:“隊長,先等等,先等等啊……”吳哲虛壓着手,主動替上校回憶:
“讓我當中隊長的時候,你當時說好的,老鄭給我打下手,我才強撐着答應的——我什麽尿性你清楚的很,老鄭要是撂了挑子,這活我沒法幹!”
看着吳哲的這反應,上校有些不由捏頭。
他很不喜歡和吳哲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因爲每次一擡屁股,這活就知道接下來是什麽味道——還是鄭英奇那樣的聰明人好,山壓上去,也能扛着。
但……
盡管不喜歡,可這場談話卻必須進行。
“你知道的,有些事不是我能決定的。”上校先“認慫”,這話一出,吳哲幾乎跳起來:
“老大,你别開玩笑成不?别以爲我不懂啊——老鄭就是你看中的接班人,我就是個打醬油的,咱不帶這麽坑,不能這麽坑啊!”
上校強調:“這不是坑!”
“呵,還不是坑?别說你不知道三中隊就靠老鄭撐着!你把他想弄走?沒門!”吳哲完全是一副不由分說的樣子,說完,換了個賤兮兮的表情,道:
“要不,你把我弄走吧,讓我給老鄭騰位置……”
“滾!”上校大怒。
吳哲拍屁股就走,上校氣的拍桌子:“你走一個試試。”
“不是你叫我滾嗎?”吳哲一臉委屈,得,沒跑掉。
上校沒好氣的反問:“學鄭英奇的?”
“嘿嘿……”吳哲嘿笑起來。
上校歎了口氣,鄭英奇剛進老A的時候,他以爲老A自此多了一個能打的戰士,可自從委X内X的獵人學校歸來後,他才發現,那個兵的上限簡直高的不可思議。
不管是主持集訓還是之後的演習和實戰,那個兵的上限,超乎想象的高,一趟軍校下來,明明是學員,結果愣是幹成了“教員”——要不是老A的底子硬,鐵大隊更是官司打到了上面,說不準軍校一畢業,人就成别家的上門女婿了。
可是,誰又能想到,支援着當了一趟教官,居然……被生生的撬走了!
都說人生的悲事莫過于炒股炒成了股東,可這一趟老A完全是支援友軍建設啊,沒成想頂梁柱居然生生被人撬走了!
舞鋤頭的那位體格太壯了,直接從軍區調人,老A也隻能眼巴巴的看着。
“欸,隊長,”吳哲見上校一直不說話,小心翼翼的問:“你不會是琢磨着怎麽說服我吧?”
他表示自己的決心:“我絕對不會被說服的,真的,我說的是真的啊!”他特意強調了一遍。
“自己看!”上校懶得搭理故作疲懶的吳哲,将調令直接掏了出來。
吳哲看着調令,傻眼。
半晌後,他才說:“沒搞錯吧?跨軍區跨軍種調人?這……這……這是欺負人啊!”
他原以爲鄭英奇是被安排到别的中隊當中隊長,想用耍賴的方式來打消老隊長的“黑心”,沒成想……
不敢诽謗,不敢诽謗。
“是有些欺負人。”上校點頭認同,但這種調動能有什麽辦法?
“咱們……咱們有沒有辦法把人留下?”吳哲小心翼翼的問。
“你說呢?”上校反問。
吳哲語塞。
可他不甘心,像鄭英奇這樣的特戰,輕易放手?那損失……太大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以前那小子練的都是菜鳥,即便優秀别人也沒太大的想法,眼饞的就是我們的這些同行,可現在……”上校歎了口氣:
“你知道海陸方面對他的評價嗎?海陸方面認爲,像鄭英奇這樣的兵,不僅适合訓練頂級的特戰力量,還适合海陸——海陸現在正在轉型,人家看中了,上面拿不适合推搪,人家直接把老鄭的理想擺出來說事!”
“老鄭的理想?”吳哲一愣。
上校忍不住回憶起“面試”時候鄭英奇說過的話。
【成爲優秀的老A,然後讓更多的普通部隊,了解老A代表的特種作戰,并讓他們學會如何以普通部隊的角度,去應對特種作戰。】
那時候上校其實在想:
隻适合極少數頂級兵王的特種作戰,對上普通部隊本就是全方位的碾壓,讓一支普通部隊學會應對特種作戰,還不如培養幾支專門應付特種作戰的特種部隊!
可誰又能想到,随着士官化、職業化的推進,以前他覺得是妄想的事,其實正在被越多越多的人所重視。
對越自衛反擊後,特種部隊陸續建立。
但當時的軍情下,特種部隊對普通部隊的碾壓并不明顯,随着軍演慢慢取消劇本,随着特種部隊專業化、信息化建設的加強,普通部隊對上精銳的特種部隊的劣勢越來越被人重視。
上校又歎了口氣,說道:“這事我們沒有反駁的餘地,從現在開始,鄭英奇的關系已經轉走了。”
“這就轉走了?”
“不轉等着我們生幺蛾子嗎?”
吳哲無奈,破罐子破摔的說道:“隊長,你幹脆把我撸了吧,老鄭一走,三中隊用不了多久就被虎視眈眈的其他中隊給斃得滿地找牙了——我不想敗壞你的英名,你把我撸掉算了。”
上校冷眼看着吳哲的表演,直到吳哲受不了以後,才說:
“去吧,養豬場缺個養豬的,你調那去。”
“咱們基地哪有養豬場?”
“給你專門建一個成不成?”上校怒不可遏。
“也成……反正你自己看着辦吧,三中隊是你帶出來的,萬一被斃得滿地找牙了,你肯定連拉不下來!”吳哲威脅,在上校作勢要打的時候,撒腿就跑。
上校看着吳哲狼狽跑掉的身影,不由笑出聲來。
因爲……他突然發現這道身影和鄭英奇的身影,竟然有些重合了。
“混蛋小子!”
上校低笑着罵出聲來,又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自語:
“小子,好好幹啊……咱們老A出去的,到哪,都得是能頂着天、立着地的。”
咳咳。
幾聲咳嗽後,上校忙端起水杯,将藥和水吞下,咳嗽停止後,上校摸着胸口發疼的傷口處,慢慢的沉下了臉。
(袁朗的故事……沒了啊,沒了,真沒了啊,不敢寫。)
……
蛟龍大隊長辦公室。
大隊長正索然無味的一支一支的抽着煙。
辦公室裏煙霧彌漫,很像是發生了火災一樣,政委進來後,各種嫌棄中打開了所有的玻璃開始通風。
“老夥計,什麽事弄得你這麽愁眉苦臉?”
“被人打了悶棍。”大隊長悶悶的說道。
“嗯?怎麽回事?”政委正色問道,能讓大隊長這麽愁眉苦臉,應該是蛟龍大隊的事。
“看這個。”大隊長一臉郁悶的将一份委任狀拿了出來。
政委看着開頭鄭英奇的名字先是一喜,可緊接着就變了顔色,看完後,露出了和大隊長一樣郁悶的神色:“這……這怎麽回事?不是往咱們大隊調嗎?爲什麽調到總部了?”
“被截胡了。”
“這也行?我們……我們廢了九牛二虎啊之力,怎麽……怎麽能這樣?”政委怒了,爲了調人,他和大隊長把老戰友、同學、上級煩了不止一遍,怎麽最後的結果下來,他們想要的人,卻沒有進他們蛟龍?
這……
什麽道理?
大隊長悶聲說道:“鄭英奇馬上就到了,你跟他說吧,我出去透透氣。”說完,他帶上帽子就走。
隻留下政委一臉淩亂的看着委任狀。
費了這麽大勁,到頭來便宜了總部?
這……上哪說理去啊!
沒多久,門口傳來鄭英奇喊報告的聲音,政委隻能将不滿和憋屈憋着,清着嗓子讓鄭英奇進來。
“鄭教官,坐。”政委強露着笑,示意鄭英奇坐下。
鄭英奇一臉的不解,明明是蛟龍大隊長喊自己過來的,怎麽是政委?
“鄭英奇同志,”政委沒有廢話,直接說道:“這是你的調令和委任狀——你先自己看。”
一頭霧水的鄭英奇接過一看,傻眼了。
诶诶诶,自己怎麽垮軍種從陸軍老大哥調到了海軍陸戰隊作訓處?
什麽鬼?
鄭英奇一臉迷茫的看着政委,有種我是誰,我在哪的趕腳——這……怎麽回事?
咳咳
政委清了清嗓子:
“嗯,鄭英奇同志,因爲你在帶隊訓練中表現優異,上級呢,決定把你調到海陸作訓處。等這次訓練結束後,你就去作訓處報道吧。”
政委雖然很郁悶被人截胡的事,但轉念一想,自此以後鄭英奇和蛟龍也算是一家人了,以後讓鄭英奇主持作訓事宜肯定要比跨軍種請人方便的多。
也算……好事吧。
雖然非常憋屈。
唯有鄭英奇,還沒有從這則消息中反應過來。
好端端的……這就換軍種了?
這也太……
有人說我是渣男?
就因爲我雙開兩本書?
呵,我這叫……博愛懂不懂!
嗯,新書《我是影視劇中最兇的教官》已經更了十幾章了,有興趣的老爺可以去看看。
嗯,大概就是一個兵在軍旅影視劇中做教官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