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
說出這句話的許三多,突然間輕松了起來。
鄭英奇呵呵的看着徒然間輕松下來的許三多,冷笑着說:“想清楚了?”
“我……我想清楚了。”許三多呐呐的說。
“其實吧,”鄭英奇坐了下來:“我早知道你就不是個好兵,别的不說,光說進了老A以後到現在,你連訓練中擊殺一個‘目标’都做不到主動,哪能做個好兵?”
“複員了也好,省的以後上了戰場禍害别人,嗯,唯一可惜的就是浪費了一堆的經費,欸,咱們隊長識人不明啊,白白浪費了那麽多的好兵。非把一個孬種給留了下來禍害人,現在好了,一堆經費就白瞎了!”
鄭英奇說着說着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老子特麽也白瞎了這雙狗眼,從悶罐車上到現在,三年多了,老子最初還以爲自己沒做錯,得,現在一看,我特麽就是一腔熱情全喂狗了!”
“還是史今這個白癡,本就是一團扶不上牆的爛泥,非要拼了命的去扶,差點把自己的手都糟蹋了,對了,還有咱們的高少校,切,還自豪的以爲自己帶出來了一個好兵、強人,好個屁,強個卵子!”
“對,整個三班都是一群白癡,愣是以爲把一個像模像樣的兵帶出來了。草,帶出來個狗屁!本就是一坨狗屎!”
“還有團長,還以爲是一塊璞玉,丢在七連好好打磨呢,想以後好好大用,想讓這樣的一個人帶動一群人,呵呵,想讓這樣的一坨狗屎帶動一群人?怕是想污染一群人吧?”
鄭英奇尖酸刻薄的樣子,比袁朗更甚,許三多本來做好了迎接鄭英奇失望的準備,但卻沒想到會迎來這樣一番尖酸刻薄的怒罵,饒是他“好脾氣”,這會兒也咬緊了牙關。
但鄭英奇還沒說完呢!
“快點複員,快點!天一亮就去打報告——馬德,這裏是軍隊,是代表國家意志、維護國家利益的一個偉大集體,一個連殺了個該死的罪犯都覺得自己是混賬的垃圾玩意,有臉在這呆?
隊長也是,報告上還給這種人遮掩,啧啧,真不知道腦子灌了多少水,還給這種人在戰場上過了個生日,被沙雕書友給噴成敗筆,真是自作自受啊!”
許三多越聽臉越漲紅,到鄭英奇說完後,就用一副殺父仇人的目光盯着鄭英奇了。
“看什麽看?覺得自己很兇嗎?呵!”鄭英奇冷笑着:“龜兒子就是龜兒子,哪怕穿了一身軍裝,假裝自己變成了強人,那還是龜兒子!”
“不!許!叫!我!龜兒子!”許三多暴怒的喊。
“不叫就不叫,是不是龜兒子自己心裏清楚,堵住了别人的口能怎麽着?”
話音剛落,許三多就啊啊叫着激動的從上鋪上沖了下來,照着鄭英奇就要來一拳,盡管鄭英奇正面格鬥弱爆了,但一個好幾天沒好好吃過飯的人,能有幾分氣力?輕易就被鄭英奇抓住了拳頭,放倒了在了地上。
“看吧,就你這慫樣,還想跟我動手?快滾上去睡覺,明一早找隊長打報告複員去!别禍害軍隊了,還是去禍害地方吧——嗯,等以後我見了老7連的兄弟,我得好好噴噴他們,都特麽瞎眼了!”
許三多憤怒的瞪着鄭英奇,想要掙脫鄭英奇的控制,但幾次都沒成功。
最後鄭英奇放棄了控制,許三多才掙紮了起來,像頭瘋牛一樣又撲上來,鄭英奇沒有一招控制瘋了一樣的許三多,反而一招招格擋起來,直到許三多徹底沒了氣力,鄭英奇才一把将其甩到椅子上。
“我不是廢物!”
許三多呆呆的說。
“你自己覺得呢?”
許三多無助的看着自己的手,就像在新兵連時候那樣的熊。
“睡覺!老子明天還要訓練——别人我還擔心打了一架會趁着我睡着抹了我的脖子,你?呵呵!借十個膽子都不行!”鄭英奇鑽進了齊桓的被窩,輕蔑的神色深深的刺痛着許三多的内心。
……
白天的訓練還在繼續,許三多卻還是沒有出現在訓練場上,袁朗在訓練之餘将鄭英奇拖到了一邊,詢問起了許三多的狀态。
鄭英奇苦笑着說:“昨晚我給狠狠的刺激了一通,不知道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話,您可能得給他放個假,讓他出去走走了。”
“你……”袁朗瞅着鄭英奇,“火候怎麽樣?”
“有點高,不過應該問題不大,給他放個假讓他順着以往的痕迹在軍隊中走走,他應該能打消這種傻乎乎的念頭。”
“我和他談談吧,”袁朗惆怅的說:“這種準備,對有些人來說,像喝水一樣的容易,但對有些人來說,很難,都要是像你這樣的話,我該多輕松啊!”
“說的跟我沒心沒肺一樣。”鄭英奇嘀咕,袁朗沒好氣的揮手:“快滾!”
看着袁朗去了宿舍方向,鄭英奇嘀咕,袁朗這個隊長當得是真不容易啊。
(此刻一群書友表示,這是許三多的常規操作,勿六)
袁朗步入了宿舍。
沒有想象中的淩亂,甚至許三多都不在床上睡着,而是一臉糾結的看着窗外,袁朗的闖入讓許三多回過神來,看到袁朗手,許三多急忙站起來,露出了袁朗許久未從他臉上看到的窘色。
“收拾的挺不錯,沒我想象中的那麽糟。”袁朗主動說着,并坐到了許三多剛才坐熱乎的椅子上,許三多帶着窘意站着,不知道該怎麽說話,袁朗指着床示意許三多坐到上面,但許三多卻違逆了袁朗的意思,将另一張桌子跟前的椅子拿了過來,坐到了上面。
“歇夠了嗎?”
“我……”許三多吞吞吐吐,垂着頭說:“我錯了。”
袁朗将奔尼帽拿在手中把玩,看着垂頭的許三多,直接說:“我知道需要時間,可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你去想清楚,許三多,跟我坦白說,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我想退伍……”許三多呆呆的說,袁朗驚訝的看着許三多,他想過最壞的結果,但沒想到會這麽壞,正想說呢,許三多又嗫諾着說:
“可……可我不想讓那麽多的人失望……我……我也不知道了……”
袁朗松了口氣,隻要不是最壞的結果,總算是還有救的。
“鄭英奇說,讓我給你批個長假,讓你順着以往的痕迹在軍隊中走走,你可能會自己想通的,你需要嗎?”
許三多茫然的看着袁朗,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如果你需要的話,就來找我……你知道的,你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袁朗站起來打算走人。
“我……”許三多嗫喏着的聲音讓袁朗不由駐步,待袁朗轉過頭看着他自己後,許三多像用了很大的氣力一樣說:
“我不需要,我明天……明天就好了。”
“嗯。”袁朗應了一聲。
“我明天就恢複訓練。”
“嗯。”
袁朗繼續應着,然後推門,在走出去的時候他頓了頓,回過頭說:“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多了,還有,你是個優秀的戰士,真的。”
許三多不由咧嘴。
【那天,許三多其實想了很多,他回憶着鄭英奇尖酸刻薄的話,卻想起了7連,想起了很多很多的戰友,他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那麽多的人,在自己的身上給了那麽多的期待。他想,我這輩子大概都不能讓這些期待落空的。】
(下一章,12點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