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而又冷清的軍營樓難得的熱鬧了起來,11個學員都擠在鄭英奇他們的房間内,打聽着綁了袁朗的始末。
“鄭英奇,你倒是說說讓大夥解解氣啊!”拓永剛都快跪求了,大家磨了好一陣了,鄭英奇就是不說。
“43,錯了,鄭英奇,大夥難兄難弟一場,你倒是說說啊!”
學員們死逮着不放,鄭英奇沒招,隻能老實說:“這事其實和我沒多大的關系——是這小子幹的!”他指着許三多,許三多慌了,忙擺手:
“不是我,我隻是抓了……他。”
說到最後,他聲音微不可聞起來,像是怕被袁朗聽到。
“抓?”
學員們目瞪口呆的望着許三多,好多人的嘴巴裏能塞進一個蘋果了,拓永剛急不可待的抓着許三多:“許三多,你說清楚,你說你抓了他?他是大魔頭?”
一群人看着許三多,巴不得許三多點頭,哪怕是很久以前的事,他們隻要聽到大魔頭有這樣的遭遇,也能笑個一年半載的。
可能會更長時間,畢竟這三個月的刻骨銘心,一年半載是忘不了的。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抓住了他了。”許三多害羞的說,鄭英奇嗨了一聲,說:“我跟你們說吧——那次演習,我們團和老A對抗,當時我們團還是裝甲團,我們連呢是裝甲偵察連,結果半道上後面的坦克連被老A給全報銷了,我們孤軍隻能縮起來防守,
大魔頭夜襲時候,把我們班長給斃了,白天時候又把成才這小子給斃了。許三多當時就火了,追着大魔頭跑了不知道多遠,最後兩人直接幹上懸崖了,這小子咬着不放,拼了命把他給活捉了。”
一群人震驚的看着許三多,許三多不好意思的撓頭:“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
“牛!許三多,你太牛了!太特麽解氣了!”拓永剛直接抱住了許三多,差點啃了起來,吓得許三多亂竄,吳哲說:“平常心,平常心……太特麽解氣了!許三多,幹得漂亮!”
得,他也沒法平常心了。
鬧了一陣,吳哲又追問鄭英奇:“那綁了他是怎麽回事?”
鄭英奇笑着說:“那會年輕啊……”一群人噓了起來,鄭英奇一拉臉,一副我生氣不說的樣子,衆人急忙認錯,求鄭英奇繼續說,鄭英奇才又說:
“那會年輕,沖動啊,覺得這厮這麽嚣張,就找了個借口,說怕他作俘虜不安穩,就直接綁了起來——嗯,标準的捆俘手段。”
“草!”
“卧槽!”
“解氣!解氣!哈哈哈,沒想到大魔頭也有這麽窩囊的時候——可恨我當時不在啊,當時我要是在,非得哈哈大笑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哪夠?起碼得一天!哪怕是笑到住院我也樂意啊!”
整個宿舍充滿了猖狂到了極點的大笑,甚至隔着好幾百米都能聽到肆無忌憚的得意——齊桓以爲這群人是在慶祝加入了老A,渾然沒想到這群人,是在笑他們的隊長。
“抱歉了啊,咱們的訓練還沒結束,我還得繼續扮演一段時間的壞人……”齊桓小聲嘀咕,他是真不想當壞人了,因爲他發現自己壞人的天賦太高了,害怕長久下去,自己真變成壞人……
雖然當壞人的感覺其實很不錯的。
于是,齊桓又吹響了哨聲,尖厲的哨聲才歇,齊桓就吼:“緊急集合!”
剛剛還在宿舍裏笑鬧的11人,用一種發狂的速度沖進了各自的宿舍,收拾行李,将所有的東西打成背包。
“都是群賤皮子!以爲脫胎換骨了就有金身了?菜就是菜!不在自個屋裏蹲着跑别人屋裏瞎竄?以爲你家啊?隊長哄你們兩句玩玩,就以爲自己跟以前不一樣了?趕緊收拾!一群牽着不走的蠢驢,非得吃鞭子才走!”
齊桓用特有的兇煞,讓這些曆經了絕境的學員意識到,老A其實還是那個老A。
“報告,我們能住這裏嗎?”拓永剛可能是因爲剛剛發洩似的狂笑過,這會兒居然又有些翻軸了。
齊桓冷着眼掃了拓永剛一眼:“能——隻要你滾蛋了,下次來這裏就能住這了。”
人話不用嘴說,拓永剛想起了吳哲的評價,立馬心平氣和了。
齊桓喊着口令:“以連虎爲基準,成縱列隊型向右轉!松一天連路都不會走了?還特麽都是老兵?蠢兵吧!”
其實這是齊桓習慣性的訓斥,而理論上升格成老A的他們,還在習慣性的聽。
走過那條在以前來說就是天塹的線,來到了修的異常明亮、高大上的軍營樓,這裏和那棟老舊的軍營樓是兩個世界,但對11個成爲老A的戰士來說,這裏,還不如剛剛離開的老舊軍營樓。
老A們用他們的方式歡迎了新人的入住,絕對不是善意、和善,而是充滿了嘲諷和取笑,大大咧咧的讨論、蔑視和看猴戲的态度,以及挑舍友時候類似挑牲口的行爲,刺痛了每一個人。
鄭英奇是被一個中尉挑走的,關上門的瞬間,門是阻斷了外面還在持續的嘲笑,而鄭英奇,則懶洋洋的将包擱地上,開始打量這間屋子。
标配的電腦、獨立的衛生間、專門的娛樂學習設備,比七連時候高城的寝室要高大上好幾倍。
“東西撿起來!”中尉聲音冷的像冰塊一樣,鄭英奇轉身,突然如沐春風的一笑:“兄弟,别演戲了——咱們隊長都沒坑掉我,你覺得你能坑成我嗎?”
中尉一愣,然後用更冷的聲音說:“我讓你把東西撿起來!”
“對我來說,需要慎重對待的三個月結束了,剩下的考核,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行了。所以沒必要這麽裝——要不你去問問齊桓,有必要繼續對我演戲嗎?”鄭英奇笑嘻嘻的說着,中尉看着鄭英奇,有種狗咬刺猬難以下嘴的感覺。
“哈哈哈,被我詐出來吧!”鄭英奇惡趣味滿滿的大笑起來,有上帝視角,哪用得詐?但是,就不能允許他出一口惡氣?給他添點賭樂呵樂呵呗!
中尉滿頭黑線,不知道該怎麽繼續演戲。
這時候門開了,齊桓鑽了進來,飛快的關上了門,然後習慣性的擺出了那張兇神惡煞的“面具”,但鄭英奇卻像是沒看到一樣,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齊桓,兩人對視了足足半分鍾,齊桓忍不住了,苦笑了起來。
“隊長說這次估計還是坑不到你。”齊桓苦笑:“果然像隊長猜的一樣——你太油了,比老油條還油。”
鄭英奇當然要否認:“我怎麽可能是老油條?教官,裝壞人是不是很過瘾?我覺得你特上瘾啊!”鄭英奇自來熟的朝着齊桓說,根本就不像被齊桓兇神惡煞的折磨了三個月的樣子,強大的心理素質讓齊桓嘀咕不已。
這貨到底是什麽妖孽啊!
“我也是服了——還從沒見過你這樣的,當初我們被這一招差點氣壞了,到你這居然無效。”齊桓郁悶不已,鄭英奇看着齊桓郁悶的神色,像大熱天喝了冰糖雪梨一樣的舒服。
“隊長交代了,你要是識破了,就跟你講清楚,看破不說破。”齊桓叮囑。
鄭英奇理解的點頭:“知道,我也非常期待你們醞釀中‘陰謀’。”
齊桓想踹人了——才從對面搬過來,這小子就狂沒邊了,該不會是原形畢露吧?
“劉家棟,這是你以後的舍友——你們兩自己商量着辦吧,别影響到别人,你們懂得。”齊桓說完就想走,卻被劉家棟擋住:
“這任務我覺得我适應不了,這小子太難纏了,換個人吧!”
劉家棟的郁悶就别提了,劇本還沒打開呢,就被人從裏看到外了,這還怎麽玩?關鍵是還要繼續裝傻演給别人看,太虧了——好不容易抽簽得到了“坑新人”的機會,沒想到竟然會鬧成這樣!
鄭英奇哈哈大笑起來,三個月的郁氣一掃而過。
(快換副本了,我現在發愁怎麽合适的換副本——眼看着還有兩三千章就要換副本了,我居然還在發愁怎麽換副本,這可咋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