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吳恪把電話給梁言成撥了過去,先感謝他爲自己宣傳寫軟文的想法和做法,随即隐晦地提到這篇文章誇的太過了。
梁言成不以爲意地道:“過嗎?畢竟你救了我一條命啊,我覺得一點都不過。”
吳恪耐着性子道:“梁大爺,你的命是醫生救的,我最多是提前發現了而已。所以咱得實事求是!”
“好吧,”梁言成也說不過他,“這文章是我小女兒寫的,她是報社副主編。你覺得哪裏不行,直接叫她改!我把她電話發給你,你就說我吩咐的。”
老爺子如此鋼鐵直男,可是吳恪卻不敢有絲毫的托大。
如果是換作一般人,這篇軟文他直接改了也便改了。可是既然是報社副主編的梁睿,那就不能随便動筆了。
起碼得先獲得對方的允準。
于是一個電話打過去,吳恪客客氣氣地先表示了感謝,随即表示老爺子這事他想寫的樸實客觀點,希望寫完之後,梁副主編能夠幫着過過目。
這說法就讓人舒服多了。
原本被老爺子逼着添油加醋地寫出先前那篇肉麻軟文,所産生的厭煩心理,也跟着煙消雲散了。
挂了梁睿的電話,吳恪開始在破電腦上噼裏啪啦地寫了起來。
正打算趁着下班閉店之前,把軟文搞定,結果微信跟着響起來,點開一看,是丁春麗發來的紅包,上寫着算卦酬金。
100塊。
旁的一字未說。吳恪沉默了一會,問道:叔叔什麽病?
丁春麗:肺癌,晚期。
吳恪長歎一口氣,他能想象此刻丁春麗抱着手機淚眼朦胧而又絕望的心情。
反手一個200塊紅包發回去:請堅強。
唐家别墅。
閨房裏,唐筱萌正拿着小時候最愛的芭比娃娃,瘋狂地折磨着。
自打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發現這芭比娃娃和冷牧月有一絲相像時,芭比娃娃便跟着遭了殃。
今天的交鋒,雖然明面上因爲唐萬年的解圍,她并沒有輸。
但暗地裏她卻是棋差一招。
果然是個厲害的女人呢!将芭比娃娃丢在一邊,唐筱萌修長的睫毛眯起來,重新又鼓起了鬥志。
再厲害又怎麽樣,還不是逃不出本姑娘的手掌心!
哼!
緊接着點開微信,看到商小桃發來的微信,眼看着半仙卦堂的門面開始有了輪廓,以及恪哥哥仍舊心安理得地窩在那個小小的隔間裏。
唐筱萌便忍不住地心癢難耐。
好想和恪哥哥一起見證半仙卦堂這一磚一瓦恢複重建的過程呢!
不過回過神來,唐筱萌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去了,除了猛砸錢之外,還真不見得有袁菲菲做的好,能把半仙卦堂做出如此吸引人的效果來呢。
商小桃:對了,萌萌,我發現最近吳恪開始玩中級掃雷遊戲了!
對于描述這件事對唐筱萌有什麽用,商小桃并不知道,她隻知道,唐筱萌明顯更加關心吳恪本人的内容和信息。
結果唐筱萌掃到這條消息,頓時滿眼泛起小星星:恪哥哥這是終于開竅了麽?
萬豪大酒店裏。
吳恪洗完澡,躺在床上,把寫好的軟文初稿發給了梁睿,沒過幾分鍾,便收到了對方的回複:文字凝練,内容屬實,可發!
回了句謝謝,轉身便把半仙卦堂的第一篇軟文發在了公衆号下面。
而且在征得梁言成允許的情況下,附上了他的郵箱。
至于這軟文效果怎麽樣,恐怕要到明天才能知曉。所以發完了營銷軟文,吳恪便回到了微信界面,隻見沉寂數日的班級群,再次熱鬧起來。
最初是有人奇怪蔣群那家夥,這兩天居然沒在群裏上竄下跳,慶幸這來之不易的局面。
大家聊着聊着,便說到了蔣群和吳恪打賭的事。
身爲班長的王樂樂冒了一句:不會真讓吳恪算中了吧?
下面一堆人若有若無地開玩笑:那我們豈不是都要找吳大師,算算什麽時候能飛黃騰達了?
如此輕松的調侃,吳恪倒也并不介意。
直到丁春麗突然來了一句:不管你們信不信吳恪,反正我相信他!
語氣之堅決,實爲罕見。
然而接着就有二五郎當的八卦人士開始開玩笑,懷疑丁春麗和吳恪的私人關系。
對此,丁春麗是沒心情回應了。
結果卻把吳恪給炸了出來,專門@了那個開玩笑的同學:留點口德!
好在開玩笑的家夥沒太當真,哈哈一笑便過去了。然而吳恪緊接着@了班長王樂樂:請班長給蔣群打個電話,但願他現在安全。
吳恪突然對蔣群這麽關心,群裏大部分人都不買蔣群的賬,并沒有覺察到什麽不對。
隻有被@的王樂樂,以及默默窺屏的冷牧月,意識到吳恪語氣的嚴肅。
王樂樂能連做四年班長,本就是個熱心腸的性子。打蔣群電話這種事,他并不介意。
結果連打了四五個電話,持續了十多分鍾,電話那頭一會沒人接,一會是沒信号,直至最後的無人接聽。
王樂樂炸毛似的,立刻在群裏說了這事,然後@全體同學,關注蔣群的最新動向。
這條消息一發出來,全班同學都震驚了。連帶着平日裏不說話的潛水者,也被炸了出來。
雖說蔣群很犯嫌,但大家好歹是四年同窗。
始終一言不發的冷牧月,拿起手機點開了丁春麗,發了消息過去:你找了吳恪算卦,而且真的應驗了?
丁春麗:是。
原本丁春麗還能繃住家裏這事不說的,直到冷牧月追問了一句:可以跟我聊聊嗎?
登時整個人情緒徹底崩潰,反手撥打了冷牧月的電話,泣不成聲地哭訴起來。
半個鍾頭後,冷牧月挂了電話,默默地給丁春麗微信轉賬了五百塊錢,心情卻始終提不起來。
丁春麗的遭遇固然可憐,可讓她懷疑人生的是自己對待吳恪的态度和信任。
不管怎麽說,吳恪始終都是她的初戀,甚至于那場分手之後,仍舊在她内心占有位置。
白天和唐筱萌針鋒相對的時候,将他的算卦歸結爲封建迷信,是不是太粗暴武斷了?
自己一直希望他好,甚至以分手爲要挾來激勵他發奮圖強,會不會從一開始就錯了?
畢竟或許吳恪一直都在努力,隻是沒有以自己所認爲的方式努力而已。
至少繼承爺爺卦堂這事,便不是一無是處。
不論是不是巧合,好歹他幫到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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