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釋見白衣男子身形潇灑的向遠處橫空飛掠,不由得心生羨慕。
他雖然自玄真子的記憶中也學到了不少武功法術,其中也包含了禦氣橫空的法門,但是當下之際他卻難以施展。
一是因爲他尚有一條經脈未曾打通,不能将自身真氣與外界靈氣相互交感呼應,達不到禦氣飛行的基礎條件,二是因爲他雖然熟知了這門法決的關竅,但未曾親身練習過,不免心中忐忑,怕是掌握不好其中的火候,若是貿然施展,定是避免不了從高空跌落的窘态。
無奈之下,他隻好氣灌雙足,像猴子一樣上蹦下竄的跑過去瞧熱鬧。
等李釋趕到曲江池岸邊之時,發現那群金吾衛正列着整齊的軍陣,如臨大敵一般死死地盯着湖面,刀槍出鞘,弓箭上弦,一股軍中特有的肅殺之氣彌漫在半空之中。
白衣男子站在幾名身穿金甲的金吾衛将領身前,面色凝重,雙眼連眨都不眨的看着前方。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隻見曲江池上不知什麽時候生起了一陣濃霧,一道如有如無的身影自濃霧中緩緩走來。
“裝神弄鬼!”
李釋看了一眼濃霧,有些不滿的嘀咕了一句,然後口中默誦法決,雙手一揮,一陣大風憑空而現,呼嘯着卷向了濃霧。
霧氣翻滾,風聲如雷,不過是兩三個呼吸的功夫,諾大的一片濃霧就被大風吹散,一個身穿黑衣的俊美男子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
黑衣男子身材修長,容顔秀美,即使是那些以美貌著稱的女子,見了之後都不免生出自慚形穢之感。
他手中把玩着一根玉笛,閑庭漫步的走在水面之上,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微風吹蕩,衣襟與秀發共同飛舞,整個人看起來就好似遺落在凡塵中的嫡仙人。
“白昊,這十幾年未見你也忒不長進了,你們白家人什麽時候跟神木宮扯上關系了,再怎麽說,他們也是搶了你們“神”字稱号的敵人啊!異金宮,這麽奇怪的名字你們也忍的了,若是我早就跟神木宮的人不死不休了。”
黑衣男子走到離岸邊十幾丈遠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然後若無旁人的上下打量了李釋一番:“神木宮能有你這等傑出的弟子,也不算給五大神宮之首“神”字稱号丢人了,小小年紀不但将“馭風之術”耍的爐火純青,更是難得有一身雄厚精湛的純陽真氣,想來是花了大力氣培養出來的,隻可惜與異金宮的白家人一樣沒出息,做了朝廷的鷹犬。”
黑衣男子說出這話的目的,若不是耳聾眼瞎之人都能猜得出來,無非是看見李釋真氣修爲雄厚,生出忌憚之心,唯恐他與白衣男子聯手對付自己,這才出言挑撥二人的關系。
李釋聽完之後,不屑的撇了撇嘴,看了一眼白衣男子之後,朗聲說道:“什麽異金宮,神木宮的,這都給我沒什麽關系,我今日在這兒就是看看熱鬧罷了,隻要你不傷及無辜,我可懶得搭理你們之間的破事。”
說完之後,他縱身而起,徑直躍到了旁邊的一座涼亭之上,毫無形象的斜躺在上面,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他的這翻做派在外人看來并沒有什麽,但實際上他是有苦自知。
本來他體内的真氣就是過于雄厚,有爆體而亡的危險,如今周身經脈已打通了十之八九,導緻真氣倍增,丹田氣海之中已無其他的空隙去盛放如此之多的真氣。
無奈之下,他隻好将多餘的真氣散到經脈各處,以強橫的神識念力鎮壓,可是這樣一來,他的一身真氣修爲就全被封印在了身體之中,别說是運氣行功與人争鬥了,就是跳上這涼亭也耗費了他好大的力量。
“好,小兄弟快人快語,甚得我心,今日本座便給你這個面子,隻要這些土雞瓦狗不來擋本座的路,本座就放他們一條生路。”
黑衣男子以爲自己的離間之計奏效,頓時心中大定,然後把目光放到了白衣男子身上:“白昊,本座今日前來并非是與你叙舊,隻要你乖乖的将天道兵符交出來,我便看在五大神宮,同氣連枝的份上饒你一馬,否則别怪我枉顧先祖之命,讓你血濺當場。”
“葉淩天,你癡心妄想!我今日就是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也不可能将如此重要之物交付與你這數典忘祖,背信棄義的小人。你玄水宮衆人投靠域外蠻族本就不妥,如今還要打這天道兵符的主意,難道你們真的不怕被萬千華夏子民所唾棄嗎?”
白昊聽聞黑衣意圖奪取天道兵符,頓時被氣得雙眉倒豎,當下厲聲喝罵。
李釋聽聞此言,頓時面色不善的看着黑衣男子,他雖然不知玄水宮是什麽,但天道兵符他還是聽說過的。
據說,這天道兵符乃是華夏始祖爲天下萬千百姓而留,自古以來便掌握在華夏的各個朝廷手中,此兵符不但是調動天下所有修行門派之力的憑證,更是打開“九州封魔結界”的鑰匙,一旦兵符落入外族人之手,便會給神州浩土帶來無法想象的災難。
葉淩天像是感受到了李釋的目光一般,臉色忽然一變,高聲喝到:“白昊小兒,休得血口噴人,我玄水宮怎麽說也是華夏後裔,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今日讨要天道兵符,正是爲了匡扶華夏正統,這李唐皇室之人本就帶有外族血脈,根本算不得華夏正統,更何況我玄水宮與匈奴一族交往本身就是相互利用而已,何來投靠之說。”
“巧言令色!我身爲李唐将領,今日定要将你這倒行逆施之人正法,放箭!”
随着白昊一聲令下,弓弦繃鳴之聲驟起,漫天箭雨如蝗蟲過境一般向葉淩天攢射而出。
“雕蟲小技!”
葉淩天面露譏諷之色,周身轟然爆發出一團水藍色光芒,密麻如雨的箭矢稍一觸碰,便立即炸裂蹦斷,倒卷而回。
斷箭紛紛急速下落,軍陣之中頓時響起了一片痛呼慘叫之聲。
李釋見此情景不由眉頭一皺,他此時雖然是性情大變,但俠義之心未改,見葉淩天濫殺無辜,心中頓覺不快。
葉淩天像是猜到了李釋的想法一般,開口笑道:“哈哈哈哈,小兄弟這可不是本座言而無信,而是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想要殺我罷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說話之時,他手中的玉笛悄悄擺動一下,一隻斷箭陡然改變了方向,直奔李釋電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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