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釋的元神之力大漲,對付心魔劫自是遊刃有餘,心念方起,一股至精至純的神識念力便從識海之中轟然湧出,非但将萬千幻象擊了個粉碎,更是把白衣男子的神識念力給擋了回去。
白衣男子悶哼一聲,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隻覺得整個腦海中嗡嗡作響,就像是被人用大錘子狠狠的砸了一下,就連識海中的元神都險些崩散,兩條血線自耳孔中緩緩流出。
“這少年究竟是哪個大門派的嫡傳弟子,尚未煉就金丹,便有如此強橫的真氣修爲和元神之力,即便是一般的地仙也無此等修爲。如今外有強敵環伺,内有這奇怪少年虎視眈眈,今日之事怕是難以善了了,不如趁着外敵尚未到來,先将這少年除掉,也算是免了一樁麻煩。”
想到這裏,白衣男子心中殺意頓起,雙手連番揮舞,數以百計的銀色劍氣突然出現,疾風迅雷般的向李釋電射而去。
李釋剛剛從萬千的幻想中脫離出來,方一恢複神志,就見眼前銀光閃耀,一道道足以洞穿金石的劍氣向他迎面撲來。
他根本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旋身揮劍,一道青光自“青虹劍”上噴湧而出,在他周邊形成了一道自行旋轉如圓的青色屏障。
青銀兩色光芒相撞,并未發出想象中的巨響轟鳴,反倒是銀色劍氣緊緊的貼在了青色屏障上面,跟随它急速旋轉,遠遠看去就好似兩條青白二色的陰陽魚在相互追逐。
“天遁劍訣,萬法同歸!你究竟是什麽人,爲何會玄真子那奸賊的劍術?”白衣男子雙眼噴火的看着李釋,銀牙緊咬,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
“區區地仙修爲,也敢質問與我?是誰給你這般大的膽子?你今日偷襲我在先,質問我在後,難道你以爲我是那任人揉搓的面團不成,若不給你一個教訓,這别人還真以爲我是好欺負的呢!”
這句話說得甚是猖狂霸道,若是按照李釋以往的性格,是萬萬說不出口的,如今他的元神融合了玄真子的元神之力,不但繼承了玄真子的一些記憶,更是在不知不覺間性情大變,将玄真子的自負狂傲,融入到自身的秉性當中。
李釋話音剛落,手中長劍一引一送,他身邊的兩條陰陽魚便化爲一青一銀兩道豪光,糾纏盤旋着向白衣男子沖去,所過之處勁力迸射,就連堅硬的石闆地面都被犁出了一條深溝。
他的這一招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是玄真子所創天遁劍訣中的唯一防守招式,講究以虛禦實,以太極圓轉變幻之理牽引挪移敵方勁力,可以将對手所發的真氣勁力同化歸一,然後爲自己所用。
白衣男子頓時覺得那強橫剛猛的氣浪,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壓迫而來,讓人無端生出了不可力敵之心,大驚之下,他哪敢正面直撄其鋒,右手斜揮而出,氣勁牽移之下将一青一銀兩道豪光引到一旁。
“轟!”的一聲巨響過後,木石與人影齊飛,痛呼與慘叫共鳴。
那群王公大臣,進士學子,本就因木樓解體而摔的七葷八素,還尚未回過神來,又被白衣男子引過來的兩道豪光轟中。
這兩道豪光單就威力而言,絕不亞于兩名金丹地仙的全力一擊,就是一座大山在此,也會被轟成碎片,更别說是一群毫無修爲的普通人了,他們的後果可想而知是多麽的凄慘。
運氣好的,隻不過是身上多了幾個被飛濺木石劃破了的傷口。而至于那些運氣不好的,可就真得遭了大劫,身體猶如破布娃娃一般被轟的淩空飛起,漫天亂竄,人還沒有落地便口吐鮮血,魂歸地府了。
待煙塵散盡之後,白衣男子立即扭頭觀瞧,可是看完之後,頓時被吓得臉色發青,大顆大顆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從額頭上滲出。
入眼之處,屍橫遍野,原本将近百數的人群隊伍,此時能安然站立的已不足三分之一,并且個個添紅挂彩,狼狽不堪,剩下的全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大片大片的鮮血自他們身上流淌而出,即便是有那沒死的,想來也救不回來了。
“大膽狂徒,竟敢恃強逞兇,屠殺如此多的朝廷命官,難道你要造反不成?”白衣男子定了定心神,腦海中念頭一轉,便對李釋大聲喝道。
聲音高昂嘹亮,不但在場之人聽得清楚,更是遠遠的傳了出去,怕是半個長安城都聽了個真切。
“哼,剛才笛聲響起的時候怎麽沒發現你有這麽大的聲音,如今栽贓嫁禍,嗓門倒是大了不少。若不是你的牽引挪移之法,又怎會殃及魚池,使這些王公大臣身遭橫死之禍?如今你反咬一口,說我屠殺朝廷命官,那我就做給你看看。”
說完,李釋身形一晃便來到了那些尚未喪命的官員當中,唰唰兩劍過後,兩顆大好的頭顱沖天而起,不是别人正是杜明宣父子。
要說這父子二人的運氣也是真好,連番折騰之下竟然僅受了一點皮外之傷,若不是杜弘之前暗算李釋,使他跌出了木樓之外,說不定他們今日會安然無事,繼續過他們的富貴生活。
然而人算不如天,他們原以爲李釋隻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即使暗算一下也是無關打緊,可沒想到的是,他不單身懷武功法術,而且性情大變,一言不合便動手殺人。
杜氏父子的屍身剛剛栽倒在地,便引來了其餘衆人的驚呼,他們紛紛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李釋,這其中就有李釋的熟人兵部侍郎王元朗。
“李……兄弟,你怎麽把……把他們殺了?”王元朗嘴唇發青,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看着李釋的眼神充滿恐懼。
“王大人,你無需擔心。我李釋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嗜殺之人,他們二人一個草菅人命,一個縱子行兇,也算是死有餘辜了,如今此地危機,你還是帶着剩下的人去皇帝那裏吧!。”
李釋說完,邁步來到了白衣男子的近前,上下看了幾眼,說道:“至于你嘛,我本來隻是打算教訓你一下就好,可如今看來我倒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白衣男子對李釋的話充耳不聞,反倒是眉頭緊皺的看着曲江池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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