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李釋就不必參與了,可是他是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所以也邁步追了出去。
“請問大人,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會如此慌張?”李釋追上了中年男子,開口問道。
“這……事态……緊急,我現在要趕往皇宮,沒時間與你解釋,你回頭将兵部大門修好之後就……就離開吧!”中年男子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即使開口說話腳下依舊努力奔跑。
李釋見他的神态和語氣,心知這事态發展要比自己想象的嚴重的多,當下開口說道:“大人既然如此着急,不如在下送你一程如何?”
話音一落,也不等中年男子開口,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腰帶,往肩上一抗,然後縱身躍起,踏着房頂屋脊,高蹦低竄的向皇宮縱去。
中年男子隻覺得耳邊風聲呼呼作響,眼前的景物極速後退,猶如那騰雲駕霧一般,若不是被人扛在肩上有些丢臉,說不定他還會好好體驗一下這種驚險刺激的感覺。
時間不大,李釋就扛着中年男子來到了宮城的承天門外。
中年男子下地站好,整了整衣冠,向守門的城門官躬身施禮說道:“在下兵部右侍郎王元朗,有緊急要事面見聖上,勞煩将軍前去通報一聲。”
“回王大人的話,由于今日是上巳節,皇上和各位大人們在簡單議事之後就去曲江亭了,您若是真有急事,還是去那裏吧!”
“這曲江宴不是在巳時開始嗎?怎麽會去這麽早?”王元朗一聽皇帝不在,不由得心中着急,脫口問道。
“這個下官就不太清楚了,爲避免耽誤急事,您還是快去曲江亭吧!”城門官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他了。
王元朗頓時急得跳腳,要知道這長安城占地之廣,實屬當世第一,從最北面的宮城到東南角的曲江池至少也有二十餘裏的路程,即使坐上馬車也要走上小半個時辰,若單靠他的兩條腿,怕是走到中午也未必能到,他自己累些也就罷了,要是真的因此而耽誤了軍國大事,怕是他再多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懊惱自己太過着急而沒有乘坐馬車。
李釋見他的臉色,心中已然明了,開口說道:“大人可是要前往曲江池?不如在下接着送你一程如何?”
“快走!快走!”王元朗聞言,眼前一亮,連忙爬到了李釋的背上,急聲催促。
一刻鍾之後,李釋背着王元朗便來到了芙蓉園門前,王元朗在一名内侍官的帶領下走進了芙蓉園,去曲江亭中見當今皇上玄宗帝李元基。
李釋百無聊賴的站在芙蓉園門口等待,直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見有人出來,若不是王元朗在臨走之前讓他在此等候,他此時說不定早就去禮部與其他進士集合了。
眼見着辰時已過,一個紅衣内侍官從裏面跑了出來,尖聲高喊道:“陛下有旨,宣李釋觐見!”
李釋聞言,連忙走上前去,躬身說道:“在下李釋,不知公公可知陛下宣我所謂何事?”
“你就是打破兵部府衙大門的李釋?”内侍官斜了他一眼問道。
“正是。”
“你小子膽子不小啊!跟我走吧,陛下有事召見。”内侍官說完轉身向芙蓉園身處走去。
李釋跟在他身後,邊走邊打量園中的景色,此時正值春暖花開之際,園中奇花異草争奇鬥豔,高台樓閣此起彼伏,好一派皇家園林的唯美景象。
穿過了紫雲樓、彩霞亭後,便來到了舉辦曲江宴的所在地曲江亭。
放眼望去,亭中盡是紫衣紅袍的達官顯貴,首位之上坐了一個年紀在四十左右歲,身穿金黃華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長的是英俊潇灑,氣宇軒昂,雙目炯炯有神,在目光掃視隻間,一股不怒自威的攝人氣勢湧現,宛如高高在上的仙神一般,當時本朝玄宗皇帝無疑。
“草民李釋,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釋的話音剛起,人便已經跪拜在了地上,禮數嚴謹,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可是不知爲何,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絲的不甘,認爲眼前之人并不值得他這麽一拜。
按理來說,他身爲一介平民,雖然得了功名,但面見天子施行跪拜之禮本就是理所應當,不該存有其他的念頭。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這麽奇怪,随着跪在地上的時間越長,他心中的不甘越是強大,甚至隐隐約約生出了憤怒之感。
玄宗皇帝點了點,開口說道:“你就是打破兵部大門的李釋?朕怎麽覺得你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哦,對了,今年新科進士排名第三的也叫李釋,你們難道是同一個人?”
“回禀陛下,正是草民!”李釋不敢擡頭,生怕讓人看出了他眼中的不甘之色。
“沒想到你不但文采斐然,更是武力超群,那兵部的大門說推到就推到,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從即日起在朕的面前你可自稱爲臣。好了,起來回話吧!”
在座的衆位大臣聞聽此言,不由得大吃一驚,要知道本朝考中進士雖然艱難,但也不意味着得了進士即可授官,有些得中進士之人往往等上數十年也撈不到一官半職。
今日玄宗皇帝雖然沒有在明面上給李釋任何官職,但言語之間卻說出了授官之意,想來過不了幾天,吏部便會給他安排一個相對優厚的官職,隻要他表現不差,日後加官進爵,飛黃騰達,也是指日可待。
“謝主隆恩!”李釋再度叩首,然後站起身來等宣宗皇帝問話。
“李愛卿,你把你如何得到這封密信的經過一一說來。”玄宗皇帝指了指桌岸上的那封火漆密信說道。
李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王元朗,然後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經過說出。
玄宗皇帝聽後,點了點頭,掃視了衆大臣一眼說道:“事情既已明了,就按之前商議的辦法做吧!”
說完之後,便向身邊的内侍官擺了擺手,内侍官低頭稱“諾”,然後一溜小跑的跑了出去,至于去幹什麽,李釋就猜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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