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波仙子笑了半晌之後,這才接着對李釋說道:“哈哈,這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想當年你師父玄真子違誓背約,從神木宮強行奪取“青龍元魂靈珠”,導緻青龍元神反噬,真氣暴走,若不是許飛瓊那賤人舍了女兒家的臉面以體内純陰之氣救他,怕是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
說到這裏,她臉上神情急速轉變,瘋狂、仇怨、思念、哀傷等不一而足。
“沒想到你如今卻落了個和他一樣的下場,隻可惜你的運氣不如玄真子好,身邊沒有一個願意舍棄貞潔而救你的女子,不過我倒是可以發發善心送你歸西,這樣一來你就不必再受這些痛楚了。”
話音剛落,流波仙子周身真氣鼓蕩,一道絢麗的劍芒破空射出,直取李釋的咽喉要害。
李釋眼見着劍芒襲來,不由得心中大驚,可是他此時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别說是反擊相抗了,就是想要躲避也是萬萬不能。
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暗道:“我體内真氣暴走,四處流竄,就如那決堤的河水一般,根本無法收斂,俗話說得好堵不如疏,既然這樣,不如任憑它自由流轉,說不定我便可以恢複行動,争取那一線生機。”
想到這裏,他心神一松,徹底的放開了針對體内真氣的控制,霎時間,真氣如滔滔江水,奔騰不休,在他身體外的三丈範圍内掀起了一陣旋風。
劍芒逼近,李釋體内的真氣受了外界真氣的刺激,竟然一股腦的湧了出來,化作一條十餘丈長的青龍,撲向了劍芒。
“轟!”
巨響之後,松林之中煙塵四起,泥土飛濺,強烈的氣勁餘波席卷四方,所過之處就連地面都無端的下沉了幾分,方圓數十丈内的所有松樹全部化爲木屑飄灑在半空之中。就連松林外的石塔都被震塌了好幾座,至于無相和尚所布的陣法屏障更是被破壞的一幹二淨。
流波仙子身體微晃,面色凝重的看着被抛飛出去的李釋,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藍色仙劍。
天心子被氣勁餘波所傷,衣衫褴褛,面色慘白,嘴角更是溢出了一縷鮮血,他不顧自身疼痛,驚呼出口:“兩傷法術——江河奔湧決!你怎麽會我派的不傳之秘,我明明隻教你了基礎的修煉法訣。”
“哈哈哈哈,什麽狗屁的江河奔湧決!這是本舉人自創萬水歸元大法,比你們的那什麽兩傷法術要厲害的多的多。”
李釋話音未落,便随即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之後他雖然覺得體内經脈疼痛欲裂,但身體恢複了行動,并且真氣在體内流轉迅速自如,指使如臂。
“你小子的悟性果然不凡,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内自行悟出了一門激發潛力的行氣之法,雖然還粗糙的很,但也足夠自傲的了。”
流波仙子說到這裏,持劍走到李釋身前接着說道:“隻不過你體内的絕大部分經脈未通,卻強行驅使真氣離體,此時此刻你的奇經八脈怕是被破壞的七七八八了吧!即使在兩傷法術的效力下仍可運使真氣,但是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流波仙子修爲高深,身爲絕世的散仙高人眼力自是不凡,一眼便看出了李釋所用的功法與自家的“江河奔湧決”不同。
但她也因此有所誤會,李釋之所以能夠抵擋的住她的劍芒,并非是他參悟出了什麽兩傷法術,而是他體内的真氣蘊含青龍真元,受劍芒影響而激發了自行護主效果,再加上他想通了控制狂暴真氣的辦法,這才短時間内可以運氣行功,恢複行動。
李釋手拄長劍,自地上站起,笑道:“這長安城乃是李唐國都,繁華無比,此地雖然隐秘但無陣法屏障遮掩,稍有異動就會引來大批的金吾衛,即便你身爲散仙高人怕是也不敢當金吾衛的面在這裏行兇鬧事。”
話音剛落,李釋忽然仰天長嘯,聲如雷霆,震動四野,怕是遠在數裏之外都會聽得真切。
流波仙子和天心子聽得李釋的嘯聲,不由得眉頭一皺。
他們深知李釋所言不差,這金吾衛身爲李唐皇帝身邊的禁衛,身份高貴,權力龐大,裏面自是擁有衆多的奇人異士,再加上威力強大的軍械,即使是修爲通天的散仙高人也不想去惹這樣的麻煩。
“書呆子,你休要得意!在金吾衛來之前我便可取了你的性命,到時候死無對證之下,即便是皇帝老兒來了,也不敢随便降罪我一個散仙。”
流波仙子說完,就要上前斬殺李釋,但被天心子阻止了下來。
“師叔三思,這小子心思缜密,狡猾如狐,他既然敢這麽做,說不定還留有什麽後手,我們不可上當。再說他真氣雄厚異于常人,即使我們二人聯手也未必可以在短時間内将他拿下,不如我們現行離開,之後再做打算。”
天心子的話剛剛說出口,就見李釋手臂揮動,“青虹劍”爆發出一陣炫目清光,一道長達近十丈的劍氣橫空飛出,從流波仙子二人中間劃過,直奔遠處的一座石塔。
嗤的一聲輕響,石塔從中間被豎着一分爲二,截面光滑如鏡,在外人看來,石塔上除了多一道嬰兒手掌寬的縫隙之外,并無其他損傷。
“怎麽樣?在師叔眼中,師侄的這一劍還算說的過去吧!看在天心子師兄傳授我入門功法的份上,等會兒金吾衛來了我自會與他們分說,絕不将清虛劍派牽涉到其中。”
李釋轉手将“青虹劍”背負到背上,笑吟吟的看着流波仙子二人。
流波仙子沉吟片刻,剛想說話,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細微的衣袂破空之聲。
她看了一眼天心子,然後縱身飛起,化爲一道藍色的水光消失在天際之中。
天心子沖李釋施了一禮說道:“師弟好計謀,貧道佩服。日後有機會貧道自會上門讨教。”說完之後,便也飛身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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