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李木一驚,沉聲問道。
“小夥子,是我啊,剛才麻煩您開電視機的人。”門外竟然響起了208老大爺的聲音。
這個老頭兒不是正在毆打他的老婆嗎?
難道剛才突然隔壁沒動靜了,是因爲這個老頭發現了李木在偷聽?
對了!
這個老頭說今晚上所有人都要死,會不會并不是他知道殺人狂的存在,而是他自己就是那個殺人狂,所以才敢說這樣的話?
“我,我已經睡了!”李木找了一個借口,萬一外面的老頭真是殺人狂,那他現在開門出去,可就危險了。
說不定。
此時的老頭已經殺掉了他的妻子,然後滿身鮮血,拎着一把血淋淋的刀站在門外,隻要李木一開門,刀子就會噗嗤一聲刺入他的心髒。
“小夥子,感謝您幫我們開電視,我老伴兒非要請你過來吃水果,她這個人比較地固執,不然今晚上都不肯睡覺,麻煩您幫幫忙。”老大爺的聲音聽上去比較地真誠。
但是,李木是越聽越頭皮發麻。
大半夜的,隔壁老妪非要請他吃水果,不去吃還一晚上都不睡覺,這個理由誰能信啊。
這越發地讓李木覺得,這不過是門外面的老頭想要引誘他開門的劣質理由,一旦他開門了,老頭就會瘋狂地撲殺向他。
老頭還說什麽是自己的老伴兒非要請李木吃水果,就他剛才那麽大力地揪住老伴兒的頭發,将其腦袋往牆上撞,恐怕他的老伴兒早就是腦漿遍地,鮮血直流地倒在地上死掉了。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聽得李木是精神緊繃,頭皮發麻。
“小夥子,小夥子……”老頭的聲音從門外面飄了進來,充斥着整個房間,就像是鬼魅一般,語調都變得陰恻恻的,好像他人都要從門外鑽進來似的。
“他嗎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坐以待斃絕對不是我的風格,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李木咬了咬牙,從木盒子裏面拿出了斧頭,将其插在了背後褲子的皮帶上。
想着隻要待會兒開門,老頭敢撲上來殺他的話,他就跟老頭拼了!
嘎吱一聲。
木門感覺都要散架了似的,發出痛苦的叫聲。
李木是左手開門,右手一直都握在背後斧子的斧柄上,做好了随時抽出來砍人的準備。
可當他打開門的時候,老頭還是一臉善意的笑容
“小夥子,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老伴兒這個人固執,麻煩你了!”
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老頭,發現老頭雙手上沒有拿什麽兇器,身上也沒有血迹,防備的心才松懈了一些
“沒事。”
老頭轉身朝着208屋子裏面走。
李木将握住斧柄的右手松開,跟着老頭又走進了208的房間裏面。
一走進去。
他就愣了一下。
老妪好像已經睡了,躺在床上,将被子從頭到腳都是蓋着的,連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一點點。
不是這個老妪非要請他吃水果嗎?
等他來的時候,老妪卻是睡了,這……
“我老伴兒自從出了車禍後,特别容易犯困,說睡就睡,一刻都不能耽誤,小夥子你别見怪哈!”老頭在旁邊用刀子削着蘋果。
李木轉頭一看,發現老頭并不是用水果刀才削蘋果,而是用的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種種迹象表明,這個老頭和老妪都有問題。
先是非得喊他過來吃水果。
然後是等他過來的時候,熱情邀請他的老妪居然躺在床上睡了。
現在老頭削蘋果的刀子,竟然是一把大西瓜刀……
這時。
李木的目光看到了208的牆壁上。
這扇牆壁正好是隔開他210房間的。
剛才他就是在這扇牆壁的另一面,聽到了頭撞擊牆的聲音,也明顯地看到了牆被撞擊的抖動畫面。
當他看向牆壁上時,果然發現了有一大灘類似于血迹一樣的東西,還在不斷地往下流。
殺人狂。
這個老頭果然就是殺人狂,他現在先殺掉了自己的妻子,接着就是要殺光整個旅館所有的人。
下一刻要被殺的就是他李木了。
李木看着牆壁上流下來的液體,想着自己竟然這麽快就遇到了殺人狂,而且殺人狂魔就在他的身邊,臉色刷的一下子就慘白了。
“小夥子……”老頭拿着滲人的西瓜刀走到了李木的身邊。
唰!
噹!
李木抽出背後的斧子,一下子将老頭手中的西瓜刀打落在地上,并且斧刃直指向老頭。
“啊,小夥子,你,你幹什麽?”老頭像是被吓倒了,連忙後退,表情驚恐地看着李木。
“别過來,你這個殺人狂魔别過來,你殺掉了自己的妻子,現在又想殺我!”李木握住右手中的斧子有些發抖,畢竟他也是第一次拿兇器對準活人。
如果老頭真的沖上來,他肯定會殺掉老頭,可這殺人……誰不害怕?
就算是對方是一個該殺的人,你是正當防衛,心裏面也會發顫抖的。
“什麽?什麽殺人狂魔,小夥子你在說什麽啊?”老頭一臉茫然地看着李木。
“哼!休想騙我,你剛才在這邊殺自己的妻子,全都被我聽見了,牆上就是你殺妻後留下的鮮血。”李木右手中的斧子指着老頭,左手指了指還在往下流液體的牆壁。
“小夥子,你,你弄錯了吧,牆壁上的是水啊,我剛才不小心潑上去的,不信你走近看看。”老頭吓得臉色都慘白了,渾身發抖地指了指牆壁。
李木愣了一下,雙眼緊盯着老頭,以防老頭暴起發難,然後慢慢地移動腳步走到了濕潤的牆壁處。
房間裏面的燈光有點昏暗,剛才距離有點遠,現在靠近一看,牆壁上果然是水漬,而不是鮮血。
爲了完全确定到底是水漬還是鮮血,李木用左手摸了一下濕潤的牆壁,看到手上真的是水
“就算是水漬,那你剛才在這邊打自己的老婆怎麽解釋?我可是親耳聽到的。”
“小夥子,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可能打我的老伴兒,她從十八歲就跟着我,我們兩個在一起快五十年了,要是我對她這麽不好的話,她出車禍摔壞了腦子,截肢了雙腿,我早就不要她了,而且剛才就是她想看電視我才去麻煩你的呀,對了,我想起來,剛才是電視裏面在演老公打老婆的戲,應該是被你聽見了,才誤會啦!”老頭急忙解釋着,好像非常害怕李木揮起斧子砍向他。
李木皺了皺眉頭,心想真的是自己判斷錯誤,老頭并不是那個殺人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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