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的登記吧台下面。
忽然伸出來一把鋒利的菜刀。
李木下意識地連忙後退。
“幹啥?”緊接着,吧台下冒出來一個肥胖的中年女人。
她燙着金黃色的大波浪卷發,看上去有些像金毛獅王,穿着一條寬容的藍色大裙子,臉很大衆化,大概四十多歲左右,揮舞着右手中的菜刀。
李木緊盯着中年女人右手中的菜刀,看着并沒有砍向他:
“還有房間嗎?我想住宿一晚。”
“住宿啊,歡迎歡迎,正好還剩最後一間,你的運氣可真好。”中年女人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笑眯眯地看着李木。
還剩最後一間?
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開旅館,說明還真有人住。
“你這……”李木指了指中年女人右手中還高高舉起的菜刀。
“哈哈哈哈,我正在殺魚呢,吓着你了吧,麻煩報一下你的身份證号碼。”中年女人哈哈一笑,将右手中的菜刀放到了吧台下面,然後拿出一個厚厚的住宿登記本。
“這麽晚了殺魚?”李木愣了一下,明顯無法相信中年女人的話。
“咋啦,我沒有吃晚飯,殺條魚吃還要你批準嗎?要住就把身份證号碼和名字報給我。”中年女人臉色突變,像是非常生氣。
李木心裏實在疑惑,這都快到晚上十二點了,旅館這個女老闆居然說她在殺魚,誰能信?
關鍵是也沒有看到魚在哪兒啊。
難道這個女老闆就是殺人狂魔?
她右手中的菜刀不是在殺魚,而是想殺人。
“你到底住不住?不住就馬上出去。”女老闆見李木不說話,馬上就是下了逐客令。
“住!511324XXXXXXXXXXXX,李木。”李木報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證信息。
手機的任務要求,是晚上十二點之前入住這家旅館,在找出殺人狂魔的同時,躲過其屠刀,順利地活到天亮。
他住進這家旅館,那是勢在必行。
“好了,給我三十元,這是房間的鑰匙,上樓後最裏面那一間210就是你住的。”女老闆胡亂在住宿登記本上畫了幾下,就伸手向李木要錢。
李木很清楚地看到,女老闆在登記本上連他的身份證号碼都沒寫齊全。
這是爲了後面殺了他,不讓警方來調查的時候,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嗎?
不過,現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三十元能夠住旅館,也是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難怪這個旅館如此偏僻還會住滿了人。
因爲放眼整個蓉城,真的是找不到比它還便宜的旅店了。
但是,李木忽然想起了神秘手機給他的提示:
今夜将會有一個以殺人爲樂的人,要将整個旅館裏面的人都殺光!
所以,中年女老闆說旅館裏面已經住滿了人,那就說明這些人都會被殺……
細思極恐。
李木連忙繳納了三十元錢給女老闆,拿着鑰匙就是走向水泥樓梯。
說是旅館。
實際上就是一棟二層小樓的民房改造的。
房子的大廳是旅館的大堂。
大堂裏面隻有幾張破舊的凳子和表漆都脫落不少的木茶幾。
燈光很昏暗,用的是那種老式的白熾燈泡,映照得空間不是很明亮,光線有些微微泛黃。
旅館的住宿費那麽便宜,不管是外部的裝修,還是内部的裝飾,肯定都會比較簡陋。
李木走到一樓的樓道口,故意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了吧台處的中年女老闆。
隻見女老闆的右手中又是重新拿起了菜刀。
蹲在吧台裏面的昏暗角落處,背對着李木,把刀揮得高高的,然後又砍下去,這手勢怎麽看都不像是在殺魚,倒像是在剁肉。
因爲燈光昏暗,加上女老闆背對着李木遮擋住了視線,讓他根本看不見女老闆到底用刀在幹什麽。
嘎吱。
靠近樓道口的那個房間,門上的編号是104。
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縫隙。
一名五歲左右的小男孩,探出了一個腦袋,長得非常地乖巧可愛,雙眼好奇地盯着李木。
“小朋友……”李木正想逗一逗這個可愛的小男孩,緩解一下已經有點壓抑的氣氛,一隻手突然掐住了小男孩的後脖子,硬生生地将其拖回了房間裏面。
嘭!
104的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裏面很快就是傳出來了一個男人的怒罵聲。
小男孩的哭聲也是随即響起。
“房間裏面的男人是小男孩的父親嗎?剛才那麽用力掐住小男孩的脖子往後拖,感覺恨不得将小男孩的脖子掐斷似的,怎麽都不像是當父母能做出來的事情……”李木不禁緊鎖眉頭地想着。
“喂,你站在樓梯口幹什麽,快進自己的房間裏面去,我要關燈了。”這時,中年女老闆轉頭對着李木吼道。
李木一愣,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關燈?關什麽燈?”
“到了晚上十二點,旅館除了你們各自房間和公用廁所的燈以外,走廊上和大廳裏面的燈都要關掉,不提供照明,節約用電。”中年女老闆一臉嚴肅的表情看着李木。
卧槽!
這旅館裏面的老式白熾燈,本來瓦數就很低,照得整個旅館都是昏暗一片,很多地方都看不清楚。
現在女老闆居然還說要關掉,理由是節約用電。
這能節約幾毛錢?
該不會是女老闆故意這樣找的理由,爲的就是待會兒她殺人時有更好的掩護吧?
李木想了一下。
這次他可管不了那麽多了,自己保命要緊。
沿着昏暗的燈光,通過水泥樓梯走到了二樓。
剛才在一樓的時候,他就觀察了一下。
一樓有四個房間,左右兩邊各兩間。
現在走上二樓後,看見二樓有六個房間,左右兩邊各三個房間,中間是一條不到十米的通道。
整個房子的内部沒有太多的裝飾,像是隻用白灰刷了一遍牆面。
咚咚咚!
李木發現二樓的回聲很大,他每往前面走一步,昏暗的走廊另一頭就是傳來回音。
他所在的房間,是二樓盡頭處的210房間。
一扇簡易的木門,門上的圓形把手就是鑰匙孔插入的地方。
李木将鑰匙插入鑰匙孔,正準備擰動打開門。
砰!
隔壁209的門裏面,傳出了像是玻璃杯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哐當一聲!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身高一米六的樣子,五官長得還算精緻,穿着一套職業女性西裝,紮着馬尾辮,戴着一副眼鏡,有點兒像是女秘書的打扮。
女人猛地從裏面拉開了209的房門,滿臉都是怒氣,很明顯是要摔門離開。
但是,當看到李木的時候,這個女人竟然臉色立馬變了,嘴角擠出了一絲微笑,又退回到了房間裏面,将門輕輕地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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