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兇宅。
路上的死人屍骨坑。
大廳裏太師椅和獨凳上的奇怪字母、桌子上的血色圖畫,都與神秘手機上的“SS”圖标一模一樣。
母親的一閃即逝。
到現在的詭異畫卷。
這似乎都預示着什麽,可究竟預示着什麽呢?
李木心生疑惑,總覺得這些東西的背後都有着不尋常的故事。
他站在獨凳上,擡頭朝着畫卷上的新郎面容看去。
這下看清楚了。
嘭咚!
可在看清楚的同時,他從凳子上摔了下來,是被吓的。
“卧槽!這,這……”
人在極度恐懼和疑惑的時候,爆粗口是一種本能情緒的宣洩。
李木摔在了地上,屁股的疼痛都不管了,緊盯着高高在上的畫卷,眼神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不會是看錯了吧?應該是看錯了。
帶着這樣的想法,他從地上爬起來,重新扶起倒在地上的獨凳,又站了上去,目光看向頭頂上的畫卷,重點是看那個新郎的臉。
倒吸一口涼氣!
眉頭緊鎖,雙眼緊盯着畫卷上新郎的臉移不開。
此時李木明白了,爲什麽剛才站在下方,隐約間看着新郎的臉覺得有些熟悉。
這哪兒是熟悉,分别就是他自己!
畫卷上新郎的臉跟他李木的臉一模一樣,并且絕對不是長得像那麽簡單,因爲連右邊眼皮上的“三角形”細小疤痕都一樣。
這幅畫至少有幾百年的曆史了,被挂在兇宅的大廳正中間,連神位都不供奉,偏偏供奉這樣一幅畫,說明畫卷上的人,很有可能是宅子原主人的先祖。
這個兇宅原主人的先祖,怎麽會是他李木?
如果真是他李木的話,那旁邊蓋着紅頭巾,正在跟他成親的女人長什麽樣子?她又是誰?
震驚。
茫然。
百思不得其解。
李木緊盯着那張他自己的臉,眼皮都不眨一下,漸漸地有些迷失了。
他好像看到了那天結婚的場景。
婚禮很古典很濃重,但客人卻隻有六個,大家圍在大廳裏面的圓桌處吃飯,他坐在太師椅上,新娘子不見了,六個道賀的客人分别坐在六張獨凳上。
嘩!
站在畫卷前的李木,雙眼呆滞地看着那幅畫,卻不知道一隻女人的手從畫裏面伸了出來,纖纖玉手,白皙嬌嫩,手臂上是紅色的衣袖,似乎是那個畫中的新娘子。
她拉住了李木的右手腕,慢慢地往畫裏面拖。
李木站在獨凳上一動不動,右手随着女人的手而去。
手指觸碰到了畫卷,抵在了牆壁上。
哧!
尖銳的刺耳聲響起,是手指甲刮在牆上發出來的。
聽着極其地讓人不舒服,可他沒有停下來,似乎根本聽不見這些聲音,右手還在往牆壁的畫裏面去,整個身體也是慢慢傾斜,像是人都要鑽進畫像中去。
咔嚓。
他的中指和食指的指甲蓋折斷了,有血往外面冒,都說十指連心,疼痛不言而喻。
可李木好像已經是沒有痛覺的屍體,右手還在拼命地往畫裏面去,有種哪怕是折斷了手臂,撞碎了身體,流幹了身體裏面的血,也不會停下來的感覺。
“等了你無盡的歲月,你終于來了!走,跟我走……”
女人哀怨的聲音,飄蕩在大廳裏面,蠟燭的光在寒風中搖曳,幾道影子映照在牆壁上,像是鬼魅在歡呼和舞蹈。
哐當!
大廳的兩扇木門,像是被狂風吹開,所有的燭光瞬間熄滅,門口出現了一個什麽東西,雙眼泛着藍色的光,目光冷冷地盯着牆上畫中的新娘子,有殺氣。
停下來了。
那個女人的手沒有繼續将李木往畫裏面拉扯。
“無盡的歲月沒想到不光是我在等他,你們也在等他,可他跑不掉的,跑不掉的……”
女人的聲音充滿了幽怨和憤怒,抓在李木右手腕的手松開了,收回到了畫裏面。
“啊,好痛!”李木咧嘴,疼痛感來源于右手。
他看向右手,發現右手五根手指都抵在了畫上,還在拼命地往前去,指甲蓋全部折斷,鮮血不斷地往下滴,可他的右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像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地往畫裏面拉扯。
在右手被拖着往畫中去的時候,他是失去了知覺的,聽不見,看不見,完全是被畫中伸出來的女人手牽着走。
現在清醒過來,盡管不知道是畫中伸出了女人的手在拉扯他,但那種本能的生命危機感還沒有消失。
擡頭。
看向這幅充滿了詭異氣息的畫,尤其是畫裏面坐在正中間太師椅上的新郎,那就像是另一個“李木”,或者說是幾百年前的李木?
“喵!”
這時。
在大廳的門口響起一聲貓叫。
李木轉頭看去,看到了一隻小貓的身影,忽然想到自己剛才好像迷失了,如果不停下來的話,非得撞死在這畫上不可。
是這隻突然出現的貓救了他?
貓的身體在移動,從大廳門外走進來,距離李木越來越近。
看見貓的腦袋了,它低着頭,往前走,身體一半黑,一半白,很是讓人驚異。
李木從獨凳上跳下來,蹲在了地上,想要逗弄小貓,畢竟想着很有可能是這隻小貓的出現,才救了他的命,下意識就親切了很多。
而且,現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能夠見到其他活的物體,真的是心安不少。
小貓走到他的面前,過程中一直是低着頭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這也是貓走路的習性。
“這兇宅裏面處處飄蕩着恐怖的氣息,你在這裏不怕嗎?”李木撫摸着小貓的腦袋,調侃地問道。
“不怕!”一個陰冷低沉的聲音回答着。
“誰?誰在說話?”李木神經一下子就是緊繃起來,快速地看向四周,他确定這大廳裏面沒有第二個人,隻有他和這隻突然出現的貓。
貓?
下意識,李木像是想到了什麽,雙眼驚恐地看向面前的貓。
“是我在說話,是我救了你。”貓擡頭了,貓臉映入了李木的眼簾。
那不是一張貓臉,而是一張人臉,人臉從額頭中間分開,分割線延伸到下颚,一半黑,一半白,詭異至極。
噗通!
饒是李木膽子再大,也被突如其來會說人話的貓,長着一張人臉的貓吓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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