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朝老者拱了拱手,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想走,在老夫面前,你一小娃娃,跑的掉嗎?”
老者冷笑一聲,擡手擲出一寶鍾,遠遠地朝張凡蓋了過去,他動作行雲流水,像早已演練了千百遍似的。
寶鍾迎風而漲,頃刻之間就已大如山嶽,鍾口對準張凡,斜斜的蓋了下去。
此時,天地大變,風起雲湧,狂風呼嘯,飛沙走石,烏雲彌漫,有一種山雨欲來大禍将至的感覺。
張凡頓時呼吸不暢,渾身壓力大增,元神搖晃,法力滞澀,舉步維艱、寸步難行!
他想到老者所言,知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加之對其身後之人非常好奇,略一猶豫便放棄抵抗。
霎時,遮天般大的寶鍾來臨,一下子把張凡收了進去,轉瞬又縮小成巴掌大小,落到老者手裏。
“小子,不管你反抗亦或者不反抗,結果都是一樣的,你最終也逃不掉。不過,你沒有反抗,挺聰明的,老夫也就不再爲難與你。算你小子識相,否則,老夫一個不小心,把你給打殘了那就不好了!”
老者拎着寶鍾,在虛空中快速的走着,寶鍾被晃得铛铛直響,他貌似在專心趕路,置若不聞。
片時,他來到一大胖子修士身前,看着其全副武裝、如臨大敵的樣子,笑道:“金彪,恭喜你能活着出來,大人有請,你該知道規矩的,和老夫走一趟吧!”
“乾元道友,此次殘破世界之行,我也是九死一生,并無獲得什麽機緣。不如這樣,你放我離開,就當沒見過我,我送你五個嗜血果如何?”
大胖子聽到‘大人’二字,他臉皮一抖,一邊扔出五個血紅色的果子,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啧啧,嗜血果,好東西,就是小了點!可惜,我若是放了你,大人萬一知道,我就死定了。别廢話,看在嗜血果的面子上,你自己走進去,快點,老夫還要趕時間!”
老者先是收了嗜血果,再祭出寶鍾,他指着寶鍾盯着金彪,面無表情的說道。
金彪無奈,眼睛骨碌碌的亂轉,看着乾元那化天級巅峰的修爲,想到他背後的人,最終隻能選擇妥協。
他縱身一躍,由大變小,從近六尺來高,閃電縮小成芝麻大小,一個閃爍沒入寶鍾之中,消失不見。
乾元揮手收起寶鍾,擡腳就走,一點時間都不想耽擱,好像要趕去投胎一樣。
半個時辰之後,一片星空之中,上官飛羽正在慢悠悠的飛着,乾元無聲無息的出現了。
“小子,踏天境的修爲,竟能活着出來,你是老夫遇到的第二個,不錯不錯!”
上官飛羽聞言身體一僵,眼中閃出一絲喜色,轉瞬即逝,随即他回頭一看,見到乾元趕緊施禮道:“晚輩王飛羽,見過前輩。”
“王飛羽?沒聽說過!九大勢力,你可熟悉?你爹是誰?你師父又是誰?”
乾元看了一眼上官飛羽,臉色平靜,語氣淡淡,緩緩問道。
“前輩,晚輩是一散修,無父無母,也沒有師父,九大勢力略有耳聞,據說是什麽天宮,天殿,逍遙莊,合歡樓,天煞盟…….”
上官飛羽話尚未說完,就被乾元直接打斷道:“夠了,一個散修,我和你費什麽話,給老夫進去吧!”
乾元說話間,手拿一寶鍾,對着上官飛羽一扔,使之懸在他的上空,一股吸力湧出,他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瞬間就被吸了進去。
接着,他看着一個方向,一腳跨了過去,毫不停歇!
寶鍾内,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間,一望無際,無邊無垠。
這裏沒有天,沒有地,沒有山川河流,沒有日月星辰,除了十幾個人,再無一物。
這十幾個人,大多都臉色慘白,渾身浴血,遍體鱗傷,甚至還有兩個是缺胳膊斷腿的。另外,臉色紅潤,身體健康,且完好無損的,除去一個大胖子之外,就剩下張凡一人了。
他們各不認識,皆懸在虛空盤膝而坐,互相打量着,不發一言。
就在此時,幾人上空突然裂了一條縫隙,一個人從中掉了下來,裂縫很快又消失了。
那人是一身着乞丐裝的少年,他渾身髒兮兮的,好似是剛從泥水裏爬出來的一樣。
他一到來,整個空間立時多了一股味道,刺鼻臭氣,難聞之極。
他先是掃了衆人一眼,看到張凡,臉色一喜,快步上前笑曰:“大哥,你怎麽也被捉來了,大嫂呢,你們怎麽沒在一起。”
“你大嫂啊,剛剛死了,被外面那老頭殺了,你找她有事嗎?”張凡看着上官飛羽,随口胡侃道。
“大哥,别開玩笑了,那老頭又不敢殺她,怎麽可能!”
“也對,以你們的身份…….”
‘身份’二字剛出,上官飛羽立馬跳了起來,疾呼曰:“停……停,快停!大哥,是這樣的,每次此類的機緣,像我們這些僥幸出來的,同級修士才可争搶,可厮殺。那老頭已有化天級的實力,我倆才踏天級,他敢殺我們,除非他不想活了。”
“哦,我第一次有此機緣,以前從未聽說,怪不得大家都不害怕。既然如此,這老頭爲什麽還抓我們,他不敢搶,不敢殺,他到底想做什麽?”
張凡環視一圈,見衆人都默不作聲,他才信了大半,随狐疑的問道。
“以物易物,交換寶物…….”
幾日之後,張凡和上官飛羽正交談之際,他隻覺渾身一緊,天旋地轉,鬥轉乾坤。
一個刹那時間,張凡擡頭看去,發現衆人已換了地方,來到一輝煌的宮殿之内。
此殿極大,直徑千丈不止,殿内雄偉壯觀,富麗堂皇,美輪美奂,氣勢磅礴。
殿中央的寶座上,此刻正端坐一中年人,整體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他五官俊美,菱角分明的線條,銳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覺的給人一種壓迫感。
而殿下的衆人,除了張凡等十多人外,還有兩堆大約三十來人,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