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空蕩蕩的,除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血池,一池子血水外,再無一物。
血池上,彌漫着滾滾的黑煙,漂浮着一個個的血球,紅中帶着黑絲,大小不一,幾尺、一丈、幾丈、幾十丈等均有。
離得近了,仔細一看,發現那些黑煙,全是煞氣,其兇戾程度,金仙以下遇到,必死無疑。
至于那些血球,外表殷紅豔麗,或多或少,都帶着黑色條紋。内裏孕育着生靈,形狀更是千奇百怪,或大或小,他們都有個名字,叫做‘巫’。
“砰砰……砰!”
‘燃燈’剛踏入殿中,他就有種感覺,好像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的心卻在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跳聲也越來越大,震得他耳朵轟轟的響。好大一會兒,他才略微适應過來。
這時,一旁的後土看到‘燃燈’站在原地不動,好似在‘發呆’,就問道:“燃燈道友,沒事吧?”
“沒事,這裏有一陣砰砰聲,是怎麽一回事?”
“哦,那個聲音我們也不清楚,自打我們有意識以來,它一直都在。時間久了,我們也都習慣了,隻是知道,它是從血池底部傳出的。在底部,我和幾位大哥都下去過,除了血和煞氣,什麽也沒有。”
聽着後土徐徐的道來,‘燃燈’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對這個聲音好奇不已。他琢磨着,這個聲音的來源,還有那股神秘的力量,可以阻止張凡的探查,兩者或許有什麽聯系。
不過,衆目睽睽之下,他不僅沒空下血池底部,還不好意思提出此事。畢竟,第一次去人家老巢,能進得去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想探查其中的隐秘,那就有些過分了。
“這一池子的血水,還有這些煞氣,都是從哪裏來的?不會減少嗎?”
“來源不清楚,它們好像都是無中生有的,這麽多年過去了,滿滿的一池子血水,毫無變化。”
半晌,幾人陪着‘燃燈’,慢悠悠的走着,把盤古殿給徹底逛了一圈。直到此時,共工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聲道:“兄弟,這殿你也轉了一圈了,閑着無事,不如我們比試一番,怎樣?”
“既然共工兄這麽好戰,那好,貧道就答應了,走吧,咱們出去。”
盤古殿外,後土、玄冥二女觀戰,‘燃燈’、共工懸立虛空,相互對視,蓄勢待發。
“兄弟,接吾一拳!”
這一拳,去勢洶洶,像猛獸捕獵一般,迅疾如風,快若閃電,狠狠的捶向‘燃燈’。
此刻的‘燃燈’,有兩件靈寶,一弑神槍,一太極圖,他都未曾動用。因爲他擔心,使用兩寶的情況下,一個不小心,把共工給重傷了,那就不太好了。
于是,他就伸出右手握拳,直勾勾的對捶過去,沒有神通,沒有法力,全靠肉身之力。
碰的一下,兩人反彈分開,再次扭打一起,速度、力道也是越來越快、越來越大,似乎不相上下。
直到共工化爲本體,他伸出一個大蟒頭,渾身覆滿黑色鱗片,外圍裹着一層水,使出水之法則,向‘燃燈’撞去。
這一刻,‘燃燈’才臉顯凝重,施展出一神通,大王霸術。他拳頭變爲金色,化爲共工同等大小,對着飛速而來的共工迎了上去。
轟隆一聲巨響,兩人再次倒飛出去,‘燃燈’感覺,他的拳頭好像打在水裏,有種不着力的感覺。
而共工,他好似撞到一硬物上,被彈飛出去,若不是有水之法則護身,結果難料。
就這樣,兩人一天一小打,兩天一大打,一個不讓走,一個不想走,‘燃燈’暫時就在巫族住了下來。
空閑的時間裏,他一邊研究着盤古殿内的血池,一邊等待着其他祖巫的返回。他并沒有什麽目的,隻是想當面見上一見,那些個傳說中的人物而已。
無所事事的共工,天天找‘燃燈’打上一架,開始時,‘燃燈’還當他是陪練,樂此不彼。
幾天,十幾天,幾個月,乃至幾年之後,兩人每天打上一架,天天如此。
‘燃燈’也是不勝其煩,不得不暫離巫族,去往他的下一個目的地,血海。
“這盤古殿,肯定有大秘密,等我返回三仙島之後,一定要讓本尊親自來一趟,看個究竟。”
路上,‘燃燈’躺在雲朵上面,正琢磨盤古殿時,遠遠地有個紅袍道人飛了過來,并雙手作揖道:“貧道紅雲,見過燃燈道友。”
“紅雲?道友有禮。”
紅雲曰:“道友,這是趕去何處?”
“血海!”
‘燃燈’仔細的打量着紅雲,面無表情,口中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血海,貧道是去萬壽山五莊觀的,那咱們剛好順路,一起如何?”
“善!”
萬壽山,一座好山,高山峻極,大勢峥嵘,根接昆侖脈,頂摩霄漢中。
遠遠看去,那裏草木茂盛,郁郁蔥蔥,百花争豔,仙果林立,空氣清新,風景如畫。
多日後,兩人行至此山,‘燃燈’正打坐之際,一旁的紅雲忽然開口說道:“燃燈道友,前面就是萬壽山,山中有一仙果,這會也該成熟了。道友若是不急趕路,不妨一起下去品嘗一番?”
“多謝道友,貧道也是早聞人參果的大名,今日有緣,便品上一品。”
還不待兩人降下雲頭,山中就有一青袍道人飛遁而上,雙手作揖道:“貧道鎮元子,見過燃燈道友。”
青袍道人,五官端正,面色平靜,語氣平和,從容不迫。
“貧道燃燈,有禮了。”
鎮元子和‘燃燈’點頭示意了一下,他便轉頭看着紅雲,不解的問道:“賢弟,我倆一起下的紫霄宮,三十三重天剛分開,你此來何事?”
“道兄,我也是糊塗,快到火雲洞時,才想起一事。算算時間,道兄的這批人參果子,也該熟了,我還沒吃!”
紅雲滿臉笑意,語氣自然,可見人參果子他沒少吃,而兩人的關系,也是非同一般。
“賢弟,你…….”
接着,三人徑直入觀,分賓主落座,鎮元子又喚來兩道童,吩咐曰:“清風明月,你倆去打十二個果子來。”
“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