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口男道童大聲道:“時辰到,師妹,關閉宮門…….”
這時,有兩人極速的遁了過來,他們衣衫褴褛,很是狼狽,遠遠的就疾呼曰:“等等,兩位道童有禮,貧道和師兄二人距離遠了些,遁術慢了點,還好趕上了。如今,宮門沒關,我倆已進,那便是有緣,你們……宮門可以繼續關了。”
一須發皆白,大耳方面的老者,拉着一面帶疾苦,愁眉苦臉的老者,兩人遁光快如閃電。
在道童愣住,宮門停止關閉的刹那,一掠而入。
“準提,接引,他們兩家夥,怎麽那麽狼狽?隻是飛遁趕路,有點不大可能,肯定是在混沌中吃了不少苦頭,看來,這很可能又是鴻鈞故意的。”
‘燃燈’看着兩人,眼露思索,心中如是想到。
“吱呀!”
随着宮門關閉,衆人全都看向高台,均露出好奇、迫切的心情,想要見見傳說中的鴻鈞,天地之間第一位聖人,到底是誰,長得何等模樣?
就在此時,靜悄悄的大殿中,本來落針可聞,忽地響起一個悲苦的聲音來。
“師兄,你我二人從西方而來,千裏迢迢,不遠萬裏趕來求道。我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裏,卻連一個座位都不可得,既然如此,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準提一邊大聲喊着,吸引着衆人注意,一邊跑去一側石壁,作勢欲撞壁而死。
接引連忙上前阻止,并一臉疾苦的說道:“師弟,不可!”
高台之上,紅雲一看準提欲尋死,就信以爲真,連忙起身道:“道友當真有大毅力,爲求道可把生死置之度外,吾不如也,此座位讓與道友便是。”
準提演的很像,可圈可點,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标準的影帝級演員。
至于接引,天生一副僵屍的臉,再加上動作自然,以‘燃燈’的眼光去看,也分不清真假。
否則,若準提演技太差,以紅雲的眼光,他不可能發現不了,畢竟他是一個大神通者,一個大善人,又不是一個傻子!
準提是出了名的厚臉皮,又非常無恥,他一聽紅雲的話,立刻竄了過去,快速的坐到蒲團上。
等紅雲反應過來,明白了然之後,已經遲了。
片時,準提才轉身對紅雲拱了拱手道:“多謝道友相讓,貧道就不客氣了。”
紅雲,和準提相反,他是洪荒中一大老實人,喜四處遊玩,結交友人。
别說一個蒲團,就算是一顆人參果,他也不會太過在意。他見準提那樣,就點頭示意了一下,便盤坐在一道人身後,閉目打坐起來。
大部分人看出準提在表演(小部分人壓根沒看),均露出鄙夷之色,然并無多言,畢竟,一個大羅金仙,那是那麽容易撞死的。
準提坐上去之後,他見師兄接引還站着,随向前五人看去。
他看到三清,心想,這三人氣息如此相近,面貌又像剛出世不久的老子、元始、通天三兄弟。他們自稱盤古正宗,各個還是大羅巅峰實力,算了,惹不起。
于是,他看向第四人,女娲,他覺得女娲一女流之輩,與其搶座位,有些過了,便再次作罷。
第五人,一方臉大漢,北冥鲲鵬,他看到此人,眼珠一轉,登時心生一計。
就見準提轉過身子,向相鄰的鲲鵬喝道:“此處乃是聖人道場,好一個濕生卵化之輩,披毛帶甲之徒,你有何資格與我等同座?還不快讓位與我師兄。”
高台之下,衆人面露微笑,看着,聽着,作壁上觀。
高台之上,蒲團上的六人,一聽準提的話,反應不一。
女娲眉頭大皺,一臉不悅,老子、通天兩人都閉口不言,動也不動。
倒是元始聽見,他随口補了一刀,曰:“然也,你一個濕生卵化的扁毛畜生,不要玷污此等寶座,還不速速退去。”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元始、準提兩人,他們随口一言,瞬間得罪了很多人,如女娲、鲲鵬、太一、帝俊等。
如果不是兩人後來成聖,不死也得脫層皮。
此刻的鲲鵬,他臉色陰沉,都快滴出水來,雙眼冒火的看了一眼元始、準提、紅雲三人,恨不得變化出本體,一口吞了他們。
他忽然想到先前男道童所言,在紫霄宮内,不準鬥法,他便不再搭理幾人,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閉目養神,佯裝打坐起來。
可是,他忘記了,準提、接引來的晚,他們兩人是不知道殿内禁鬥的。
下一刻,準提趁着鲲鵬一個不留神,祭出一破樹枝,對其猛刷了一下。
砰地一聲,鲲鵬滾落下高台,等他回過神來,蒲團已被接引所占。他黑着臉,準備大打出手時,男道童的聲音恰好再次響起。
“肅靜,老師即将開講,不得喧嘩。”
正在這一瞬,毫無征兆的,一個普通面目的老者,既鴻鈞,突兀的出現在高台之上,玄而又玄。
他就像是從空間擠出來似的,那麽的别扭、自然、無聲無息。
而鲲鵬,他則是滿臉的不甘,又不敢發作,隻能暫且隐忍了下來,就地盤坐,打算以後再作計較。
話說鴻鈞出現後,他盤坐高台中心,掃了衆人一眼,看到‘燃燈’時略微頓了一下,沒做理會。
接着,他開口言道:“自此之後,你們六人,就如此坐吧,不得更改!吾爲鴻鈞,掌造化神器,當爲洪荒講道三次,每次講道三千年,共計九千年,望爾等好生聽道!”
“天地初開之前,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爲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爲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生靈亦大…….”
“老師,您才講道幾年,爲何無故停了下來?”
老子見鴻鈞中間有句話尚未講完,就不再言語,他好奇的問了一下。
鴻鈞淡淡的說了一句:“道不傳非人,法不傳六耳!”
他話音一落,揮手間,衆人隐隐約約中,似乎聽到一聲慘叫,皆若有所悟。
而角落的‘燃燈’,他臉色一變,暗道:“糟糕,忘記叮囑孫袁,不可偷聽聖人講道了。這下子好了,孫袁被傷,本尊該發火了,鴻鈞你真的是沒事找事,欠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