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瓜娃子在喊老子?”一聲暴喝從西邊的巷子中響起,跟着就見一道鬼影迅速穿過三十米遠的空間出現在了屋頂上,與黃粱相隔五米相對而立。
這是一名五十來歲模樣的男子,長着一張大馬臉,留有兩撇小胡子,右眼下有一道疤痕,身上穿着一套黑袍,脖子上挂着一串黃珠子,腰間攜帶有寶劍,正是電視裏青城派掌門餘滄海的樣子。
黃粱上下打量着他,開口道:“你就是餘滄海吧?”
“在下正是餘滄海,閣下是誰?”餘滄海抱拳道。
黃粱可沒興趣和他談天說地,直接了當道:“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但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這福州城爲上策,否則引來血光之災可就不太美了。”
“你個瓜娃子,老子隻是不想節外生枝,你還真以爲老子怕了你不成?”餘滄海右手一揮,臉上已戴上了一副川劇花臉。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黃粱躍躍欲試道。
說實話,自從突破到息生境,這還是他第一次和一流高手厮殺。
與紫極天相比,《笑傲江湖》世界裏的修煉方式有很大不同。
紫極天的煉體者注重基礎,通過一步步增強體質,讓身體達到基因極限自然而然的生出内息。隻要人活着,還有一口氣在,内息便生生不息,同時還擁有如同野獸一般的體質,可以與成年黑熊較量力量,也可以和獵豹比拼速度。
《笑傲江湖》世界裏的武者則從很小就開始搬運内氣,本來就沒有長成的身體不得不超負荷運行,這就導緻了内氣如無根之萍,用完了就需要打坐恢複,體質比起常人也好不了多少。
“看劍。”
餘滄海寶劍在手,化爲一道殘影朝黃粱胸口刺來。
這一劍又快、又急,正是他擅長的“松風劍法”。
“好劍。”
黃粱口中輕贊了一聲,趕忙抽劍擋了過去,其實他并不擅長劍法,因爲五毒教中并沒有好的劍法傳承,這不由讓他後悔事先沒有在青城劍宗中挑選一門劍法,白白浪費了六年時間。
好在他的精神力感知驚人,突破到息生境後身體反應速度也跟了上來,所以到是很輕松的攔下了餘滄海刺來的長劍。
铛铛铛!兩人轉眼就交手了十幾次,越打越急,越打越快,普通人已經看不到他們出劍的軌迹,隻能看到一片殘影。
因爲兩人比鬥弄出的動靜不小,所以福威镖局的衆人早就被驚動,紛紛跑了出來,林平之更是一臉忐忑,“爹,他……牛教主能打得過餘滄海嗎?”
經曆了昨天驚心動魄的一天,此刻再觀看到黃粱和餘滄海的比鬥,他心中的傲氣早已蕩然無存,也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以前隻是沒有碰到真正的高手罷了。
“希望能吧!”
林震南死死盯着屋頂,同樣是心中沒底。
如果說林平之是井底之蛙,他何嘗不是一隻驕傲的小孔雀?
隻要給我兩個月時間,不,我隻要一個月時間就能參悟透“辟邪劍法”,到那時……感受着下身傳來的陣陣刺痛感,林震南心中卻一團火熱,他缺的隻是時間,隻要給他時間,他就有信心可以不用再怕餘滄海,可以重振他們林家的名号。
……
嗖嗖嗖!餘滄海臉上的臉譜竟然一個接着一個飛速朝他打了過來,隻是在黃粱看來速度、準頭是有了,可惜并沒什麽威力,畢竟臉譜不過是餘滄海用内力彈飛過來的,而他餘滄海還做不到飛花摘葉皆可傷人的境界。
“盡都是一些雕蟲小技,我看你餘滄海也不過如此。”黃粱大笑一聲,也不用劍,左掌猛然擊出,便如摧枯拉朽一般把打來的臉譜統統拍成了粉碎。
“呀!”餘滄海嘴角抽動,估計是被黃粱給氣到了,接連變了三次臉,隻見他猛一甩左衣袖,一條長長的白绫就沖黃粱纏了過來。
黃粱自然是揮劍就劈,可白绫居然會自己轉彎,不僅躲開了劈砍,還急速纏在了他的腰上,連帶着把他的左胳膊也裹了進去。
“看你個瓜娃子還不受死。”看到袖裏乾坤成功纏住了黃粱,餘滄海自然是喜色沖臉,沒二話就提着長劍再次刺了過來。
眼看着黃粱就要被刺中,林震南一家不由驚呼道。
“牛教主小心。”
“小心。”
“快躲開。”
黃粱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處境,竟然還有心情調戲餘滄海幾句,“哈哈,說你就會擺弄一些雕蟲小技你還不服氣,那我現在就讓你瞧瞧什麽是康莊大道。”
“給我開。”
随着一聲暴喝,黃粱的身體開始急速鼓脹,就像是《整蠱專家》裏劉德華嗑藥後突然變大一樣,短短一息不到的工夫,他的身體就猛然脹大了一圈,本來緊緊纏着他的白绫瞬間就被繃了開來。
“這不可能。”
餘滄海一個激靈,直接吓得飛退了出去。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怎麽可能會不清楚,袖裏乾坤所使用的并不是普通白绫,而是内藏鐵索的特制之物,就算是他自己被纏住,一時半刻也無法掙脫,也不知道有多少武林好手着了道。
“有什麽不可能的?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留下來吧!”黃粱冷哼一聲,提劍主動殺氣騰騰地撲向了餘滄海。
餘滄海心中驚異未定,如何敢繼續和他厮殺?想都沒想一個轉身就躍下了屋頂,徑直朝着福威镖局外逃竄而去。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天下哪裏有這麽便宜的事?”黃粱臉色一冷,左眼瞳孔中突然有一漩渦出現,緊跟着就見一支寸長的虛幻短刺從漩渦中急速射出,一閃就沒入了餘滄海的後腦處。
“啊!”一聲慘叫中,餘滄海的身影踉跄消失在了後巷中。
“心智倒也堅定。”黃粱微微一愣,難得誇贊了一句。
中了一擊精神之刺不僅沒有嗝屁,竟然也沒有暈過去,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哪怕有真氣守護也很難。
“餘滄海跑了?”
林平之有點茫然道。
“嗯,跑了。”
林震南激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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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福威镖局大門前。
“牛教主,你真的要離開?”林震南有些恍惚道。
他怎麽都想不明白,黃粱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麽?不僅把《辟邪劍譜》還給了他們林家,還幫他們趕走了餘滄海,卻又一無所求,難道天下間真有這樣不求回報的大俠?還恰好被他們遇到了。
問題是黃粱不是五毒教教主嗎?不是屬于邪道中人嗎?怎麽比正道中人還正直?一點都不貪圖神功秘籍。
“自然,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黃粱以爲他是擔心餘滄海會再來,不由出聲安慰道:“你不用擔心餘滄海會再來騷擾你們,至少半年内他不敢來,至于往後你也就不用再怕他了。”
“那這些盤纏還請牛教主一定要收下。”見黃粱去意義絕,不像是裝得,林震南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趕忙把一個鼓鼓的包裹遞了上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告辭。”黃粱沒有推脫,接過包裹一閃身就躍上了身旁駿馬的馬背,揚起馬鞭一抽,駿馬已帶着他飛奔而去。
“爹,你說牛教主這麽年輕,武功爲什麽能如此之高?”林平之看着黃粱的背影,眼中的羨慕怎麽都掩飾不住。
咯噔,心中一沉,林震南暗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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