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景文無奈地說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是我不去的話,會有很大的麻煩。聖醫宗不僅醫道在左隋國第一,宗門内的戰鬥型供奉,也是有不少。即便比不了左隋學宮,但恐怕也不會弱多少。他們如今将我視作叛徒,所以若是我不去參加這次的醫道大會的話,他們恐怕就會派人來‘收回’我的醫術,所謂收回醫術,恐怕就是派戰鬥型供奉取我性命。”
歎了口氣,樊景文再次說道:“何況,以前帶我踏入醫道的老師,也是希望我相助聖醫宗,讓聖醫宗發展壯大,不希望我離開聖醫宗自立門戶。雖然如今我拜在了師尊門下,可是領我入門的恩師的恩情,我也是無法忘記的。所以,老師臨終前的遺願,我必須去完成。這一點,還請師尊理解。若是師尊在意的話……便請師尊将徒兒逐出師門吧。”
樊景文癡迷醫道,要說出讓雲墨逐他出師門的話,定然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可見領他入門的老師,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雲墨擺了擺手,笑道:“我怎麽會爲這種事計較,相反,我很欣賞你這一點。若是你拜了我爲師,便忘記以前老師的恩情,那我才會真正将你逐出門牆。”
“多謝師尊!”樊景文激動得跪拜了下去。
雲墨以靈氣将他托了起來,道:“别動不動就跪拜,我又不是皇宮裏的皇帝,拜師的時候跪拜我,那是必需的規矩。其他時候,就不用跪拜我了。”
“是,師尊!”
“那什麽醫道大會,究竟是什麽東西?”雲墨詢問道。
樊景文解釋道:“說是醫道大會,其實并不是聖醫宗所有人都會參加。醫道大會,比的是三品四品醫師教導弟子的能力。三品和四品醫師,分别派出十位二十歲以下的弟子,進行比試。以後,宗門會根據各個醫師門下弟子的成績,進行資源分配。”
“你到學宮這邊來了,那裏還會給你資源?”
樊景文露出尴尬神色,道:“自然不會,不過,他們認定我是宗門叛徒。所以一番商議之後,決定利用這次醫道大會,來決定是否對我進行處罰。若是我在幾位四品醫師中排到最後一名的話,他們便會收回我的醫道。”
“哦?聖醫宗不止一位四品醫師?”
“嗯,算上我的話,一共有五位。”
“你是想讓我參加這次醫道大會?”雲墨問道。
樊景文連忙搖頭,“自然不是,師尊如此實力,豈能屈才參加這種低級的比試。弟子隻是想要讓師尊爲我壓陣而已,我怕若是出現什麽意外,需要我親自與那幾人比拼醫術。他們此次必然會針對我,所以必要的時候,還請師尊幫一幫弟子。”
雲墨伸手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狀,随後笑着問道:“我聽說聖醫宗有一條規矩,不知道是真是假?”
“師尊指的是?”
“據說在聖醫宗,醫道最高之人,便可做那宗主,不知是否是如此?”雲墨笑問道,目露玩味之色。
樊景文點頭道:“的确是如此,現任宗主,便是因醫道最高,在上一任宗主去世之後,坐上的宗主之位。”
雲墨坐在那嘿嘿笑了兩聲,不再多說,點了點頭,道:“好,我跟你過去。”
“多謝師尊!”樊景文高興起來,有雲墨壓陣,他心裏面便輕松了許多。不過,想到雲墨剛才問的問題,以及他那詭異的笑容,樊景文心裏面直犯嘀咕,不知道這位師尊想要做什麽。
船型的靈器,飛行起來阻礙更小,所以這個世界大多數飛行靈器,都是飛舟。
此時,雲墨他們便乘坐在樊景文的飛舟之上,朝着丹城飛去,準确的說,是朝着聖醫宗飛去。雲墨和樊景文坐在飛舟的房間裏,悠閑地喝茶聊天。
“有問題嗎?若是不行的話,換我上去,也能讓你勝算更大。”雲墨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樊景文自信一笑,道:“雖然他們是專門去尋找的天賦極高的弟子,但我們左隋學宮的學員也不差,而且我們的教導方法更爲系統。所以,即便這些學員拿不了第一,也不至于拿到最後一名。”
此時,甲闆上便有十名學員,他們并不是樊景文的弟子,而是左隋學宮二十歲以下,醫術最高的十人。當然,這種說法得去掉段昭明。自從被樊景文逐出門牆,段昭明便沒有再出現過了。
雲墨轉動手中的茶杯,說道:“倒是讓你少了一位醫術不錯的弟子,若是段昭明沒走的話,也更穩妥一些。”
談及段昭明,樊景文臉色微冷,他說道:“那種人,走了就走了,留着遲早也是禍害。況且,這些學員也差不了多少,到得以後,不見得就會比他段昭明差。其中一位叫做戴樂的小家夥,在醫道方面的天賦,也是不俗的。他如今,也成功踏入了二品醫師行列,比那段昭明,僅僅差着一線而已。我準備好好看看他,若是合适的話,倒是可以考慮收他爲親傳弟子。也請師尊爲弟子看看這個小家夥。”
雲墨無奈笑道:“算了,還是你自己看吧,别讓我又弄掉你一位心儀的弟子。”他放下茶杯,起身道:“好了,我出去透透氣。”
說着走出房間,向甲闆之上走去。
剛走出甲闆,便聽到了一些議論的聲音。
“真是想不明白,聖醫宗醫道大會,樊師隻需帶上十人便是,爲何要帶上那個雲墨?”有人低聲說道,語氣中有些不滿,但又怕被樊景文聽到,所以聲音很低。
“他曾治療過左娟的腿傷,聽人說當時左娟傷得很厲害,整條腿都快被踩斷了。若是如此的話,這雲墨的醫術,倒是很了不得的。聽聞樊師正是在那之後,便經常往雲墨那跑,如今更是可能收了雲墨爲親傳弟子。”
聽到這樣的說法,有人嗤笑一聲,道:“能治好那種傷的,至少也得是三品醫師,你們覺得那雲墨會是三品醫師嗎?”
“這……自然不可能。”
“那不就對了,那些對醫道一竅不通的家夥,懂得什麽?多半是以訛傳訛,那左娟的傷,恐怕也沒那麽嚴重。那雲墨,興許隻是做了些簡單的處理而已。大家都知道,雲墨武道天賦極高,一年不到,便從淬體境武者,成爲了入靈境高手。這說明什麽?說明他花了大量的時間,在武道之上。既然如此,他定然沒有什麽時間研究醫道。醫道可不像武道,即便你天賦驚人,也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去磨,才能有所獲。所以,即便那雲墨醫道天賦很高,也不可能是一位出色的醫師。說不定,他連一品醫師都不是!”
“分析得有道理啊,我看,那雲墨能得到樊師的青睐,多半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
“戴樂師兄,你覺得呢?”
衆人看向一位頗爲英俊的男子,此人正是被樊景文看中的戴樂,如今已是二品醫師。戴樂臉色冰冷,咬牙道:“他醫道如何,我不去管它,但我很氣憤的是,他竟然設計趕走了段昭明師兄,實在令人不忿!段昭明師兄,那麽好的一個人,竟然……”
戴樂将拳頭握得啪啪作響。
“唉,是啊,段昭明師兄……可惜了,這裏的人,哪一個沒有得到過段昭明師兄的指點?都是這雲墨害的!”
雲墨聽到這些話,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意,他倒是不怎麽在意這些人如何看他。這十人,不過是被段昭明的虛假表象騙了的可憐人罷了。他哼着不知從哪聽來的調子,施施然走上了甲闆。
一衆學員看了看雲墨身後,沒有發現樊景文的身影,那戴樂便低吼一聲,飛速沖到了雲墨面前。
“雲墨!你還敢單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