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衆多左隋學宮學員圍着的三十來人,便是來自右隋學宮的學員。雖然因爲兩國敵視,兩個學宮也相互看不順眼,但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交流。說是交流,實際上便是一邊有了天才,便想要去尋對方的晦氣,順便炫耀自己學宮的學生有多優秀。
此次右隋學宮來人,多半便是又有天才成長了起來,想要來壓一壓左隋學宮。
右隋學宮的學員到來,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衆多左隋學宮的學員将這些人圍了起來。而右隋學宮的人絲毫不懼,場中此時正睥睨衆人的右隋學宮學員,之前走出來,向衆多學員叫陣。能夠來左隋學宮交流的,自然不會是弱者,所以雖然衆人情緒激動,卻也沒有人敢輕易上前。于是,左隋學宮這邊,氣勢便顯得有些不足了。
而那右隋學宮的學員,見此情況便更是嚣張起來,大罵左隋學宮無人。位于學員榜前五十的左娟,恰好路過此地,便出手與此人一戰。然而結果卻讓衆人驚怒無比,實力強橫的左娟,竟然在對方手上未撐過十招。落敗之後,那人未曾收手,直接一腳踩碎了左娟的腿。
看那情形,骨頭明顯粉碎了,若是不及時治療,很可能從此便會廢掉。那人下手如此狠辣,一時間群情激憤,左隋學宮的學員不斷喝罵。然而此人如此之強,後方還有近三十人,也必定不是弱者,這些學員便不敢妄動。
左娟的幾個好友蹲在她身旁,慌忙不知所措,隻有一人稍稍冷靜些,擡手點動腿上穴位,幫其止了血。不過,對于左娟腿部的傷勢,他們卻不敢妄動,隻哭喊着讓醫師過來。
雲墨擠進人群,冷冷地瞥了那右隋學宮的學員一眼,沒有深仇大恨,又是交流,下如此狠手,的确有些過分了。左娟的腿,被踩的部分,骨頭基本粉碎,肌肉也完全斷裂。她的腿實際上已經斷開了,唯有一點皮肉還連接着兩端。
雲墨走到左娟身旁,蹲下身來,将手伸向其傷腿。一個女子哭着推開了雲墨,大吼道:“你做什麽?!”
旁邊幾人也是怒目而視。
雲墨收手,看向幾人,道:“這麽重的傷,若是不及時處理,拖久了,便是四品醫師,都救不了她的腿。若是她的腿廢了,你們負得起這個責?”
那幾人眼神閃躲着不說話了,最後,一個女子不确定地問道:“那……那你是醫師嗎?”
“是啊,你是醫師嗎?不懂醫術的話,亂動傷口,同樣也會傷害到左娟!”
雲墨沒有回答,隻是說道:“我能救她,”頓了頓,看向四周,“事實上,這種傷勢,一品醫師是不敢處理的。便是二品醫師,也不敢貿然出手。”
人群當中,不少人眼神躲閃,很可能便是一品或者二品醫師。
“所以,要不要讓我醫治,看你們。”雲墨攤了攤手,也沒有強行要幫着治療。幫忙不讨好的事情,他見得多了,可不想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
那幾人支吾着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答應,周圍的人也沒有說話,畢竟這麽大的事情,誰也不敢随意開口。
“讓……讓他……治……”左娟臉色蒼白,以近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一個女子貼過去,聽清楚了之後,對雲墨說道:“學姐……學姐說讓你治。”
雲墨點點頭,挪了過去。那女子猶猶豫豫地說道:“你、你可不能亂來啊,一定要将學姐治好!”
雲墨沒有說話,口中說了能治好,難道就能治好了嗎?不過,若是連雲墨都治不好的話,估計這世上也沒人能治好左娟的腿了。
倒是擠進來的雲玄生開口說道:“放心吧,雲墨肯定能把學姐治好的。”
雲墨伸出手去,覆蓋在了傷口上方,一股柔和的靈氣飛了出來,随後鑽入了傷口之中。衆人都有些緊張地看着這一幕,隻聽得雲墨輕喝一聲,随後那些靈氣仿若化作了無數雙手,将污血清除,将骨骼複位,讓血管、經脈重新連接。另一隻手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株靈藥,靈氣湧動間,攫取出了其中的藥性,藥液随着靈氣的牽引,沒入了骨頭裂縫處。
嗡!
忽然,雲墨催動丹火,沿着絲絲縫隙灼燒那些藥液。
“你!”陡然見火,旁邊一男子還以爲雲墨要行兇,當即大怒。
“别動!”雲墨肅然道,随着丹火的灼燒,那些藥液竟是滲進了骨頭之中。散亂的骨頭,因此勉強長在了一起。
接着,雲墨又抓出一株靈藥,以同樣的手段讓血肉勉強長合在了一起。
如此驚人的手段,讓得衆人都看呆了,便是右隋學宮的那些學員,也都面有驚色。這樣的療傷手段,他們還從未見過。一時間場中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此處。
經過雲墨的治療,左娟那近乎廢掉的腿,這時候已經勉強恢複了原貌。當然,想要痊愈,還需要長時間的療養。
此時的左娟,雖然依舊臉色蒼白,滿頭冷汗,但較之先前,已經好了很多,神智也變得清醒了起來。她感覺,傷腿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疼痛了,甚至有一股涼絲絲的能量,緩解着她的傷痛。那應該是雲墨剛才提取出的藥液,左娟如是猜測。
“吃了。”雲墨彈過去一顆丹藥。
左娟伸手接了下來,微微猶豫,便放入了口中。吃下去之後,她才發現,這并非是治療外傷的丹藥。那丹藥化作一股能量,沿着經脈沖到了傷口處,将斷裂的經脈一條條的連接了起來。
這個學員榜前五十的女子,此時滿臉驚色,眼前的這個少年,實在太過逆天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治療傷勢的辦法,眼下她的腿傷好了多少不敢說,但可以肯定,不會有任何的後遺症了。若是其他醫師,想要治療到這一步,少說也得耗費半個月的時間,而且,還不一定能夠完全治好。
“這位學弟,多謝了!”左娟由衷地感謝道。
雲墨擺了擺手,“小事而已,不必言謝。對了,你這腿還未好,不能吊着,不能拖,所以待會讓人找個擔架擡你回去。”
那麽重的傷勢,雲墨竟然在片刻之間,将之治療到這種程度,實在讓人驚歎。此時便有很多人在打聽雲墨的身份,以爲他是某個醫道大家的弟子。此處多是老學員,老學員聽說過他的倒是不少,但認識他的,卻是不多。
人群中自然也有幾個新學員,所以雲墨的身份迅速被傳開。當知道雲墨的身份之後,衆人便有些錯愕。新學員排名第一的人,怎麽會有如此驚人的醫術?
那傷了左娟的右隋學宮弟子,驚異地看着雲墨,忽然開口道:“好厲害的醫術,小子,要不要考慮來右隋學宮?你放心,我右隋學宮肯定會給你極好的待遇。你留在左隋學宮,想來也沒有什麽前途。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麽廢物?窺一斑而知全豹,看看這些廢物的樣子,就知道左隋學宮有多爛。來右隋學宮,你将來才能達到更高的程度!”
如此明目張膽地挖牆腳,頓時引起了衆怒,衆人紛紛出言呵斥。
那人卻是不理會其他人,而是緊緊地盯着雲墨。
雲墨偏了偏頭,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道:
“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