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柳村的人全都冷笑地望着雲墨,雲家八長老一來,你還有命活?地上的短發男子,這時候瘋狂掙紮,口中喊着八長老大人,想要爬起來。
遠處,一個半百男子飛奔而來,強大的氣勢壓得周圍的樹木狂顫不止。
“我倒要看看,在這觀山鎮,究竟是誰,竟然說出如此嚣張的話來!”那人速度極快,瞬間便沖到了場中,其身形猛地一頓,靈氣震蕩間,地上被轟擊出了一個數尺深的坑洞。
圍觀的村民臉色蒼白,不自覺地後退數步,一些人怕被波及,悄悄退出人群,溜之大吉。
“這便是入靈境的強者嗎?太可怕了,便是我們全上,恐怕也挨不到他的一片衣角吧?”有人驚顫地說道,來人威勢太盛,緻使這些人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八長老大人!您要爲我們做主啊,這些家夥欺我齊柳村無人,還對您出言不遜,您一定要好好地收拾他們!”幾個齊柳村的人沖了過來,圍着雲家八長老訴苦。
這時候,這八長老也看清楚了眼前幾人,頓時眉頭一皺,“雲闖,雲柔,怎麽是你們?”
雲墨坐在那短發男人身上,疑惑地看着眼前之人,對這人,他似乎沒有什麽印象。可是聽其話語,又的确是雲家的人。
雲闖張了張嘴,随後看了看雲墨,低下頭來沒有說話。倒是雲柔,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低喝道:“雲恪行!”
新晉八長老雲恪行臉色一沉,呵斥道:“大膽,怎麽和長輩說話呢?!”
雲闖等人低着頭,沒有看雲恪行,不過眼中卻閃過一絲幸災樂禍。而雲柔則是憤恨地說道:“沒想到竟然是你!”
這時候,無論是齊柳村的人,還是周圍的村民,都愣住了。聽他們的對話,似乎這幾個年輕人,是那雲家的子弟啊!
“難怪,難怪他們不怕齊柳村的人。聽說了對方的靠山是雲家之後,也是神色古怪,并不懼怕。那少年更是說要更換八長老,其在雲家的地位,必然不低!”有人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這下可精彩了,雲家八長老,遇到雲家的幾個天才子弟,最後會怎樣收場呢?”
“以往看到這齊柳村的人,仗了雲家的勢,欺壓臨近村莊,便以爲那雲家的人都不是好東西。現在看到這幾個年輕人才知道,這雲家,也是有講理之人的。”
“不過,幾個年輕人身份不低,實力卻終究不如這八長老。就眼前形勢而言,他們眼下恐怕也奈何不得對方,若是逼急了這八長老,說不定……”
“不會吧,這些年輕人的身份定然不簡單,那人恐怕不敢那樣狠辣。”
村民得知雲墨等人的身份之後,低聲議論着,倒是改變了一些對雲家的看法。而那幾個齊柳村的人,則是張大了嘴,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起來。
這幾人,怎麽會是雲家弟子呢?他們最近也見了不少雲家子弟,可是沒見過這幾人啊。不管怎麽說,即便他們托庇于八長老之下,最後不會有事,但恐怕也報不了仇了。
雲綿和雲玄生也是異常憤怒,沒想到雲家衆人,竟然出現了這樣可惡的人。
雲恪行皺了皺眉,看向坐在短發男人身上的雲墨,不由得眼神微凝。那人可是半步入靈境高手,此時竟然被雲墨坐在身下,是誰出的手?
他眼光掃向雲柔他們,最後定在了雲闖身上。雲墨他知道,之前擊敗過雲烈,後來進入左隋學宮,幾個月的時間,不可能有多大的長進。所以,不可能是雲墨敗了那人。他們當中,雲闖修爲最高,化脈境八層天。這樣的實力,能夠擊敗半步入靈境的武者,倒是令他頗爲驚訝。
自以爲是猜中了事情的始末,雲恪行臉色一沉,拿出了長輩的威嚴來,他聲音低沉地說道:“你們幾個小子,不趕緊回家族,跑到這來做什麽?”
雲柔卻不怕他,氣憤地質問道:“雲恪行,這些齊柳村的人胡作非爲,就是仗了你的勢是嗎?”
“小丫頭,你再這麽和我說話,我不介意替你父親教教你該怎麽做人!”雲恪行冷冷地說道。
這時候,雲綿也氣憤難平,聲援雲柔:“你太過分了,仗着家族之勢,欺壓他人,我要将這事情告訴族長爺爺!”
雲玄生握着拳頭,氣勢仿若一柄劍一般,他憤怒地盯着雲恪行,讓得雲恪行心中微驚。這小子,去了一趟左隋學宮,竟然變得不簡單了。
身爲入靈境高手,如今又是雲家八長老,雲恪行自然不會被幾個晚輩吓到,于是呵斥道:“你們幾個小孩子懂什麽?!有些事情,可不是你們見到怎樣就是怎樣。趕緊回家族,這裏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他聲音低沉,頗有幾分長輩的威嚴。
齊柳村的人自知無法報仇了,若是提及此事,說不得還會爲自己招難,所以全都不敢開口說話。這時候幾人隻希望雲柔等人引得雲恪行暴怒,好讓雲恪行出手收拾他們一番,也算是爲自己幾人出口氣了。
聽到雲恪行近乎斥責的話,雲柔三人卻絲毫不懼,雲柔開口道:“那你倒是說說事情是怎樣的啊?光天化日之下,這幾人就要強搶人家女兒,這小姑娘,怕是比雲綿還小一些。他們行的,都是畜生之事!難道你也和他們一樣嗎?!”
雲玄生冷笑道:“叫我們回家族,讓你來處理,你怎麽處理?給齊柳村的幾人療療傷,然後殺掉秦老伯,搶走人家的女兒嗎?我可是聽說,你們以前沒少做這樣的事!”
“住口!”雲恪行猛地瞪眼,做暴怒狀,想要以氣勢壓服幾人,然而雲柔幾人擡着頭,毫無畏懼地盯着他。
雲恪行眼中閃過怒意,幾個族中後輩而已,竟然敢和他對抗,簡直是大膽!他運轉靈氣,一股強大的威壓釋放了出來,壓得雲柔三人連連後退,“你們幾個小輩,懂得什麽?長輩做事,自有深意,豈容你們質疑!趕緊滾回家族,休要糾纏不休!”
雲柔幾人咬着牙,不肯低頭,雲綿以求助的眼神看向雲墨,“雲墨大哥!”她顫聲喊了一聲,這時候,能夠對抗雲恪行的,恐怕也隻有雲墨了。雲綿等人有些疑惑,爲何雲墨一直坐在那裏,一直沒有出手呢?
“呵呵!”
忽然,雲墨站起身來,發出詭異的冷笑。而那齊柳村的短發男子,雙眼無神地望着地面,一動不動。事實上,當雲恪醒過來,他掙紮了一番之後,就一直保持這種姿勢了。若是有人直視他的眼睛,或許就能夠看到,其眼神深處,帶着濃濃的恐懼之色,以及無邊的痛楚。
“老大,快起來啊!”齊柳村幾人認爲自家老大那姿勢太過屈辱,于是開口喊道,卻也不敢過去拉人。
雲墨那的異常表現,讓得雲恪行愣了愣,随後收起了釋放的威壓。
“剛才,我從此人身上,看到了一些東西。他手染許多無辜鮮血,有取死之道。”雲墨指了指那短發男人,随後哦了一聲,又點指其餘幾個齊柳村武者,最後停在了雲恪行身上,“對了,你,你,你們,還有你!”
“都手染無數無辜鮮血,有取死之道!”
雲墨的聲音,逐漸冰冷起來,“所以,都得死!”
他聲音冰寒地說出這句話,随後猛地一腳踩向那短發男人的頭顱。
“老大!”齊柳村幾人驚呼。
“豎子住手!”雲恪行一聲暴喝,猛地沖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