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些丹爐,可是入靈境丹爐,對學員們來說,可是極爲堅固的。即便是這些學員在戰鬥中,以丹爐爲武器,這丹爐也不會有絲毫破損。至于學員們平時煉丹,更是不可能讓丹爐破裂了。
他們所用的火焰,以及丹藥的能量,都不可能破壞入靈境丹爐。
所以,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是有人故意破壞了丹爐。
樊景文走到丹爐前,果然看到了一條長長的裂痕,從爐頂,一直延伸到了丹爐底部。見到這樣的情景,樊景文臉色更加陰沉了。這時候,他幾乎可以确信,是有人故意破壞了丹爐。
不過,秉着凡事弄清事情真相的态度,樊景文還是決定打開丹爐查看一下。
“這是,丹藥焚毀的味道!”
在樊景文打開丹爐的刹那,衆人立即嗅到了一股焦糊的氣味,這分明是丹藥焚毀的味道。
“難道,是什麽人煉丹未成,過于氣惱,所以破壞了丹爐?”有人猜測道。
“可是,究竟是什麽人?昨日我們上課的時候,這丹爐可還是好好的。”
衆多學員隻嗅到了焦糊的味道,然而樊景文,卻從丹藥燒焦的味道當中,嗅到了一絲丹藥的香味。他心中立即一震,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難道?”樊景文心中立即有了一些猜測,但卻不敢肯定,他魂識立即掃進丹爐之中。在一片丹渣當中,樊景文看到了一枚圓潤的丹藥,靜靜地躺在那裏。而在這枚丹藥之上,竟是有着三道紋絡。
“竟然是……三品丹藥!”
樊景文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竟然在入靈境丹爐當中,看到了一枚三品丹藥!這簡直匪夷所思!
“究竟是誰,竟然能夠利用入靈境丹爐,煉制出三品丹藥來?!這得多強的操控能力啊,即便是我,恐怕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怪不得,怪不得這丹爐會炸裂,煉制三品丹藥時的狂暴能量,哪裏是入靈境丹爐能夠承受的?不過,能夠完美地控制住能量,讓丹爐隻是裂開了一道口子,而沒有讓丹爐徹底炸開,如此可怕的控制力,恐怕連我已故的老師,都很難做到吧?”
“雖然他的煉丹水平僅僅三品,但其煉丹的能力,以及他的控制能力,都不是常人可比的!”
“左隋學宮當中,會有這樣的醫術高手嗎?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的!而且,那些老家夥,也不會無聊到利用入靈境丹爐,來煉制三品丹藥。”
“難道!”
樊景文忽然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讓他難以置信的可能!
“難道,是某位學員,先前隻能煉制二品丹藥,他不知道入靈境丹爐,無法煉制出三品丹藥,所以就在這鼎丹爐之上,嘗試起煉制三品丹藥。最終,雖然他炸裂了丹爐,卻也成功煉制出了一枚三品丹藥?”
想到這種可能,樊景文激動得渾身顫抖,若當真是如此,那個學員,得有多高的天賦啊!好好加以培養,将來注定會超越他,成爲一代頂級醫師!
衆人不知道樊景文所想,又見他臉色不斷變幻,此時還渾身顫抖,都以爲他是氣壞了。
“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唉,能不倒黴嗎?惹到了樊景文老師,下場恐怕很慘。”
“樊景文老師可是控道境高手,還是左隋學宮醫術最高的醫師,身份無比尊崇。他生氣了,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
“那個家夥也太不明智了,煉丹失敗,是常有的事情,再來一次不就行了?何必把氣撒在丹爐上呢?現在好了,惹惱了樊景文老師,他的下場,注定很慘。恐怕就是學宮的宮主來了,也幫不了他。”
衆多學員紛紛搖頭,爲那個破壞了丹爐的家夥默哀。
樊景文看向一衆學員,想看看是否能發現那人,但衆多學員的眼神,都不像是煉出三品丹藥的人。
“不行,我不能讓其他幾個老家夥知道這位天才的存在,若是被他們搶了去,我可沒地兒哭去。”樊景文想到,如此天才,他必須收爲自己的弟子!
樊景文将手伸進丹爐之中,假裝查看情況,悄然将那枚三品丹藥收入袖中。
“胡蒿呢,讓他來見我!”樊景文喊道。
“老師,我去叫他!”有學員自告奮勇道,快速擠出了大殿,跑去找胡蒿了。
樊景文聽到周圍學員的議論,頓時想道:“這些學員都以爲我很生氣,要懲罰破壞丹爐的人,不如将計就計,以這種方法找到那人,收入我的門下,免得被其他幾個家夥搶了去。”
左隋學宮的師生關系,僅僅是在左隋學宮的規矩下,一種普通的教導關系而已,并不是那種真正的、正式的老師與弟子的關系。所以,若是哪位老師看中了一位學生,那位學生又願意,是可以将之收爲自己的真正弟子的。兩者的關系,并不沖突。
“嘿嘿,等我收了那小家夥爲弟子,他的老師知道了後,恐怕會氣瘋了!”樊景文惡趣味地想到,“等等,有沒有可能是昭明這孩子做的?”
看了看一旁的段昭明,樊景文立即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段昭明不過是一品醫師,還不到二品的水準,以他的能力,根本無法煉制出三品丹藥。
“老師,胡蒿找來了!”
胡蒿跟着那學員,急沖沖地跑進了大殿,其頭上滿是汗水,有大半是吓出來的。
“難道,雲墨那家夥在這裏鼓搗了一夜,真的搞出事情來了?”胡蒿被吓得不輕,面對控道境的樊景文,不由得有些戰戰兢兢。
“大人。”胡蒿無比謙恭地對着樊景文行禮,“不知大人叫我進來,所爲何事?”
他小心翼翼地詢問,生怕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不過,他注定要聽到不好的消息了。
樊景文面無表情地問道:“胡蒿,我問你,近日可有哪位老師使用過這鼎丹爐?”
向樊景文指着的丹爐看去,胡蒿頓時吓得魂飛魄散,那丹爐之上,竟然有着一道裂痕!
“我的天!那可是品質極好的入靈境丹爐啊,值好幾斤下品靈石,竟然壞了!”胡蒿腦袋頓時嗡地一聲,變得一片空白,“這要是讓我賠償的話,我哪裏賠得起啊?就是把我賣了,恐怕也不夠啊。”
“不能說,一定不能把昨天晚上讓雲墨進來過的事情說出來!”
昨天這丹爐還沒事,今天就壞了,他自然認爲是雲墨弄壞的。
“可是,雲墨這家夥,明明很弱,至多化脈境,如何能夠破壞入靈境的丹爐?糟了!樊景文大人,該不會懷疑到我身上吧?”
胡蒿腦中,各種念頭不斷浮現,越想越怕。
“胡蒿,老師問你話呢,你愣着幹嘛!”有學員不滿地說道,竟然敢怠慢樊景文老師,當真是大膽!
“哦沒有!這鼎丹爐都是學員們使用的,沒有老師使用過。一般老師們示範的時候,都是用的前面的丹爐,不會用到這鼎丹爐。”胡蒿回過神來,連忙說道。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想好各種對策。
“那麽,昨天晚上,是否有人進入過煉丹殿?”
樊景文聽到學員說,這丹爐昨天都還是好的,于是他懷疑,是昨天晚上哪位天才進入了這裏。
“沒有,絕對沒有!”胡蒿将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斬釘截鐵地說道。他如何敢承認?承認了,可就得賠償這鼎丹爐啊!
“沒有?”樊景文眉頭一皺,随後一聲斷喝:“到底有沒有?!”
這是一種奇特的秘術,突然間對境界低于自己很多的武者使用,會吓得對方說出真話來。
然而,胡蒿早已想好了對策,此時腦中正不斷強調,千萬不要承認呢。聽到這聲斷喝,胡蒿下意識便說出了腦中不斷強調的話。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