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幾個月前,雲墨曾經受重傷,沒有珍貴丹藥,是絕不可能短時間内治好的。以他們家的情況,怎麽可能買得起那樣的丹藥?後來,大家都知道,雲墨在短時間内康複,且之後實力暴漲,這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什麽時候,一個人的臆測,也能夠作爲證據了?!”離煙斥道,雲墨是如何康複的,她最是清楚。但是,她知道事情的輕重,不可能将之透露出來。
“别急,這隻是一個令人疑惑的地方,自然不能算是确切的證據。”雲烈笑道,很是從容,仿佛已經将雲墨定罪。“後來,我曾在那藥街看到,雲墨在那裏買賣藥材,以他家當時的情況來看,不可能擁有那麽多錢。”
事實上,他隻看到雲墨買藥而已,但這樣模糊地表達,自然是有好處的。
“那些錢,是雲柔姐給我的,若是不信,去問雲柔姐便是,不是什麽秘密。”雲墨平靜地說道,并未因此動怒,因爲他已經将雲烈看做了死人,沒有必要和死人置氣。
“好,姑且不說這個。那麽你們家的院落你如何解釋?”雲烈冷笑,“憑你家的情況,也能修建那樣的院落嗎?再者,幾日前,你曾買下價值五百金币的軟甲送人。我想問問,這麽多的錢,你如何得來?”
嘩!
這像是在平靜的湖面扔了一顆石子,激起了千層浪。五百金币買下軟甲,還順手送人,家族中,誰有這麽大的手筆啊?便是幾位長老,也不敢如此吧?
這時候,所有人看雲墨的眼神都變了。若說那院落,可能雲墨家東拼西湊,還能夠修建起來。但買下價值五百金币的軟甲送人,以雲墨家的情況,根本不可能。若這是真的,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雲墨的确偷了族中的藥材。
對于這事,隻有離煙猜到了一些真相,以雲墨那樣的醫術手段,賺來這些錢,根本不是什麽問題。但這不能明說,所以,離煙氣得漲紅了臉,卻不知道該怎麽爲雲墨辯解。
“雲墨,雲烈所說的,都是真的嗎?”雲未昇問道,這時候,連他都有些不确定了。他雖然看重雲墨,但若是雲墨做出這種事來,他也是不會輕饒的。
雲墨沒有掩飾,點頭道:“我确實買了價值五百金币的軟甲送人。”這沒什麽不好承認的,再說當日還有雲小果在,要查的話,也很容易。
然而,他這話在其他人聽來,無異于間接承認了罪行。
“雲墨,你太不知好歹了!家族培養你,給你資源,到頭來你卻不滿足,竟然盜竊家族的資源,你該當何罪?!”八長老第一個跳了出來,指着雲墨呵斥。
“雲墨,本來看你天賦不錯,還想将你當做家族的種子培養,沒想到你卻做出這樣不堪的事情來。”
“可真是喂不飽的白眼狼啊!拿了家族的資源,不感恩,還要盜竊家族資源。現在,又頂撞王家來的客人,欲陷雲家于危局,雲墨你心思何其歹毒!”
很多人紛紛呵斥,給雲墨定了罪,說他是家族的罪人。
“雲墨,你有什麽話要說嗎?”雲未昇問道。
“呵呵!”雲墨冷眼看向衆人,波瀾不驚,“我買了軟甲送人,就代表我偷了東西嗎?可笑!”
“墨兒不可能做這種事。”離煙沒有多說,她相信自己的兒子。
雲玄生驚異地望着雲墨,不是懷疑雲墨,而是好奇雲墨怎麽會有那麽多錢。他相信自己的朋友。“雲墨不會偷家族資源的。”他如此說道。
“呵呵,都這樣了,還想抵賴嗎?那好,那你就說說,你這些錢,是怎樣得來的?”雲烈臉上帶着勝利般的微笑,他認爲大局已定,雲墨無法翻天了。便是雲墨當真沒有偷藥又如何,其他人,會相信嗎?
“對!說說你哪來的這麽多錢?”很多年輕武者羨慕嫉妒恨,雲墨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擁有那麽多錢?他們也第一時間認爲,這是因爲雲墨偷了族中資源。
“無可奉告!我怎麽賺錢是我的事情,爲何要給你們說?總之,藥庫失竊,非我所爲。”雲墨神色平淡,身正不怕影子斜,況且,他也不怕這些人潑髒水。若是惹急了,他直接脫離雲家,給予部分關系好的人庇護就是了。其他人,若是實在犯賤,想要做王家的狗,那就由得他們去好了。
“呵呵,還說不是你,不敢說這些錢的來曆,就是心虛的表現!”
“族長,我建議嚴懲雲墨!”
“對,嚴懲!此子行爲惡劣,不能輕饒!”
“族長,讓我拿下此賊吧!”八長老向前走來,請示族長,要拿下雲墨。
雲墨此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雲小果和雲烈臉上的笑根本停不下來,他們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你們!”離煙很是悲憤,她指着那些人,氣得渾身顫抖,“沒有确鑿的證據,你們憑什麽給墨兒定罪?我不服!”
“呵呵,都這樣了,還不算證據确鑿嗎?若非是他心虛,爲何不敢說出這些錢來自何處?”
“族長,你怎麽說呢?”雲墨很平靜,若是雲未昇也這麽決定,他就沒必要庇護雲家了。沒有确切的證據,就都認爲雲墨有罪,這樣的家族,他若是還要庇護,犯賤不成?
望着平靜的雲墨,雲未昇不知爲何,心中一陣顫動。他感覺,此時若是做出錯誤的選擇,将會失去很多的東西。至于原因,他卻說不清,隻是内心一種莫名的直覺。
“你就告知大家,那些錢是如何得來的吧。”雲未昇最終說道,他有些頭疼,既不能就此認爲雲墨就是内賊,又不能說雲墨沒有嫌疑。在他看來,隻要雲墨說出這些錢的來曆,事情自然就解決了。但雲墨如此倔強,真的讓他不好做出決定。
“族長,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即便你非要庇護雲墨,我們也要懲處此子!”大長老發話,幾乎定了基調。即便雲未昇要強行“包庇”雲墨,他們一衆高層做出了決定的話,族長也無法阻攔。
“不行!沒有确切證據,就要對雲墨定罪,此事不妥!”三長老開口。
“這件事不能處理得這麽草率!”雲攬河也說道,雲墨是唯一敢站出來對抗王家的小輩,很對他的脾氣,所以他不願看到,在沒有确切證據的情況下,給雲墨定罪。
八長老很是不滿,眼看就要成功了,事情卻又有了變化。
随後,雲家高層吵得不可開交。大長老、八長老等人,認爲這事已經很明顯了,就是雲墨做的,必須嚴懲。而三長老、雲攬河等人,則認爲不可強行定罪。
“這小子,有什麽本事讓三長老他們如此庇護?!”雲烈咬牙道,很是憤怒,“明明都這麽明顯了,他們爲什麽還是要爲雲墨開脫?應該立即拿下他,馬上處死!”
他身旁的雲小果卻很淡定,“不用如此激動,隻有三長老等少數幾人支持雲墨,最終也逆不了大勢。雲墨,他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我自然知道是如此,但是,我想看到肯定的結果。隻要有一點變數,我便心中難安!”雲烈臉色陰沉地說道,他總感覺,隻要有一絲機會,雲墨就會翻身。
啪啪啪!
忽然,大殿中響起了一陣拍手的聲響。
王驚雲站起身來,笑道:“真是讓我看了一出好戲啊!”
“讓王少爺看笑話了。”雲未昇歉意道。
“行了,你們雲家内部的屁事,我沒興趣聽下去了。我在意的,是你們對合作這件事,究竟持什麽态度?若是同意,那就這麽定了,我立馬回穹雨城,準備合作事宜。若是不同意……”
王驚雲臉色露出殘忍的笑意,“若是不同意,雲家也沒有存在下去必要了!”
這一次,不再委婉,而是赤果果的威脅!
“所以,我最後問一句,雲家,同意,還是不同意?”
“自然是不同意!”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衆人全都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們驚異地發現,說話之人,竟然不是膽大包天的雲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