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入靈境武者,絲毫不給雲未昇面子,執意要對雲墨出手。雲未昇有些頭大,雲墨是他比較看重的後輩,所以他既不願得罪王家,又不想讓王家強者對雲墨動手。
“王落蘅,你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忽然,一聲呵斥傳來,雲家衆人都面露異色,除了雲墨,家族中竟然還有人敢和王家對着幹麽?
見到出言的人是誰之後,一些人更是驚異了,說話的竟是離煙!不過也有人釋然,認爲離煙是護子心切,所以膽大不懼王家。
“娘。”雲墨走到離煙身旁,示意自己沒事。
王落蘅望着離煙,神色一陣恍惚,但随後,他露出了譏諷的笑意。
“原來是離煙仙子,哦,不對,如今的你,已經跌落凡塵,當不得仙子的稱号了。”王家入靈境武者王落蘅戲谑地說道。
衆人神色有異,不明所以。“王家的強者,爲何認識雲墨的娘親,還叫她離煙仙子?跌落凡塵,又是什麽意思?”一些年輕武者不解,詢問長輩。
很快,有人道出了真相,雖然沒有細說當年的一些事情,但離煙曾爲天才,後來受創,修爲盡失的事情,卻傳了出來。
“我說爲何雲家有如此‘高傲’的蠢貨呢,原來他是曾經的離煙仙子的兒子啊!”王落蘅神色戲谑,做出恍然神色,“離煙,你兒子對王家少爺出言不遜,你說,該不該教訓呢?”說着,王落蘅猛地推開雲未昇,向着雲墨走去,竟是不肯罷休。
雲未昇眼神深處有寒芒在閃爍,他身爲一族族長,被人如此輕視,心中自然不爽。隻是,面對勢大的王家,他卻不敢爆發,隻得強壓怒氣。
“王落蘅,你放肆!”離煙呵斥,上前一步,将雲墨護在身後。面對王落蘅,她臉上沒有一絲懼意。但同時,她眼中卻也有失落,若她當初沒有遭受大難,如何會被人如此欺辱?
隻是,失去修爲這麽多年了,她早已習慣這樣的情形,所以雖然心中失落與不忿,臉上卻很是平靜。
“呵呵,離煙,你以爲你還是當年的離煙仙子嗎?頤指氣使,出言對我呵斥,彷如當年一般。嘿嘿,你醒醒吧,離煙仙子早就成爲了過去,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凡人罷了,有什麽資格這麽和我說話?”
王落蘅帶着滿臉的嘲諷,一步步走來,“看來你還沒适應凡人這個角色,教導出的兒子,明明實力不怎麽樣,卻如此狂妄。離煙,該醒醒了,不要再做仙子夢了。”
王落蘅咄咄逼人,說着當年的事迹,無情嘲諷離煙,揭她傷疤。即便離煙已經習慣被人欺辱的日子,但被人如此揭傷疤,露出當年血淋淋的傷口,她心中還是無法平靜。
一些人心有戚戚焉,很是同情離煙,當年爲一代天才,高高在上,俯視王落蘅這樣的人物。如今,卻跌落凡塵,被人無情嘲諷,揭開舊日傷疤,何其凄然。
至于雲烈、雲小果等人,則冷眼相對,甚至幸災樂禍。
離煙雖然風光不再,從當初的神壇跌落,但一直都很堅強,全力呵護雲墨兄妹。雲墨的記憶當中,除了他重創那次,離煙顯露出一絲柔弱外,其他時候都很堅強。然而今日,她身體卻在微微顫動,顯然心中極爲悲憤。
雲墨眼神變得冰寒,心中起了殺意,他在心中對這叫做王落蘅的家夥判了死刑。
“欺辱我娘親,死罪!”雲墨心中殺意聚集。不過他并未立即動手,而是向着大殿之外望去。
如今不是暴露實力的時候,他以淬體境硬撼入靈境的秘法若是曝光,那絕對會引來天大的麻煩。他之所以敢這時候站出來反對王家,就是估摸着武三河應該快到了,那是他不怵王家的明面上的依仗。
隻是,武三河來得似乎有些慢了,按理說他應該早到了才對。難道,這家夥當初隻是假意承諾,根本就沒将之放在心上?
雲墨眸光閃動,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威脅到遠遊境高手。但他敢徹底去除武三河體内的火毒,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布置?若是武三河忘了自己的承諾,雲墨不介意讓此人生不如死。
“武三河,你究竟會怎麽做呢?”雲墨低語,眼中帶着一絲寒意。
“離煙,你早已不是當年的你,作爲凡人,就要有凡人的覺悟!現在的你,沒資格對我呵斥!哼,我要殺你兒子,沒人能夠阻攔!”王落蘅冷聲喝道,随後随意朝着離煙抓去,“給我滾開吧!”
面對如此霸道的王落蘅,離煙感覺異常屈辱,但她絲毫沒有退讓,張開雙臂,擋在雲墨身前。
面對如此無畏,全力庇護自己的娘親,雲墨眼眶微紅,心中極爲感動。與此同時,他眼中也閃爍寒芒。很明顯,這個王落蘅,曾經隻能仰望娘親,對娘親的天賦和地位,有着極深的妒意。如今此人以雲墨出言不遜爲借口,要殺他,分明就是想折辱曾經的離煙仙子,滿足自己變态的心理。
若是能折辱自己曾經隻能仰視的人物,王落蘅心中恐怕會感到極其滿足。
雲墨從離煙身後走出,準備出手了。王落蘅要欺負自己娘親,他絕不答應!即便是要暴露一些東西,會惹來無盡的麻煩,雲墨也在所不惜。
啪!
關鍵時刻,雲未昇站了出來,和王落蘅對了一掌。強橫的氣流洶湧,逼得衆人連連後退。
兩人勢均力敵,各自後退數步。
“雲族長,你這是什麽意思?”王落蘅臉色沉了下來,對雲未昇極爲不滿。一個小家族的族長而已,也敢對他出手?活膩了不成?
雲墨微微點頭,雲未昇的做法,讓他感覺,自己決意庇護雲家還算有意義。
雲未昇歎了口氣說道:“再怎麽說,雲墨也是我雲家後輩,他說錯話,是我這族長的過錯。所以,還請不要爲難他。”
說着,雲未昇眼中閃爍精芒,氣勢陡然拔高一截。“雲家雖然勢弱,但也有一定的骨氣,若是王家過分相逼,我雲家,說不得也要做出一些不太明智的選擇。”
再怎麽說,雲墨也是雲家子弟,是他看重的後輩。王家當着雲家高層要斬殺雲墨,這是在折辱整個雲家!面對強者的壓迫,他們可以妥協,但并不是沒有底線!
然而,雲未昇這樣的行爲,在一些人看來,卻極其的不可理解。爲了一個不顧大局的蠢貨,族長要帶着整個雲家和王家硬碰,這太過荒唐了!
“爲了一個不顧規矩,不顧整個雲家安危而大放厥詞的人,族長竟然要和王家對抗,這是什麽道理?”雲小果小聲嘀咕。她希望看到雲墨被收拾,然而族長卻要庇護雲墨,還讓族人處于危險之中。因此,她對族長,也有些不滿了。隻是,終究不敢太過放肆,隻能小聲嘀咕。
很明顯,雲烈也相當不滿,他眼神很冷,要是能讓雲墨死去,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雲烈忽然眼神微閃,冷笑起來。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族長大聲說道:“族長,你爲何要庇護一個偷藥的賊?”
此話一出,全場都安靜下來。雲未昇皺眉,喝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雲墨眼中寒光一閃,這雲烈,還真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
“族長,藥庫失竊,你不是一直沒有抓到人嗎?喏,你眼前這人,應該就是那竊藥的賊了。”雲烈向着雲墨努了努嘴。
事實上,他并不敢肯定,但這麽好的潑髒水的機會,他怎能放過?眼下這種情況,他相信即便這事不爲真,也有人願意讓事情成真。雲家現在可是有很多人,都不希望族長爲了雲墨,而和王家硬碰。到那時,雲墨竊藥,就成了稀泥巴掉進褲裆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胡說八道!墨兒怎麽可能偷東西!”離煙呵斥,情緒激動,比之前被王落蘅譏諷還要生氣。
“不會的,不會的,我相信雲墨不是那樣的人。”雲玄生也使勁搖頭,爲雲墨辯護。
“呵呵,有意思,起内讧了麽?”王落蘅笑看着眼前的一切,沒有再急着動手。
族長臉色微沉,他沉聲問道:“這件事可不能亂說,你有什麽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