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金锏面對超然所的所長和十二家掌教,态度上異常的霸道強硬。
但實際上他的所有布置,都是源自于何牧的命令。
已經站在了泰山的岱廟前,何牧隐約能夠聽到裏面在那座天贶殿内的呼喚。
但是他并沒有着急進去,因爲站在了這裏,借助手中府君玉笏,還有這岱廟的共鳴,何牧實際上已經能清晰地洞悉世間很多事情了。
雖然還不知道,當初抓走府君和諸神的究竟是什麽人?
但是何牧卻洞悉了其他的一些東西,比如在深淵深處沉睡的究竟是誰?
更爲重要的是,他洞悉星空中那些看似璀璨的星辰,實際上是一個個封鎖和監視此界的存在。
“難怪經曆了一段一段的曆史,這裏那十二家修真宗門,始終也沒有誰能夠城突破真境,真正的完成白日飛升啊。”
一切都是因爲星空的變化,諸天星辰早已不再是曾經的那些星辰了。
這天地道則早已經被修改了,修真的修士無論多麽努力也無法達到真境。
因爲從一開始,他們的修行道路,感悟的道則就是虛假的,一切不過是監控此界存在制造的假象。
監控此界的存在,不僅僅是制造虛假天象星辰,擾亂修士對道則感悟。
他們會在每一段曆史快要發展到極緻的時刻,降下一些所謂的天道律令,将修真十二家的頂尖修士給引出來,讓他們去進行所謂應劫。
最終,則是降下神罰,直接滅世,讓修士和世間生靈一同毀滅。
這種手段簡直是屢試不爽,不單單是修真十二家,還有國外的一些神教,都會有類似經曆。
而深淵深處的那東西,看似制造了各種邪異,爆發邪獸席卷全球,有毀滅全球的架勢。
可實際上,深淵裏的那個家夥,才是真正最後守護此界的存在。
祂是曾經的界神,是這一界的主宰者。
祂被星空中的存在打敗了,敗落地祂沉入星核之中去,在蟄伏中慢慢恢複積蓄力量。
但是如今,沉睡中的祂,收到了污染。
星空中監視此界的存在,利用一段段曆史複蘇和毀滅中,生靈在面對毀滅時刻的痛苦、絕望、悔恨、憤怒等等極端負面情緒,不斷侵蝕蟄伏沉睡中的界神。
以至于,如今的界神處在了一種崩潰的邊緣,已經快要完全淪爲邪神。
沉睡中的界神,應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祂沒有蘇醒,而是繼續用沉睡壓制身上的邪異和污穢。
何牧站在岱廟門前,洞悉一切後也隻餘下一聲哀歎。
“沉睡的界神,爲了不帶來災禍自我封印沉睡,卻不想他身上的各種污穢,已經侵蝕了星核深處的一切,如今邪獸出世,當真非他所願啊。”
而洞悉了這一切,何牧實際上也已經了解到,他手上的這塊玉笏,不單單是那個最初研究所密謀送出的。
同樣也是深淵中沉睡中的界神,利用了最初研究所要算計何牧的計劃,間接把玉笏交到何牧手上。
“我明白的,你希望我能夠繼承府君之位,代你主持此界一切,想辦法對抗星空中的監視,想辦法讓此界脫離如今的狀态啊。”
此時何牧已然明白,昔日府君算是界神的管家,乃是代界神打理一界的至高神明。
和原本人間認爲,府君受命于天庭是有一些出入的。
至于界神,很多時候可能并不存在,或者說并沒有一個獨立的意識。
祂的本身便是一界的化身,或者也可以說是一界的人格化。
更多情況下,界神在大地上出現生靈後,會從生靈中引導出一位府君,便由府君代祂打理一界,掌管一界生靈的生與死,調和一界的天地自然平衡。
至于一界的其他神,則是由府君再進行分派或是點化而生,全部都是府君麾下協助府君治理一界。
而府君并非一直不變,通常每一代的府君掌管一個紀元。
也就說,當此界一個紀元結束,生靈的曆史開始邁向了毀滅和終結,府君也會随着紀元的終結而消失。
再有便是府君若是犯了大錯,被界神察覺到也可能會被更換掉。
何牧如今所在此界,那位界神在府君和諸神被抓走後,便誕生了屬于“我”的意識,然後界神試圖嘗試與星空存在大戰。
或者說,試圖要庇佑此界,試圖要奪回被抓的府君和此界諸神。
結果不敵星空中的存在,隻能是封閉了此界,在星核之中沉睡,慢慢恢複。
但是如今,界神被星空中監視此界的存在用手段侵蝕污染,界神已經不能夠讓自己複蘇。
本已經絕望,做好了迎接此界徹底被毀準備的界神,發現了突然蘇醒的何牧。
何牧神情嚴肅地低語:“真的很感謝您,在那樣的狀态下,竟然還助我成神,我明白,你希望我能夠替代你,成爲界神對抗天外。”
在星空被封鎖的情況下,原本何牧是不可能成神,就和修真的修士永遠達不到真境一樣。
但是,沉睡中的界神,發現了何牧,察覺到了他身上城隍的氣息。
所以沉睡中的界神調動了此界的力量,讓何牧在雷霆之中成就了先天尊神。
而這樣做,也導緻了界神對此界封印不穩,同時界神受到的侵蝕也更加嚴重了,這也是邪獸從深淵中湧出的原因之一。
如今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失控傾斜了。
而擺在何牧面前的隻有一條路,進入眼前岱廟天贶殿,去接手府君之位。
同時,他還需要直面深淵中沉睡的界神。
要吞噬界神的神力,讓自己化爲此界的界神,唯有如此才有機會對抗星空之中的存在。
但是這一切存在着極大風險。
首先便是眼前岱廟天贶殿内,那個最初研究所爲他設下的陷阱。
何牧豁然轉身,向着身後的天地恭恭敬敬跪拜,神情嚴肅地低語:“尊神請放心,牧,必不負所托。”
天地間突然浮現出一片異象,仿佛一張巨大的面孔浮現在何牧的面前。
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凝視着何牧,随後重重地點了點頭,之後那張巨大的面孔便消失了。
何牧站起身來,沒有任何的遲疑,轉身踏入岱廟,直接向天贶殿走去。
作爲這盤古界的一員,界神盤古已經把能做的都爲何牧做了,那麽接下來的一切隻能靠他自己,去破除一切的阻撓,繼續庇佑此界蒼生。
幾乎是在踏進岱廟一刻,何牧瞬間便感受到了一方時空被扭曲的感覺,硬生生将他仿佛拉入另一空間。
眼前的景象陡然一變,岱廟還是那座岱廟,但内外的建築都變得異常宏偉浩大。
同時在前方天贶殿中,透出了一股令何牧想要跪拜的神威來。
與此同時,在岱廟的之外,隐約能夠聽到,幾乎響徹整座大山,浩浩蕩蕩人群的膜拜祭奠聲音。
伴随着那些祭奠的聲音,香火和願力彙聚,全部都灌入了岱廟裏的天贶殿。
使得天贶殿内的神威也變得越發高漲起來。
當何牧還在看着這一切的時候,突然天贶殿内響起一道厲喝:“呔,哪裏來的小小城隍,在天贶殿前還不跪下叩拜?”
聽到那一聲厲喝,何牧險些還真的就跪下了。
尤其是天贶殿内的神威壓下,還真的令何牧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沉重感。
開始緊接着,何牧便醒悟過來,擡起頭直面殿内的神威。
接着,何牧冷笑一聲:“不錯,裝得還挺像,你們以爲制造出這種幻象出來,真的能夠蒙蔽一位真神嗎?
哼,不自量力。”
冷哼過後,何牧毫不畏懼地邁步向天贶殿走去。
然而,還沒走到天贶殿前,突然一道巨大的身影浮現出來。
那是一個足足比整座泰山還要高的巨人,手中持着一把巨斧,攔在了何牧的面前。
擡起頭打量了一番持斧巨人,何牧有些驚訝:“嗯?居然是小灰的畫皮之術?有點意思,看起來你們懂得東西還真不少。”
下一刻,持斧巨人喝道:“大膽城隍,吾乃此界之神,此界以吾爲尊,你居然膽敢冒犯,該死。”
說着,巨人手中的巨斧徑直落下,向着何牧當頭劈來。
一開始何牧沒有當回事,覺得不過是畫皮之術,虛假的幻象,不可能傷到他。
但是當巨斧落到一半時,何牧突然察覺到一絲危機感,身體向旁邊偏移了一寸。
轟。
一聲巨響。
巨斧當頭将何牧身體劈開,直接劈落在地面上。
刹那間地動山搖,仿佛這一斧下去,整座泰山都要被劈開了。
可是,被巨斧劈開的何牧突然消失不見。
再次出現的時候,卻已經一躍站在了巨斧背部,手中的玉笏化爲了一杆二十一節木鞭。
手握着木鞭何牧腳尖在斧背上輕輕一點,瞬間騰空而起,揮舞手中鋼鞭打向巨人。
持斧巨人見狀,趕緊試圖要收回劈落巨斧格擋。
但是一時之間又收不回,關鍵是身體顯得有些笨重了。
從這裏也能夠看得出,這化身爲持斧巨人的家夥,應該本身沒有如此的高大,所以對這樣高大的身軀在控制上難以平衡。
無奈之下,也隻能是舍棄巨斧,趕緊向後跳開,打算要避開打向自己的一鞭。
隻是讓舍棄了斧頭巨人沒有想到的是,明明已經閃避開了,但卻還是結結實實挨了一鞭。
火辣辣的疼痛,讓巨人伸手捂住臉頰上的傷痕。
何牧手握木鞭淩空而立,一臉不屑地說:“你們居然還想要躲?要知道,此鞭可是界神所賜,由曆任府君掌管。
在此界之中,上打各部神明,下打妖魔鬼怪,你們以爲披上了界神之軀,便可不被打?”
巨人一臉驚恐,看向那木鞭眼底也是飽含着一絲絲的畏懼。
但同時,巨人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悔恨。
何牧清楚捕捉到了巨人眼神裏的情緒,接着說:“怎麽?你們現在是不是有些後悔?當初就不該把那府君令送給我?
不怕告訴你們,那府君令便是在你們手上,也無法化爲這木鞭,你等沒有資格持有它。”
下一刻巨人怒喝一聲:“你一個小小城隍,也敢在這裏大言不慚?到了這裏,便由不得你放肆,今日我等便要讓你這小小城隍知道厲害。”
話音剛落,何牧再次聽到了岱廟外面,又一次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祭祀聲音。
下一刻,那高大的巨人仿佛仿佛瞬間恢複了神力,而後伸手一招将巨斧納入手中。
随後巨人身軀變小,手中的巨斧也随之變小,然後化爲了與何牧相同大小。
之後,對方揮舞手中的巨斧,直接便撲向了半空中的何牧。
見到對方撲來,何牧又一次揮動手中的木鞭。
隻是一鞭打下去,讓何牧吃驚的是,那柄縮小的巨斧竟然擋住了木鞭。
同時,兩件兵刃撞擊的瞬間,木鞭竟然還隐隐有些落了下風。
見到這種情形,何牧有些驚訝,突然明白了,對方手中的這把斧頭,才是對方力量的源頭,就像是孫棍子手中的那根鐵棍一樣。
兩件兵刃碰撞了幾次,木鞭始終還是落于下風,這也是讓何牧感到有些難受。
不過何牧并未繼續和對方硬拼,而是一個閃身突然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何牧的身形急速出現在對方的背後,揮舞手中的木鞭打向對方的後背。
可是一鞭下去,對方卻和何牧之前一樣,身形虛化消失了。
接着,何牧隻覺得身畔有疾風襲來,他隻能是以手中的木鞭去格擋。
砰。
斧頭撞擊在木鞭上,這一次直接将何牧給掀飛了出去,整個人重重砸在地面上,在地面砸出深坑,陷入了坑中。
“哼,城隍爺?不過如此,你有界神賜予的寶物又如何?我手上乃是界神開天的寶物。”
陷入深坑中的何牧,聽到外面張狂的聲音,這一刻也是感到一陣疑惑。
爲何對方能掌控界神開天之寶?